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谈判中的激烈争辩
宏业集团被立案调查的消息刚传遍珍珠岛，科普馆的贝壳风铃就被一阵急促的汽车鸣笛声打断。五辆挂着“国际海洋开发投资公司”标识的商务车停在码头，为首的男人穿着定制西装，领口别着银质船锚徽章，递来的名片印着“首席代表 杰克”，身后跟着高明和一位金发碧眼的“生态专家”，还有个举着摄像机的团队——显然是来“摆阵”的。“我们受宏业集团及国际资本委托，重启珍珠岛海域开发谈判，这次带来了‘生态开发’的终极方案。” 杰克的中文带着生硬的腔调，目光却扫过门口的“护海双宝”，透着不容置疑的傲慢。
谈判现场被摄像机架得像个小型发布会，长桌铺着蓝色丝绒桌布，上面摆着烫金的“国际合作协议”和三维立体的开发模型。林宇刚坐下，杰克就按下遥控器，大屏幕上立刻播放起“海洋主题乐园”的宣传片：白色的摩天轮旁，“人工珊瑚礁”色彩斑斓，孩子们在透明栈道上喂鱼，配文写着“开发与保护共生”。“这是我们在加勒比海的成功案例，” 杰克得意地敲了敲屏幕，“投入十亿美金，打造‘生态旅游样板间’，每年带动周边经济增收三亿，珊瑚覆盖率还提升了12%。”
“骗人！” 小毛豆举着传讯本跳起来，摄像机镜头立刻对准她，她却丝毫不慌，翻到“国际开发案例调查”页：“加勒比海那个项目，是把天然珊瑚礁挖走，用塑料假珊瑚代替，去年台风一来全碎了！” 她指着模型里的“人工珊瑚”，“这个和我上次在玩具店看到的一模一样，小鱼根本不会住进去，而且你们的宣传片里，鱼都是临时放进去的，过一个月就会死光。” 金发专家皱眉反驳：“小朋友的信息来源不权威，我们的人工珊瑚添加了‘生物亲和剂’，能吸引珊瑚虫附着。” 小毛豆立刻掏出个玻璃瓶，里面装着几块碎珊瑚：“这是南礁的珊瑚，张博士说它们只认天然礁石的矿物质，你的亲和剂在实验室都没通过测试，还敢来骗我们？”
第一轮争辩就火药味十足，杰克脸色一沉，示意高明发言。高明一改之前的嚣张，装出诚恳的样子：“林队长，上次是我们考虑不周，这次国际资本介入后，所有施工都由国际团队把控，排污系统改到十公里外的深海，还会成立‘珊瑚保护基金’，每年投入一千万用于修复。” 他递过一份捐赠协议，“这是五百万的诚意金，现在就能打到联盟账户。” 阿福叔突然咳嗽一声，老日记“啪”地拍在桌上：“民国三十五年，有洋商来买三礁的贝壳，说要做‘艺术品’，给老辈银圆堆成小山，老辈说‘贝壳是海的鳞，鳞没了，海会疼’，把洋商赶了出去。” 他指着协议，“你们的诚意金，和当年的银圆一样，沾着海的腥味。”
金发专家这时拿出检测报告，用激光笔指着数据：“根据我们的检测，南礁的珊瑚处于‘生长停滞期’，开发带来的‘水流扰动’反而能刺激它们生长。” 张博士立刻起身，将自己的检测报告投到大屏幕上，和对方的报告并列对比：“你们的检测时间是去年冬天，珊瑚本来就处于休眠期；这是我们今天凌晨的实时数据，南礁珊瑚正在产卵，施工震动会让鱼卵全部坏死。” 他点开水下摄像机的实时画面，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鱼卵附着在珊瑚枝上，“就像人类的孕妇不能受惊吓，现在的珊瑚礁比任何时候都脆弱，你们的‘扰动刺激’就是谋杀。”
杰克见技术层面占不到便宜，立刻抛出“国际大棋”：“这个项目是‘一带一路’海洋经济合作的备选项目，拒绝我们，就是拒绝国际合作，影响国家形象。” 他让助手拿出一份“外交部经贸司的沟通函”，虽然只是复印件，却透着十足的压迫感，“我们已经和联合国环境规划署沟通过，他们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联盟如果持续阻挠，会被列入‘国际生态合作黑名单’。” 佐藤这时冷笑一声，掏出手机播放一段录音，是杰克和远达公司的通话：“只要把联盟唬住，先签协议，施工时再把珊瑚礁偷偷挖走，国际组织那边我来搞定。” 杰克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黑名单？我们还想举报你们呢！” 陈姐突然走进来，身后跟着渔政的王科长和两位记者，“这是我们收集的证据，你们的‘国际资本’，其实是远达公司转移到海外的非法资金，专门用来规避监管。” 她将一叠银行流水和股权结构图放在桌上，“还有这位金发专家，根本不是生态学家，是好莱坞的临时演员，上次在加勒比海的项目里，他扮演过‘考古学家’。” 记者立刻围上去拍照，摄像机镜头尴尬地转来转去，杰克慌忙喊：“关掉摄像机！” 却被记者反问：“不是要做‘透明化谈判’吗？怎么不敢让人看了？”
