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到底是受了这件事的影响。
围观的人里有不少原本是来吃串儿的,但等警察走了后,他们中有大部分也跟着离开了。
虽然留下来的也不少,但与往日这个时间段比起来,少了三分之一的客人还是有的。
大东心态倒好,后面还跟烧烤师傅开玩笑呢:
“胡师傅,今天咱们肯定能早下班了。”
“难得清闲,回头咱们俩杀一盘再回去呗。”
胡师傅抓了把辣椒面,眼睛都没抬一下:
“就你那臭棋篓子,棋瘾还挺大。”
“我跟你下棋啊纯粹就是哄小孩玩。”
“行了,你别跟我这儿看着了,这把串儿好了,赶紧给客人送去吧。”
大东应了声,端着盘子就到了钟冥他们这一桌。
对于这位伶俐的小伙子,钟冥对他的第一印象很是不错。
大东也是个自来熟的, 眼见几人的啤酒见了底,赶紧又给续上了三瓶。
“您几位今天放心吃,我姐夫交待了,这一顿算他请的。”
“你们可是不知道,我这姐夫就好交朋友,今天你们要是吃不痛快了,那我姐夫要知道了可就得闹心了。”
几人听了大东的话,全都笑着点了点头。
“行,那我们肯定吃饱为止。”
“几位,我冒昧问一句,我看你们三位不像一般人,能不能问问你们是做什么的啊?”
看着大东好奇的眼神,三个人对视一眼全都乐了。
“我卖扎纸活的。”
“我是神棍。”
“我干白事的。”
对于三人的自我介绍,大东听得张大了嘴巴。
他看了看许东。
这一位看着脑袋大脖子粗的,身上穿得也都是牌子货,看着倒是像个老板。
不过竟然是做扎纸活这种生意的,那大东还是真没想到。
再看看一旁的祝平安。
这个小哥长得眉清目秀的,竟然是个神棍吗?
大东是不信的,想来这一位应该是在骗自己了。
还有这位说是干白事的。
现在干白事形象要求这么高了吗?
这一位往那一站跟个明星似的,出场费得老贵了吧。
大东的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一番,但嘴上却依旧接着话。
“都说干你们做的这些行业可挣钱了,是真的吗?”
面对大东的好奇心,钟冥没有正面回答:
“哪行哪业都有干得好也有干不好的。”
“就拿你们这烧烤店来说,你姐夫这店新开没多久,但生意就是好。”
“反观有的那些店呢,再怎么做也总是做不起来。”
“所以也不是说我们这些行业的就能挣得多。”
大东听了钟冥的话觉得很有道理。
就刚才那个来闹事的立方体,他家那生意眼看就不怎么样。
之前从那里路过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家可没几个客人。
大东这边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刚一张口就被另一桌的客人给叫走了。
“服务员,我这桌再加点串,你把单子给我拿来看看。”
“得嘞,这就来!”
大东朝着钟冥三人笑了笑,转头继续去忙了。
虽然今天客人比往常少,但大排档到底少了两个人,落在大东身上的工作并不比平日少。
等到他终于又闲下来时,钟冥三个人已经吃得差不多准备离开了。
大东眼看他们已经起身,赶紧拿着手机过去:
“三位,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
“回头我姐夫问起来,我也好有个交待。”
钟冥没觉得有什么,拿出手机便和他互加了好友。
三人溜溜达达地往回走,路过便利店的时候又买了几瓶果酒,准备回家再边喝边聊会。
三人这一聊就聊了大半宿。
等到他们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外面的太阳都已经升到老高了。
钟冥从沙发上爬起来,挠了挠自己那跟鸡窝一样的头发,走到窗户旁边伸了个懒腰。
“我的天啊,昨天聊得太晚了,怎么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听到钟冥的自言自语,趴在地毯上的许东也睁开了眼睛。
他比钟冥好不到哪里去,腰酸背疼的不说,脸颊上还被地毯压出了印子。
“喝酒误事啊……哎哟……我这胳膊都麻了。”
两人四下扫了一眼,没看见祝平安。
“哎?平安呢?”
钟冥这里正问着呢,就见客房的门被从里面打开。
“师哥,找我啊。”
“你昨天在哪里睡的?”
“在客房床上睡的啊。”
面对祝平安那波澜无惊的面孔,许东揉着胳膊抱怨:
“我说祝平安啊,你怎么不把我们也弄床上去?”
祝平安看了眼许东那略显肥硕的肚子:
“别闹,你这个份量,我肯定弄不动。”
“那我呢?”
钟冥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感觉自己不应该被和许东安排到一个量级。
“师哥,我不是给你弄到沙发上了嘛。”
“昨天我也是真没劲了,只能这样了。”
许东闻言撇了撇嘴。
合着就自己一个人没人管呗。
三人简单地洗漱了一下,钟冥就想着找个代驾先回镇里再说。
“昨天喝得有点多,咱们都别开车了。”
祝平安觉得这事靠谱:
“师哥,听你的。”
两人倒没直接离开,而是准备先和老金头打个招呼再走。
许东反正也没其他事情,便也跟着一块去了老金头家里。
今天薛阿姨没在,老金头独自一人在家。
“嚯,你们这是什么造型啊?也就平安还有个样,你看看你们两个,一个头发飞了,一个脸上跟打了马赛克似的。”
“对了,你们吃中午饭没有?我刚自己煮了速冻饺子,你们要不要来点?”
钟冥摆了摆手:
“我是吃不下了,昨天没少吃,今天这肚子里还是满的呢。”
其他两人也差不多是这个情况,老金头也就不勉强。
将一个饺子放进嘴里,老金头跟几人说起了今天早上听到的新鲜事。
“今天我起得早,就出去遛了个弯。”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外面一个开大排档的,听说那家男人半夜让狗给咬住院了。”
“那男人昨天好像还惹了什么官司,说是大半夜才从警局出来,好像还赔了不少钱呢。”
“他回店里也不知道抽什么疯拿狗撒气,那狗平时就凶,可能是给打急眼了,后来就把那男的给咬了。”
“就我去的时候啊,那店里头还有血呢。”
“听周边的人说,那男的当时叫得老惨了。”
“啧啧啧……这人可太倒霉了。”
老金头边说边摇头。
钟冥三人闻言对视一眼,心里也有了个大概。
钟冥想起昨天那位立方体做的事,没忍住说了一句:
“有些人的倒霉啊,完全就是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