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地下，废弃的排水管道散发着霉味和铁锈味。
林峰蹲在队伍最前方，手里托着一枚散发微光的玉简，上面投射出复杂的地下管网三维图。
“我们在这里。”他指着图上一个小红点，“距离文献库直线距离两公里，但中间有十三处神殿设置的监测法阵，四处塌方堵塞，还有两段被改造成神卫军的临时岗哨。”
灵儿凑过来看，左眼银光微闪：“哥哥，我能感应到死寂之力的流动。这些监测法阵的能量来源是主殿的‘永夜核心’，每隔三十息会有一次微弱的能量波动，我们可以利用波动间隙穿过去。”
“好。”林峰点头，“灵儿带路，林泽、雨薇，你们跟紧。其他人按计划，三人一组，分散前进，在文献库外围的这三个位置汇合。”他在地图上点了三个点。
十名队员都是救亡会精锐，精通潜行和阵法，默默点头。
队伍无声散开。
林峰带着灵儿、林泽、林雨薇，沿着一条干涸的下水道前进。
管道顶部滴着污水，地面湿滑。
走了约三百米，前方出现淡紫色的光幕，这是第一处监测法阵。
灵儿抬手，右眼暗金光芒流转，一缕尸皇气飘出，在光幕上蚀开一个小洞，刚好容一人通过。“快，洞口只能维持三息。”
四人迅速穿过。洞口随即闭合。
如此反复，他们躲过了七处法阵。第八处时遇到了麻烦，这段管道被改造成了神卫军的巡逻通道，两名炼气后期的守卫正在巡逻。
“交给我。”林雨薇轻声道。她从怀里摸出两枚细针，针尖泛着幽蓝。
“你会暗器？”林峰有些意外。
“在地下躲了五十年，总要学点保命的手段。”林雨薇眼神一冷，手腕轻抖，细针无声射出。
两名守卫同时僵住，咽喉处各有一个红点，缓缓倒地。细针上有剧毒，见血封喉。
林峰上前检查，确认死亡，将尸体拖到角落隐藏。
继续前进。
一小时后，他们抵达第一个汇合点——一处废弃的地铁站台。
三组队员已经等在那里，另外两组还未到。
“第三组遇到塌方，绕路了，正在赶来的路上。”一个脸上有刀疤的队员低声道，“第四组……失联了。”
林峰皱眉：“位置？”
“d7区，靠近神殿地下仓库的区域。”
“我去看看。”林峰正要动身，灵儿拉住他。
“哥哥，我去。我的气息更容易隐藏。”不等林峰回答，灵儿身影已经模糊，化作一道暗金流光消失在黑暗中。
十分钟后，她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看。
“第四组全死了。他们误入一处陷阱，触发警报，被一队巡逻的神卫军围杀。我赶到时，已经晚了。”
众人沉默。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听到同伴死亡，还是心中一沉。
“清理痕迹了吗？”林峰问。
灵儿点头：“我用尸皇气腐蚀了尸体和战斗痕迹，短时间内不会被发现。”
这时，第三组也赶到了，五人身上带伤，但都不重。
“遇到一窝变异鼠，费了点功夫。”领队喘着气。
林峰看了下时间：“距离老胡他们引爆雷珠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必须在这之前进入文献库，拿到资料，然后趁乱撤离。”
“继续前进。”
最后的五百米最为艰难。
这段区域已经被神殿彻底改造，地面铺着黑色石板，墙壁上镶嵌着散发幽绿光芒的骷髅灯，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药水味。
“这是神殿的‘冥火长廊’，专门用来对付潜入者。”林雨薇低声道，“地面上有压力感应，墙壁里有毒箭机关，顶上有腐蚀酸液喷口。”
“有路线吗？”
林雨薇努力回忆：“小时候听七叔公提过，林家祖宅有一条密道能通往旧图书馆，其中一段和这个区域重叠。他说密道在地面以下三尺，需要挖开石板。”
“具体位置？”
林雨薇环顾四周，指着左前方一根刻着兽首的石柱：“以那根柱子为基准，向东七步，再向南三步，就是密道入口。”
林峰走到指定位置，蹲下身，手掌按在石板上。
星力渗透，感知到下方确实有空洞。他五指成爪，轻轻一抓，石板无声碎裂，露出下方的土层。