高明见势不妙，立刻换了副嘴脸，对着镜头喊：“珍珠岛的渔民们，开发项目能给你们带来工作，让孩子去城里上学，联盟却把你们困在岛上守着破礁石！” 这话刚说完，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石塘湾的老石带着十几个渔民代表走进来，老石举着满是老茧的手：“我们石塘湾的石匠，靠修防波堤就能养家，去年联盟教了我们贝石技术，收入比以前翻了两倍！” 汕尾的老谢也挤进来，手里拿着渔获清单：“联盟帮我们治好赤潮后，渔获量比去年多了三成，比你们画的大饼实在多了！” 渔民们纷纷举起手里的渔获和工具，摄像机立刻调转镜头，记录下这真实的一幕。
杰克急得拍了桌子：“你们这些渔民不懂国际规则！根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国际资本有开发海洋资源的权利！” 林宇终于开口，声音沉稳却有力：“公约的第一条就写着，海洋开发必须尊重当地社区的利益和意愿。” 他指着墙上的联盟版图，“这里有二十三个渔村，一万多名渔民，我们都不同意开发，你们的‘权利’在哪里？” 他拿起那份“国际合作协议”，“而且协议里根本没提生态保护，只写了‘联盟需无条件配合施工’，这就是你们的‘终极方案’？”
金发“专家”想趁机溜走，却被小毛豆和阿水拦住。阿水举着小鱼骨哨：“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他指着模型里的渔排酒店，“东礁是渔汛的产卵场，你们建酒店会挡住洄游通道，我们以后吃什么？” 小毛豆补充道：“还有你们说的摩天轮，建在暗礁上，会把防波堤的根基毁掉，台风一来，整个珍珠岛都会被淹，你敢保证我们的安全吗？” 两个孩子围着“专家”追问，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最后只能喊：“我只是个演员，别问我！”
争辩到最激烈时，阿福叔突然走到大屏幕前，关掉了宣传片，换上老日记的投影。“民国二十八年，台风把三礁的房子全吹塌了，老辈们没要外面的救济，用贝壳和石头重建家园，因为他们知道，靠谁都不如靠海。” 他指着投影里的贝壳拓片，“这些贝壳比你们的十亿美金值钱，因为它们是海的见证，是我们的根。” 他转向摄像机，“今天我把老日记拿出来，就是要告诉所有人，珍珠岛的人，祖祖辈辈都在护海，谁也别想把我们的海抢走！” 渔民们齐声喊：“护海到底！” 声音震得窗户都嗡嗡作响。
杰克彻底慌了神，抓起西装就要跑，却被老石堵住门口：“把你们的假模型和脏钱带走，别污染我们的岛！” 高明想偷偷把诚意金的支票塞给林宇，被林宇一把推开：“我们的护海经费，来自干净的捐赠和自己的双手，不像你们的钱，沾着珊瑚的血。” 摄像机记录下他们狼狈逃窜的画面，记者追出去提问，杰克和高明头也不回地钻进车里，连“专家”和摄像机都顾不上了。
谈判结束后，会议室里一片欢呼。老石把那块“护海者昌”的石碑往门口又挪了挪：“以后谁再敢来谈开发，先让他们看看这块碑！” 陈姐则和记者们商量：“把今天的谈判做成专题报道，让更多人知道这些国际资本的真面目。” 小毛豆和阿水趴在传讯本上，飞快地写着“谈判大捷”的新闻，准备刊登在最新一期的“护海小报”上，旁边画着杰克和高明抱头鼠窜的卡通画，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林宇却召集核心盟友开起了小会：“杰克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国际资本的手段更多，可能会用舆论抹黑，甚至雇佣非法船只来捣乱。” 他指着海图上的暗礁区，“我们要做两手准备：一是加强巡逻，石塘湾和疍家渔村负责南礁、东礁，西沙渔帮盯着外围海域；二是加快生态监测系统的建设，把实时数据同步到网上，让全世界都能看到珍珠岛的珊瑚生长情况，断了他们造谣的后路。” 佐藤点头道：“我会联系国际海洋保护组织，揭露他们的非法行为，让他们在国际上也无立足之地。”
果然，当天晚上，网上就出现了“珍珠岛联盟暴力阻挠国际合作”“渔民被联盟胁迫反对开发”的帖子，还配了几张剪辑过的照片——把小毛豆拦着“专家”的画面，说成是“联盟指使孩子袭击外国人”。小毛豆气得脸通红，立刻和阿水、小航一起，制作“谈判真相视频”，把摄像机拍的完整画面、渔民的证词、对方的假证据都放进去，配上通俗易懂的解说，不到一小时就冲上了热搜。
