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大半东西都还给他了,就剩这些了。”
“那事竟是真的?!”
易中海一阵头晕目眩。
他一直以为傻柱之前说的是气话。
是记恨自己之前不愿借煤,故意编出来怄他的。
可现在……
易中海揉着太阳穴,胸口发闷,几乎喘不过气。
如今字据也立了,要是傻柱家真只剩这点东西,
他这简直是给自己背上了一座山!
这连傻子都不会干的事!
“老……老伴儿,你去……去柱子家瞅瞅。”
“看他是不是落下了什么没拿来。”
易中海仍抱着一丝希望,觉得傻柱肯定是漏拿了什么。
傻柱笑眯眯地在凳子上坐下,捧起稀粥窝头吃了起来。
他一点儿也不慌,家里早就空空如也。
真想找东西,不如去苏青阳家找。
看着眼前吸溜吸溜喝粥的傻柱,易中海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么淡定……
这事儿,十有 ** 是真的了。
没过多久,一大妈脸色铁青地走进屋:“没错。”
“柱子哥说的都是真的,他没藏东西!”
“!!!”
听到这话,易中海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他们老两口本来就没有多少存粮,都是跟后院老太太借的。
这下倒好!没逮着狐狸,反而惹了一身麻烦!
家里凭空又多了一张吃饭的嘴!
真气人!
“一大爷,您脸色怎么这么差啊?”
傻柱捧着稀粥,使劲往嘴里塞窝窝头。
还不忘打趣易中海。
易中海藏在桌下的手攥得死紧,指甲都快掐进肉里。
字据已经立下了!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
苏青阳!你这个混账!
都是你这小子出的立字据的馊主意!
易中海心里怒骂着,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
对门。
贾家也在吃饭。
只是今晚饭桌上的气氛格外沉闷。
秦淮茹心里盘算着怎么推翻婆婆的掌控。
贾张氏却因为闻见苏青阳家飘来的饭菜香,浑身不自在。
手里的窝窝头嚼着一点滋味都没有。
实在咽不下去。
“淮茹,你也想办法给家里改善改善伙食吧。”
“都怪苏家那个混小子把咱家给……”
话还没说完,一团雪突然从房顶掉下来,正落在饭桌上。
这突如其来的雪块打断了秦淮茹正想掀桌反抗的念头。
婆媳俩同时抬头,一脸困惑。
屋子里怎么会掉雪?
可就在抬头的瞬间,几片瓦片紧跟着掉下来,不偏不倚拍在贾张氏脸上!
不是砸,是拍!
啪的一声,正好糊在她脸上!
秦淮茹年轻反应快,早就躲开了。
紧接着,贾张氏杀猪般的惨叫就响了起来!
雪下得太大了,再加上贾家房顶的草木灰早就被大风刮得差不多了。
之前贾张氏好几次提起过这事。
可因为一直跟苏青阳不对付,她始终没找到机会请泥瓦匠或是傻柱来帮忙补草木灰。
结果大雪一压,房顶就塌了。
瓦片哗啦啦往下掉个不停。
贾张氏被砸得嗷嗷直叫。
傻柱和刚醒过来的易中海都被惊动了出来。
前后院不少邻居也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楚嫣正要出门,却被看热闹归来的苏青阳堵在门口:“先吃饭吧。”
“吃完洗个澡,早点休息。”
“嘿嘿。”
苏青阳忍不住笑出声,或许是庆幸自己身体康健,
也可能单纯因为看见贾家遭了报应而高兴。
不过真实原因,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中院里,易中海与傻柱对视一眼,虽未挑明,
却都已明白彼此糊弄了对方。
但眼下两人已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当务之急是合伙熬过这个冬天。
“一大爷,你跟我想的一样吗?”
傻柱望着对面的贾家,幽幽问道。
易中海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贾家的屋顶塌了一片,这倒是个好机会——
一个找饭辙的好机会!
把贾张氏他们哄进来合伙,再把贾家吃干抹净。
反正贾张氏也够惹人厌的。
“嘿嘿嘿。”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由得笑了起来。
再看贾家那边。
屋顶瓦片的坍塌终于停了。
桌上的窝头和粥全被砸得乱七八糟。
贾张氏脸上血糊糊一片,火辣辣的疼夹着寒风,让她几乎站不稳。
“淮茹!淮茹!快送我去医院!”
她还不想死!
“妈,外头雪太大了,”
“东旭还在家,屋顶又破了洞,”
“这会儿没法去医院啊。
要不您洗洗,包一下算了?”
