洛阳府衙的烛火映着舆图上的红色割据点,李允指尖划过“均田制”的卷宗,声音坚定如铁:“新政没崩,反而要在平叛中更狠地推——乱世不是废新政的理由,是让新政扎根的机会!”
裴枢捧着各地奏报,面露难色:“陛下,如今两百多股势力割据,均田账册大多被毁,江南漕运刚恢复,强行推新政,会不会再逼反民心?”
“民心从来不在割据势力手里。”李允将卷宗拍在案上,案上的烛火都晃了晃,“你看这些归降的州府,百姓最盼的是什么?是分田、是免税、是不受豪强欺压——这正是新政的核心!那些说新政‘害民’的,从来都是想占田夺利的世家、豪强,不是百姓!”
他起身走到舆图前,红笔在洛阳、汴州圈出两道线:“乱世推新政,不用搞繁文缛节,只抓三件事,简单直接,让百姓立刻尝到甜头:”
均田简化:不再逐亩清查旧账,凡是归唐的州府,直接按“丁口分田”——每户给三十亩地,不管之前是谁的田产,归降后一律重新分配,流民、战死将士家属优先分田,且免三年赋税。
汴州归降当日,李允就派均田使带着田契下乡,流民张老栓捧着田契,哭着叩首:“陛下让我们有田种,我们死也不跟叛军!” 消息传开,周边州县的百姓纷纷倒逼豪强献城,一月之内,又有五州主动归唐。
赏罚简化:新政考核只看“民心”和“战功”——地方官能让百姓安家、粮产增产,就升一级;归降将领能推行均田、保护流民,就加官进爵;若敢私吞田产、欺压百姓,不管是谁,直接斩!
山东归降的县尉王三,私吞了二十亩良田给亲信,被百姓告到李允面前,李允当即派玄甲骑将其擒回洛阳,斩于朱雀门,告示上只写一行字:“新政之下,官民同法,贪者必死!” 此后,地方官再无人敢轻视均田。
赋税简化:乱世只收“田税”和“商税”,田税每亩三升(比之前减半),商税只收一成(鼓励商户恢复贸易),除此之外,任何苛捐杂税一律废除。 江南漕运恢复后,商户们因商税减免,纷纷重开商栈,扬州、杭州的商埠很快恢复热闹,粮船、货船往来不绝,为平叛提供了充足的粮草和钱财。
李允深知,乱世之中,新政不是“负担”,而是“凝聚力”——归降的叛军士兵,大多是失地流民,他们最盼的就是“有田种”,而新政正好给了他们希望:
汴州归降的叛军士兵张强,因在平叛中斩敌首两级,李允不仅封他为校尉,还赐他三十亩田,让他的家人从流民变成了自耕农。张强感激涕零,在后续平定江南的战役中,带着麾下士兵冲锋在前,喊着:“为了陛下,为了自家的田,杀!”
江南起义军降将吴庆,推行均田半年,让苏州流民尽数安家,粮产翻倍。李允下旨升他为“江南经略使”,还赐他“新政楷模”匾额,让各州府效仿他的做法。吴庆感慨:“我以前跟着陈硕真,以为能给百姓活路,没想到真正的活路,是陛下的新政!”
甚至连西域、北疆的各族首领,都因新政主动归唐——西域于阗国首领见大唐推行均田,百姓安居乐业,派使者来长安,请求“纳入大唐版图,推行新政,愿年年纳贡”;北疆回鹘首领则带着战马千匹,支援平叛,只求“让回鹘部众也能按新政分田,定居放牧”。
永熙三年冬,天下平定,李允在太极殿召开新政大会,当着百官、将领、各族首领的面,颁布“新政三升级”,彻底巩固成果:
均田制升级:重新清查全国田产,世家、豪强隐匿的田产,三成没收分给流民,七成允许保留,但需按亩缴税(不得低于普通农户);设立“民生院”,百姓可直接上书举报贪腐、隐匿田产的官员,查实有奖。
科举制升级:扩大科举录取名额,寒门子弟、归降将领的子女、西域、北疆各族子弟,均可参加科举,且设立“新政科”,考核均田、漕运、民生治理能力,优秀者直接封官。
军制升级:推行“军屯+新政”结合,士兵退役后可获五十亩田,战死将士子女除了封官赐田,还能优先参加科举;归降的叛军、各族骑兵,编入大唐正规军,享受同等待遇,立功同样封赏。
大会上,李璟站出来,捧着各地新政推行的奏报:“父皇,如今全国流民尽数安家,田产清查完毕,粮产比乱前翻倍,商户云集,各族归心——新政不仅没崩,反而比之前更稳固了!”
李允望着殿外欢呼的百姓,手中尚方剑轻轻敲击案几:“朕当年推行新政,就是为了让天下无流民、无苛政、无割据。乱世没能打垮新政,反而让朕看清了:百姓要的不是藩镇的‘庇护’,不是世家的‘恩惠’,而是公平的田、安稳的家、公正的法!”
他抬手,指向太极殿外的“新政功勋碑”,碑上刻着王彦、李璟、吴庆、赵毅、周铁等功臣的名字,也刻着普通百姓、流民的名字:“这碑上的每一个名字,都是新政的守护者。往后,谁敢再阻新政,谁敢再叛大唐,朕的尚方剑,朕的三万玄甲骑,朕的天下百姓,都不会答应!”
百官齐齐叩首:“陛下英明!新政永存!大唐万胜!”
太极殿的鎏金铜铃再次响起,这一次,是新政落地的欢歌,是盛世开启的序曲。李允知道,新政的路还很长,但只要守住“以民为本”的初心,只要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这大唐的江山,必将在新政的滋养下,迎来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