第二天一早，更意想不到的支援来了——联合国环境规划署的驻华代表发来邮件，明确表示“从未参与该开发项目，对国际资本的虚假宣传表示谴责”，还附上了对杰克所属公司的调查函。原来佐藤联系的国际海洋保护组织，把证据递到了联合国，很快就有了回应。陈姐把邮件打印出来，贴在科普馆门口，引来岛民和游客的围观，大家纷纷拍照转发，谣言彻底成了笑柄。
杰克的公司见势不妙，立刻发表声明“终止与宏业集团的合作”，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高明。渔政部门也传来消息，高明因“涉嫌合同诈骗和洗钱”被正式逮捕，宏业集团的资产被冻结，那个举着摄像机的团队，其实是杰克雇来的自媒体，现在也反过来举报杰克拖欠报酬。小毛豆在传讯本上画了个“连锁反应图”，用箭头把杰克、高明、宏业集团连起来，最后画了个垃圾桶，标注“所有坏人都该去的地方”。
为了彻底粉碎“开发致富”的谎言，联盟举办了“护海成果展”，展厅里摆着珊瑚生长数据对比图、渔获量增长报表、渔民收入明细，还有小毛豆的“护海小报”和孩子们的宣传画。杰克和高明的假模型被放在角落，旁边贴着“反面教材”的标签。参观的人络绎不绝，有个来自城里的企业家看完展览后，当场决定捐赠两百万，用于建设“护海技术研发中心”：“以前觉得开发就是发展，现在才明白，保护好海洋，才是真正的长远发展。”
夜里的南礁藏图室，林宇和阿福叔整理着谈判的证据，老日记上又多了几页新的记录——从民国的渔霸到现在的国际资本，护海的对手在变，但守护的初心没变。“今天的争辩，赢的不是我们的嘴，是我们的理，是海的情。” 阿福叔指着窗外的藻光带，“那些资本只看到海的钱，我们看到的是海的命，这就是最根本的区别。” 他在新的空白页写下：“护海之争，非利之争，乃生死之争；辩赢之道，非言之道，乃心之道。”
小毛豆和传讯队的孩子们，在码头的礁石上举办了一场“护海小剧场”，阿水扮演杰克，小航扮演高明，小毛豆扮演护海小卫士，用夸张的动作和台词，把谈判的场景演了一遍。渔民们围在旁边哈哈大笑，孩子们则跟着喊“护海到底”的口号。演出结束后，小毛豆举着海螺哨说：“我们要把谈判的故事编成活报剧，去周边的渔村巡演，让大家都知道，不管对手多厉害，只要我们同心，就能赢！”
张博士和赵教授的“生态监测系统”正式上线，官网的实时画面里，南礁的珊瑚枝上附着着新的珊瑚虫，东礁的鱼群越来越多，还有联盟巡逻船在海面上巡航的画面。赵教授看着后台数据，兴奋地说：“上线不到一天，访问量就突破了十万，很多国际环保组织都发来贺电，说我们为民间护海树立了榜样。” 张博士则点开一封邮件：“联合国环境规划署邀请我们去做经验分享，这才是真正的‘国际合作’。”
一周后，联盟收到了法院的传票——杰克和高明起诉联盟“破坏商业合作”，要求赔偿一亿美金。林宇接到传票时，正在和新加入的三个渔村代表签订盟约，他笑着把传票递给大家看：“他们还不死心，想靠法律讹我们。” 陈姐立刻说：“我们的证据足够反驳，而且已经联系了全国最好的公益律师，免费帮我们打官司。” 老石拍着胸脯：“要是需要证人，我们石塘湾的石匠都去，让法官看看他们的假生态方案有多荒唐！”
夜里的传讯岗，小毛豆和阿水用小鱼骨哨吹起“集结信号”，远处的海面上，联盟渔船的灯光连成一片，像一条守护海洋的金色项链。小毛豆在传讯本上写下：“今天我们赢了谈判，明天还要赢官司，以后还要赢更多护海的战斗。” 她抬头望着星空，流星划过海面，照亮了她坚定的眼神，“因为我们有盟友，有技术，还有一颗爱海的心，这些都是最厉害的武器。” 阿水在旁边画了个大大的同心石，周围围着一群小小的身影，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海螺哨，像是在吹响守护的号角。
林宇站在科普馆的露台上，看着手机里联盟的最新数据：已有三十一个渔村加入，护海基金余额突破五千万，“护海技术培训基地”即将开工。杰克的传票在他手里，却显得格外轻飘飘——他知道，这场争辩的胜利，只是护海路上的一个小站，未来还会有更多挑战，但只要联盟同心，只要海还在，他们就永远不会输。远处的海面上，藻光带轻轻闪烁，像是在回应着这份坚定的信念，也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永恒的约定：同心护海，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