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发现失态,坐直身体轻轻咳嗽一声。
小孩子就能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你回去吧。”
毫不客气将李象赶下马车。
李象板着脸下马车。
年纪小就是不被尊重,毫不客气将自己赶下马车。
这时候李氏的马车停下。
窗帘被掀开。
“快上来呀。”
李氏有重要的事情要与李象商量。
和离可以,她的嫁妆还在张亮那。
被张亮用来拉拢权贵,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
李象上马车。
“我的嫁妆怎么才能要回来?”
李氏道。
白白便宜张亮她是绝对不肯的。
李象顿时兴奋起来。
穿越之前他见识过,永信的庙,东萍的笑。
比潘金莲更加恶毒,更加让人恶心。
今天也要做一次,试试自己能不要脸到什么程度。
“你别担心,那本来就是我的钱。”
李氏道。
让她掏空张亮的家产她是不肯的,她可以恶毒,可以淫荡,不当人可不行。
底线还是要有的。
李象稍稍安心,还以为真的要做一次恶人呢。
不过对于张亮李象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当初给他出主意,成功以后转头就卸磨杀驴。
这种人不需要客气。
“你先开一个酒楼,然后就说赔钱,将酒楼变成无底洞,等你的嫁妆全部赔光以后就算完成。”
李象道。
李氏双眼冒光,这个办法很不错。
很快又摇头。
“万一酒楼挣钱怎么办?”
对此很苦恼,酒楼在她眼中很容易开,挣钱应该不难。
李象满眼嫌弃看着李氏。
“你...”
对她很无语,她开酒楼能挣钱?
开什么玩笑,就凭她蛇蝎美人名声在外,谁敢去她的酒楼吃饭?
不怕被毒死?
李氏很委屈。“这个办法放弃吧,万一挣钱属于白白浪费时间。”
还是用别的办法比较好,李象这个办法很不靠谱。
李象小脸一绷,不想继续解释,真话有些打击人。
“听我的没有错。”
说完闭目养神。
李氏撇嘴,偷偷给李象起一个外号,霸道的小大人。
“开就开,等挣钱以后你派人接管,我可不管。”
赌气一般把头扭到一边不再搭理李象。
将李象送到长孙府邸门前。
李氏很舍不得与李象分开,跟着李象不需要思考,这种感觉很适合自己。
“我换药怎么办?我去你府邸,你给我换好不好?明日我就按照你说的开酒楼。”
模样十分乖巧,生怕李象厌烦。
“住我那也可以。”
李象说完转身看向长孙家大门。
此时大门敞开。
一贵妇人带领一群女眷迈着莲步走来。
走出门口站在那满脸笑意认真打量李象。
“我是长孙家二夫人周玉艳。”
长孙无忌夫人贞观初年病故,死后并没有新任大夫人。
妾室没能上位。
二夫人周玉艳虽不是大妇,可她管理整个长孙府。
“见过舅祖母。”
李象施礼道。
这声舅祖母顿时让周玉艳眉开眼笑。
“快回家。”
说着拉着李象的手向府中走。
这孩子就是有眼光,知道家中谁是大妇,还知道称呼舅祖母。
李氏暗暗鄙视李象,对其她人嘴真甜,对自己总是冷言恶语。
“哼,咱们走。”
挡上车帘离去。
长孙家客厅内。
饭菜已经准备好,众人并没有急着吃。
周玉艳对李象许嘘寒问暖。
话锋一转道。“六艺一定会的,象儿骑射如何?”
李象是长孙家的人,君子当能文能武。
夫君说过他有口舌之利,文应该没有问题,武多半是不会。
李象憨笑,没有机会接触。
看他这模样周玉艳了然于心。
“舅祖母会安排人教导你,不要有负担,现在学来得及。”
说完轻轻拍手,侍女上最后一道菜。
饭后。
李象在院中散步。
长孙涣走过来。
依旧戴着面具。
“听说你被刺杀?知道是谁干的吗?”
一定要给李象报仇,这种刺杀绝对不能容忍。
李象摇头。
现在不能动李泰,李治现在心情一定很有趣。
想到这里李象忍不住笑了起来。
长孙涣看得直摇头。
在郁山时候李象多么聪明,现在变得好傻。
被刺杀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以后我保护你。”长孙涣道。
“那感情好,先借给我千八百贯用一用。”李象道。
李氏的钱不够他扩大商行,还要多弄些。
长孙涣转身就走,好在有半张面具挡着,这才没有被晚辈看到他的窘迫。
次子表面风光,实则没有多少财富。
家族的一切都是长子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小气。”
李象嘟囔一声。
长孙涣狠狠的握着拳头。
被晚辈这么说感觉很不好,闷声回道。“过几日给你送去一千贯。”
暗暗想着该去找谁借。
程处默应该有钱,不知道房遗爱有没有。
有些后悔,怎么没忍住,为什么要答应李象给他钱呢。
李象看着他的背影忍着笑,这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换成自己一定说没有。
这时候周玉艳走过来。
“象儿很缺钱吗?”
周玉艳笑着道。
“见过舅祖母。”李象道。
周玉艳脸上笑容更多。
说心里话,她来这里就是想要听李象叫她舅祖母。
忍不住开心,又有些凄苦。
夫君这些年从未提过让她成为大妇,不管她如何公正管理这个家。
夫君好像看不到,心有不满也不敢对夫君说。
每次听到家丁称呼她为二夫人,她就觉得郁闷,总是有无名怒火,又不能发作。
这些年太苦。
李象一声声舅祖母让她喜出望外,李象也是家人,被他认可就是被家人认可,他可是皇长孙。
“象儿这些年受太多苦,舅祖母决定给你月俸,你打算要多少?不要太小家子气哦。”
周玉艳道。
担心李象不敢多要,李象开口她在夫君那才有话说,不失公平。
李象想了想,长孙家可是大户人家,一定要多要。
纠结一阵道。“每个月一百贯行不行?”
眼巴巴的看着周玉艳,怕她嫌多,一个月一百贯,一年就是一千两百贯。
长孙涣一百贯都没有,长孙家的财富也不会太多。
周玉艳笑了笑。
这孩子真是老实,应该是穷怕了。
长孙家的产业遍布各行各业,有夫君地位加持,每年收入是个天文数字。
不打算多说什么,这孩子过得苦,如今误闯天家不知道富贵二字意味着什么很正常。
万贯家财在长孙家就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