挖开约一尺深的土，一块锈蚀的铁板出现。掀开铁板，下面是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有陈腐的空气涌出。
“我先下。”林峰当先跳入。通道很窄，只能弯腰前进。
其他人鱼贯而入，最后一人将铁板盖回，用碎土简单掩盖。
通道内一片漆黑，只有众人微弱的呼吸声。走了约两百米，前方出现向上的阶梯。
林峰爬上阶梯，顶端是一块活动的石板。
他轻轻推开一条缝，外面是一个布满灰尘的房间，堆放着破损的书架和发霉的书籍。
“到了，旧图书馆的地下储藏室。”林雨薇认出这里，“文献库在上一层，但入口肯定被神殿封锁了。”
众人从通道出来，打量这个房间。
大约五十平米，四面都是书架，中央有一张长桌。房间唯一的门被砖石封死。
“破开这面墙。”林峰指着西墙，“后面应该是通往楼上的楼梯间。”
两名擅长土系法术的队员上前，手掌按在墙上，灵力渗透，砖石软化、崩解，露出后面的空间，果然是楼梯间，但楼梯已经坍塌，堆满瓦砾。
“清理。”
队员们迅速行动，用储物袋将瓦砾装走。十分钟后，清理出一条向上的通道。
二楼的情况更糟。这里经历过战斗，墙壁焦黑，地板塌陷，书架倾倒，书籍散落一地，大多已经腐烂。
但正因如此，神殿没有在这里布置守卫，他们认为这里没有价值。
“文献库在哪儿？”
林雨薇指向走廊尽头一扇厚重的金属门：“那里，旧时代的特级文献库，门是合金的，能防核爆。但不知道百年过去，还能不能打开。”
林峰走到门前。门高四米，宽三米，表面布满划痕和凹坑，但整体完好。门边有电子锁面板，早已断电失灵。
“灵儿。”
灵儿上前，右手按在门上，暗金尸皇气渗透。
几秒后，她皱眉：“门后有三道机械锁，还有一层能量屏障，是神殿后来加装的。屏障强度一般，但强行破开会触发警报。”
“能找到屏障的能量节点吗？”
灵儿左眼银光闪烁，扫描门结构：“节点在门框左上角，很小，但连着主殿的能量网络。”
林峰思考片刻，从储物袋取出一小块星辰铁和几样材料，现场炼制。
十分钟后，一枚巴掌大小的银色符牌成型，表面刻满细密的星纹。
“隔离符，能短暂切断能量连接。”他将符牌贴在门框左上角，注入灵力。
符牌亮起微光，门上的能量屏障波动了一下，消失。
“现在可以破门了。”
林峰后退两步，右手并指如剑，指尖星芒凝聚，对着门锁位置一点。
一道凝练的星力射出，穿透合金门板，精准击中内部机械结构。
“咔、咔、咔。”
三声轻响，三道锁同时打开。林峰推门，厚重的金属门缓缓开启。
门后是另一个世界。
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高约十米，直径超过五十米。一圈圈环形书架从地面延伸到天花板，上面整齐摆放着无数卷轴、玉简、书册。
空间中央是一个圆形平台，平台上悬浮着三颗散发柔和白光的光球，照亮整个房间。
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四壁，镶嵌着数十块大小不一的屏幕，虽然大部分已经熄灭，但仍有几块闪烁着雪花和残破的图像，这是旧时代遗留下来的电子显示系统。
“这里……居然保存得这么完好？”林雨薇惊讶。
“因为这里有独立的能源和维生系统。”林峰指着地面和天花板上的管线，“应该是当年为了保存重要文献专门设计的避难所级设施。”
“找资料。”林峰下令，“所有人分散，寻找关于尊上降临、原始星火、天地灵脉之眼的内容。注意，优先寻找玉简和特殊材质的书册，纸质书籍可能已经腐烂。”
十名队员散开，快速浏览书架。
林峰走向中央平台。三颗光球悬浮在空中，缓缓旋转。
他伸手触碰其中一颗，光球展开，投射出一片全息影像，是旧时代的燕京三维地图，标注着各种设施。
“这是城市管理系统。”灵儿凑过来，“能调取图书馆的藏书目录吗？”
林峰尝试用意念控制，果然，影像变化，出现密密麻麻的书目列表。他输入关键词“上古遗迹”、“星火”、“灵脉”。
列表迅速筛选，剩下七十三条记录。
“d区，第七书架，三层，编号d7-3-18至d7-3-24。”林峰读出位置。
众人立刻前往d区。第七书架上，果然有七个特制的金属盒子，表面刻着防护符文，保存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