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一大妈是我们队伍的领导!是院里姐妹们的带头人!”
“老姐姐,你说对不对?”
一群大妈齐齐看向一大妈。
一大爷、一大妈。
人都是讲资历的。
一大妈在院里虽然不怎么露面,
但因为她家钱多,又和聋老太太关系好,
在院里的女眷里一直隐隐是领头的人。
现在老仙女们觉醒了,自然就把一大妈推到了明面上。
一大妈表情平静,她微微一笑:“易中海,现在我要跟你理论理论!”
“好好说说两口子之间的事!”
“……”
“老易啊,你自求多福吧。”
阎埠贵低声咕哝了一句,转身就要溜走。
易中海赶忙拽住他的衣袖:“还拿我当兄弟不?”
“要走也行,把你家那位也一起带走啊!”
阎埠贵偷瞄了一眼三大妈,正对上她锐利的目光。
“罢了罢了,老易,这烂摊子还是你自己收拾吧。”
他讪笑着挣开易中海的手,缩着脖子想往外钻。
可他刚迈开步子,三大妈就不答应了!
“给我老实坐着!”
三大妈一把将他按回椅子上:“今天非得把这事儿掰扯清楚!”
掰不掰扯的另说。
易中海此刻倒是暗自得意。
见阎埠贵被按回座位,他凑到对方耳边低语:
“该!让你当叛徒!当初跟苏青阳较劲时就临阵倒戈!”
“现在还想故技重施?”
阎埠贵刚要辩解,一大妈突然沉下脸来:“住口!”
“我倒要问问你!”
“易中海!我嫁进你们易家三十多年了是吧!”
“这么多年!你让我怀上过一胎吗?”
没有子嗣始终是一大妈的心结。
也是她在易中海面前自觉理亏的痛处。
刚才与妇女之友苏青阳探讨时,她特意问了这事。
本以为会听到老生常谈的说法——
生不出孩子全是女人的过错。
谁知苏青阳竟给出了不同答案!
他说很可能是男方的问题!
这可是科学!新时代的科学!
于是一大妈开门见山就问出了这个困扰半辈子的难题。
易中海一听这话,火气腾地窜了上来。
砰!他猛拍桌子指着一大妈:“你还有脸提这个!”
“我落到这步田地都没旧事重提!”
“你倒先翻起旧账了?”
“嫁到我们老易家这么多年,连个崽都...”
“哎哎哎!易中海!说事就说事!你凭什么骂人?”
二大妈挺身而出,指着易中海厉声制止。
刚刚压制住刘海中的感觉实在痛快!
此刻二大妈正沉醉其中!
被刘海中学制了大半辈子,今天总算扬眉吐气了!
“我...我这是摆事实!哪儿骂人了!”
易中海一边辩解,心里却涌起深深的困惑。
刘海中心里也是这么琢磨的。
这才不到一个钟头!这群老娘们怎么就变得像中了邪似的!
“易中海!人家小苏可是文化人!他都跟我说清楚了!”
“生不出孩子,多半是男方的问题!”
一大妈叉着腰,底气十足地反驳易中海。
这老东西!往后易家,再不是易中海一个人说了算!
“果然!果然是苏青阳这小**!”
一听见“小苏”
两个字,刘海中跟易中海气得牙咬得咯咯响。
这小**也太可恶了吧!
管天管地,如今都管到别人家里来了!
“易中海,孩子的事现在很清楚了。”
“是你这老东西不行,不信咱就去医院查查。”
“接下来,我得说说你这次让家里欠这么多债的事儿了!”
一大妈继续往下说。
今天她心情畅快,打算把所有事一次说清。
易中海和刘海中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一沉。
坏了!
他们想起刚才阎埠贵说的——
扛大包!
“老伴……老伴啊。”
刘海中软了下来,他实在不愿出去扛大包。
于是赶紧跟阎埠贵和易中海撇清关系。
“咱回家再说吧。”
“别人家的事,咱就别掺和了。”
“叛徒!”
“叛徒!”
刘海中话音未落,身后就传来两声齐刷刷的斥骂。
不用猜也知道。
肯定是易中海和阎埠贵。
“老阎、老易。”
“死道友不死贫道,我这身子骨可没你们俩硬朗啊。”
刘海中可怜巴巴地回头诉苦。
这时候,二大妈的声音幽幽飘了过来。
“老刘,他易中海跟阎埠贵是欠了债。”
“你觉得你就没欠吗?”
刘海中一听,浑身一哆嗦。
“我……我……”
“别我我我的!要么我带孩子们分家单过!”
“要么你就去扛大包!”
