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半，尚海湾顶层复式公寓。
一楼的大厅灯火通明。
陆沉霜穿着一条黑色的真丝吊带睡裙，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沙发里，两条长腿随意地搭在茶几上，手里晃着一杯红酒。
“我说，今晚这慈善晚宴，规格这么高，我们的cFo不会真的就地完成资产交割，不回来了吧？”
她冲对面的姜望舒和苏挽晴扬了扬下巴，话里的调侃毫不掩饰。
姜望舒穿着一身素雅的居家服，正小口喝着热牛奶，闻言只是温和地笑了笑，没有接话。
苏挽晴则坐在地毯上，怀里抱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她头也不抬地回应：“林教授今晚的定位是战略合作伙伴与品牌背书，不涉及资产重组业务。”
“根据社交资产理论，这种场合下，保持适当的距离感，更有利于提升标的物的稀缺性溢价。”
“说人话。”陆沉霜翻了个白眼。
“老板今晚会回来睡。”苏挽晴言简意赅。
“那可不一定。”
陆沉霜抿了一口红酒，桃花眼眯了起来：“外滩一号，黄浦江边，良辰美景，孤男寡女。”
“林清浅那座冰山，谁知道融化了之后，是温泉还是火山？搞不好直接把老板给吞了。”
二楼的旋转楼梯传来脚步声，陈倾雪端着一杯水走了下来。
她换上了一套浅灰色的真丝睡衣，洗漱过后，脸上不带半点妆容，金丝眼镜后的眼眸显得很柔和。
“都还没睡？”她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又续了些热水。
“等老板翻牌子呢。”
陆沉霜冲她举了举杯，笑得不怀好意。
“雪雪，你觉得今晚的牌子，会翻到咱们cFo头上吗？”
陈倾雪喝水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才平静地开口：“林教授有自己的住处。”
“那不正好吗？新鲜的交易环境，更能激发交易热情。”
陆沉霜唯恐天下不乱：“说不定老板这会儿，正在对帕拉梅拉的发动机进行深度保养呢。”
姜望舒放下牛奶杯，柔声打断了她：“老板今晚是去拓展人脉，不会乱来的。”
“切，男人，尤其是我们老板那种，哪有不乱来的？”陆沉霜撇撇嘴，“也就是你信。”
就在这时，公寓的密码锁传来“滴”的一声轻响。
玄关的门被推开。
一个身影走了进来，带着一身夜的凉意和淡淡的酒气。
客厅里四个女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投了过去。
“哟，我们的cEo凯旋了。”
陆沉霜晃着杯中红酒，桃花眼弯成月牙。
“我还以为，今晚这笔顶级资产的并购案，要直接在场外完成交割了呢。”
莫测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臂弯，走到单人沙发坐下，动作间没有丝毫疲态。
“清浅把我送到楼下就回去了。”
姜望舒起身，从厨房里端出一杯早就备好的温水，递到他面前。“累了吧？”
“还行。”莫测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在沙发上坐下。
四个女人很自然地围了过来，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投后会议现场。
“快说说，今晚战况如何？”
陆沉霜盘腿坐在地毯上，仰着脸看他，满眼都是好奇：
“有没有不长眼的富二代上来挑衅，然后被你用认知降维打击到怀疑人生？”
陈倾雪也在旁边坐下，作为风控官，她的问题更具专业性：“消息面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动向吗？比如产业政策或者人事变动。”
莫测放下水杯，身体靠向沙发背。
“天枢的秦家，林家的掌门人，还有叶家的老太君都到了。市长宫鸿德的发言稿，重点提了集成电路、生物医药和人工智能三个方向。”
“这不就是未来几年的财富密码吗？”
陆沉霜的眼睛亮了。
“秦家搞的就是高新科技，叶家是医药巨头，这等于是官方给核心资产站台背书啊。”
“宏观层面的利好，需要时间传导到二级市场。”
苏挽晴冷静地分析：“短期内，市场的焦点还是在存量博弈上。”
莫测将杯中的温水一饮而尽，刚放下玻璃杯。
茶几上那部华为p20 pro屏幕亮起，随之而来的是微信提示音清脆的“叮咚”声。
不仅仅是他的手机，围坐在茶几旁四个女人的手机几乎在同一秒响了起来。
陆沉霜拿起手机扫了一眼，挑眉道：“这么晚了，谁在群里乱发消息？”
众人拿起手机，点开那个不断闪烁着新消息提示的群聊。
【诡神资本-F7女神天团(8)】
【紫罗兰d】：@诡神莫测 老板，有个不情之请。
【紫罗兰d】：我闺蜜刘佳怡今晚回到江州了，她想拜托我约您见一面，不知您什么时候方便？
消息弹出，客厅里的气氛有了微妙的变化。
不等任何人回应，于若秋的下一条信息紧跟着弹出。
【紫罗兰d】：我明天上午的飞机到江州。佳怡这次回来，是想申请加入我们团队。
【红樱桃d】：我靠？又来一个？刘佳怡？就那个哥伦比亚大学的高材生？
【红樱桃d】：F7刚成立几天啊，这就要光速扩编成F8了？老板，咱们这上市公司的增发速度都没你快啊！
【红樱桃d】：又一个想来分蛋糕的。@紫罗兰d 若秋姐，你这闺蜜之前不是对我们意见很大吗？这么快就想通了？
【白玉兰c】：刘佳怡小姐的能力业界有目共睹，如果能加入，对团队也是一种补强。
【红樱桃d】：咱们团队的资产负债表可就这么大，再加一个人，每年的分红就要被稀释了。
【黄杨桃b】：她是什么级别的资产？估值模型是什么？Alpha贡献预期有多少？
【青苹果c】：她的专业能力没问题，但是否能融入团队文化，需要重新评估。
莫测看着群里几人风格各异的发言，没什么反应。
刘佳怡的能力毋庸置疑，哥大的金融工程硕士，陆家嘴的基金总监，专业水平在线。
长相也不差，除了规模小了点，其他的都符合团队的招募标准。
一个合格的基金总监，以后专门负责外部Lp的资金账户管理，倒也合适。
【诡神莫测】：@紫罗兰d 明天下午，带她来公寓。
信息发出，一锤定音。
陆沉霜撇了撇嘴，没再多说什么。
时间已经接近十点半。
“不早了，都早点休息吧。”莫测站起身。
“好嘞。”陆沉霜伸了个懒腰，黑色的吊带睡裙勾勒出惊人的曲线，“老板晚安。”
说完，她摇曳着身姿，走回了自己的主卧。
苏挽晴也合上电脑，站起身：“老板晚安。”
她和姜望舒对视一眼，两人也各自回了房间。
陈倾雪是最后一个起身的，她朝莫测点了点头，也转身上了二楼。
很快，一楼的大厅只剩下莫测一个人。
空气中还残留着几种不同的香气，混合在一起。
他的视线扫过一楼的几个次卧房门。
昨夜是陆沉霜的“发动机极限负载测试”，消耗了大量的储备动能。
今天早上，又在厨房对姜望舒的“品牌渠道”进行了强制性的清算交割，作为违约补偿。
苏挽晴的“月度财务结算”周期还没结束，处于强制休市状态。
那么，为了维持整个投资组合的均衡发展，实现“雨落均沾”的资产配置原则……
莫测端起桌上没喝完的温水，一饮而尽。
他转身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