秦淮茹冷眼站在一旁,心里直叹可惜——
怎么就没砸死这老东西呢。
床上的贾东旭心里却一阵暖。
媳妇到底还是关心他的。
再瞅瞅满脸是血的贾张氏,贾东旭也暗暗惋惜:
要是这一下把她砸死就好了,
家里还能少一张吃饭的嘴。
“妈,淮茹说得对,”
“包一下就行,家里钱不多了。”
“回头还得修屋顶,您这一去医院,又得花不少。”
贾东旭接话道。
贾张氏一听,心凉了半截。
儿媳妇和亲儿子竟然都这样对她?
“不行!必须去医院!钱都在我手里,我有数!”
紧握着家中财政大权,贾张氏使劲嚷嚷。
秦淮茹听了,撇嘴瞪了贾东旭一眼。
贾东旭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随后点了点头。
这表示他认可了秦淮茹先前的提议。
必须得奋起反抗了!打倒贾张氏!
“淮茹,那你先陪妈去医院吧。”
“我看着棒梗。”
“行。”
秦淮茹拉着棒梗进了里屋。
关上门后,贾东旭压低声音说:“淮茹,等会路上要是有机会,你就把老东西的钱包摸过来。”
“不能再让她这么挥霍了。”
“嗯!好!”
秦淮茹用力点了点头。
……
转眼已是深夜。
有蜡烛的人家点上蜡烛纳鞋底、做衣服。
到时候送到供销社卖掉,也能给家里添点收入。
没蜡烛的人家早早躺下睡了。
苏青阳拉着楚嫣从卫生间一路小跑进堂屋,锁上门准备打牌。
中院里,傻柱和易中海顶着寒风来到贾家。
天气太冷了,裹紧衣服都觉得寒气刺骨。
屋里的贾张氏包着半个脑袋,像只有一只耳朵似的。
秦淮茹打着哆嗦掏炉灰,眼睛却偷偷瞄向一旁的贾张氏。
可惜一路上贾张氏把钱包看得太紧,没机会下手。
家里又冷,积雪从屋顶的破洞落进屋里。
“淮茹,淮茹在家吗?”
易中海敲着门。
傻柱用力一推,直接进了屋:“一大爷,他们家房顶都破了。”
“这门还锁什么锁?”
屋里的贾张氏一听这话就想骂人。
可一使劲脸就疼得厉害。
“小……小兔崽子,赶紧滚。”
“妈,您说什么呢。”
秦淮茹倒是客气,看见易中海和傻柱赶紧擦擦手迎上来:“一大爷,柱子。”
“快请坐快请坐。”
屋顶还破着洞,家里又没个男人。
回头补洞说不定还得靠傻柱或者易中海。
傻柱鄙夷地瞥了一眼暗处的贾张氏,心里打定主意这次非要让他们家吃个大亏。
易中海摆摆手,笑着说道:“淮茹啊,我们这次来是想帮你们家的。”
“帮我们家!?”
“这真是太好了!淮茹!赶紧去找找**!”
“请老易和傻柱帮咱们修补一下屋顶的瓦片。”
贾张氏满心欢喜,这送上门来的帮手,不用白不用。
易中海和傻柱听了这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这老太太也太不把人当回事了。
外面天寒地冻,大雪纷飞,北风呼啸,而且还是深更半夜,她居然想让他们爬上屋顶修瓦?
她哪来这么大的脸?
“秦姐,你呀,摊上这样的婆婆,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傻柱说话毫不留情。
“啧!柱子!”
易中海打断他的抱怨,转向贾张氏说道:“他张大妈,这大半夜的,瓦的事先不提。”
“我们这次过来,是想说大家先凑在一起过这个冬天,等熬过去再说。”
“合伙?”
秦淮茹皱起眉头,心里的直觉告诉她,易中海未必安着什么好心。
但现在屋顶破了洞,家里确实没法住人。
看这情形,要是睡到半夜房子塌了,说不定命都得搭进去。
“一大爷,具体怎么安排?”
“对啊,老易,你说说具体怎么办。”
贾张氏也眼巴巴地望着易中海,毕竟她也不想死。
屋里的贾东旭和棒梗也对合伙过日子的事很感兴趣。
“具体就是大家一起吃大锅饭。”
易中海双手揣在袖子里,冻得直哆嗦,“还是先去我家商量吧,家里烧着煤,暖和些。”
“好好好。”
贾张氏一口答应。
秦淮茹也点了点头。
贾东旭喊着让傻柱背他过去。
傻柱翻了个白眼:“东旭大哥,你先在家躺着吧。
万一张大妈不同意,把你背来背去的也麻烦。”
“傻柱!你……”
贾东旭话还没说完,傻柱已经领着棒梗、秦淮茹他们走了。
贾东旭躺在床上,怒火中烧——那是我儿子!我媳妇!我妈!
这个该死的傻柱!
到了易家,易中海把合伙的事跟秦淮茹和贾张氏说明。
贾张氏和秦淮茹当下就同意了。
毕竟家里现在根本没法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