“你自己选。”
二大妈语气很平静,她吃定了刘海中只能选扛大包。
这些年来,把这老头伺候得——
那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可把这老头给伺候舒坦了!
要是没了他媳妇儿,刘海中八成得饿死!
“老刘!老刘!可千万不能选扛大包啊!”
易中海和阎埠贵在后面低声帮腔。
结果三大妈和一大妈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我……我……”
“快选!”
“我选扛大包!”
刘海中终于还是垂下了他高傲的脑袋。
二大妈想得没错,他被伺候了大半辈子,如今虽然她硬气起来了,但他还真离不开这个老伴儿。
说完,刘海中嗖地一下挪到二大妈旁边,还带着几分不满地说:“老易,我可要说你两句。”
“我老伴让我出去干活,是为了家里好,你怎么能挑拨咱俩关系呢?”
“???”
易中海和阎埠贵直勾勾地瞪着刘海中,血压噌噌往上飙!
叛徒!走狗!没骨气的东西!
“姓刘的!你……”
阎埠贵一拍桌子站起来,话没说完,就一溜烟窜到三大妈身边:“说得太对了。”
“家里的债是咱们欠的,多干点活也是应该的。”
要说阎埠贵,比刘海中还没坚持劲儿,一看风向不对,立马就倒戈。
这一下,
桌边只剩下孤零零的易中海,外加一个发懵的许大茂。
许大茂咽了咽口水,看着一群气势汹汹的大妈。
这就是婚姻吗?
这就是婚姻吗?
婚姻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想到这,许大茂捂着头就冲出了门。
他这一走,屋里就真只剩易中海一个人了。
“老易……”
“老易!”
“老易!”
“易中海!”
“停!”
易中海抬手拦住逼过来的众人,闭了闭眼,脸色灰败。
输了!一败涂地!
可这场仗输,不怪他!
都怪那两个没骨气的叛徒队友!
“我去!我去扛大包!”
“不就是扛大包吗!咱大老爷们为家里累点就累点!”
再睁眼时,易中海脸上挤出笑容,甚至还带了几分讨好。
他已经没有后代了,要是连老伴也走了,往后的日子简直不敢想象。
午后,苏青阳是个行动派,想到什么就会立刻动手。
比如早上刚想到设计一套夏季的百褶裙校服,这时他已经趴在桌上画起来了。
毕竟这个年代还没这样的衣服,想要好东西,只能自己动手。
“青阳哥,这衣服样子挺好看呀,就是……这裙子和上衣是不是有点短?”
楚嫣托着下巴,半趴在苏青阳对面,脸上带着几分不解。
“当然啦,这是夏天穿的嘛,短点正常。”
苏青阳抬起头,阳光斜照下,楚嫣的容貌与身形依然让他眼前一亮。
“不行,上衣还得再宽松一点。”
他打量着她,轻声自语。
“这是给我做的?”
楚嫣眉头微皱,多年的教养让她觉得这衣服实在……有伤体面。
“当然。”
苏青阳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楚嫣立刻作势要咬他。
两人正笑闹着,易中海沉着脸闯了进来:“苏青阳!”
“出去!”
“好嘞。”
走到门外,易中海双手一摊:“老伴,你都听见了,是苏青阳让我出来的。
他不愿帮忙,我也没办法。”
“你闭嘴。”
一大妈白了他一眼,“你一进门就像要吵架似的,谁会给你好脸色?”
“小苏啊。”
一大妈边说边走进屋,后面跟着二大妈和三大妈。
三大妈空着手——昨晚阎埠贵已经送了三个鸡蛋过来;二大妈和一大妈则拎着半篮青菜和肉,是办酒剩下的菜。
“哟,小苏,正跟小嫣玩呢?”
一大妈笑着招呼。
“一大妈,您怎么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楚嫣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衣物,搬来一张椅子。
苏青阳背着手不紧不慢地踱进堂屋:“几位大妈有事?”
“小苏这派头越来越像领导了。”
二大妈抢先奉承,门外候着的刘海中听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一大妈接过话头:“听说你给老阎介绍了份搬运工的活儿?”
“那活儿可不轻松。”
“这年头哪有好干的活儿呀。”
苏青阳在沙发上坐得笔挺:“一大妈,您比一大爷明事理。
说句实在话,钱难挣,苦难受。
真要是有轻省活儿,哪能轮到我插手。”
他的目光飘向门外,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在场众人都心知肚明,这话里话外分明是瞧不上易中海他们。
既然连苏青阳都轮不上,易中海更排不上号。
一大妈却连连点头:“是这么个理儿。
所以我们特地来找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