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强用那犹如利箭一般的眼神,狠狠地刺穿了他,“石权贵,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他的声音里裹着冰碴,眼神扫过石权贵发白的脸,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石权贵猛地抬头,脖子上的金链子晃得人眼晕,他梗着脖子吼道:“你拿我的东西,你还有理了?那些文物本来就是我的!”
“现在,那些文物在我的地盘上。”薛强嗤笑一声,指了指身后的仓库隔间,“所以现在不是你说了算,是我说了算。”他朝阿刀使了个眼色,刀疤脸立刻往前凑了凑,左额角的疤痕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条扭曲的蛇。
石权贵看着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心里的恐慌像潮水般涌上来。他飞快地盘算着:“这也不是个办法。毕竟对方都有手枪,硬拼就是死路一条。”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浸湿了衬衫领口,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
薛强没再跟石权贵废话,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阿刀,语气随意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刀哥,你把他们全部都搞了吧,搞干净点,不留一点痕迹。”
阿刀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黄牙,刀疤跟着扯动,显得格外狰狞:“这件事情,我最擅长了。”他拍了拍腰间的皮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着什么,“我保证做的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就像他们从没在这世上活过一样。”
“动手吧。”薛强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处置一堆垃圾。
石权贵的脸“唰”地白了,他看着阿刀手下那些冷漠的眼神,突然尖叫起来:“你们别动我,我身后有人!”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我认识大人物,你们动了我,没好果子吃!”
“你身后有人也不管用。”薛强的眼神冷得像冰,“都给我上。”
“我背后的大人物是市长!”石权贵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突然拔高声音,震得厂房顶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是滨海市市长泓意深!你敢动我?你们要是敢动我,到时候你们全部都得枪毙!一个都跑不了!”
薛强的动作顿了顿,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倒是听说石权贵跟市里的人有勾结,却没想到后台是市长。
但这点犹豫转瞬即逝,薛强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谁知道呢。”他凑近石权贵,声音压得极低,像毒蛇吐信,“你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警察更不会知道。”
石权贵彻底慌了,刚才的嚣张荡然无存。他看着薛强眼里的狠劲,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双手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哀求:“薛大哥,饶命啊!我有很多钱,我银行里有几千万,我还有一家公司,都给你!只要你放我一条活路,我什么都给你!”
“那些东西,我才不稀罕。”薛强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抓过来的手,语气里满是轻蔑,“我只要你给我去死。”
阿刀突然走到薛强身边,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压低声音:“薛强,要不做个意外事故?”他指了指厂房角落里那台废弃的冲压机,机器上还沾着锈迹和油污,“这样子的话,你杀他也是自然而然的,不会有人去过问的。”
薛强愣了一下,随即轻蔑一笑,眼里闪过一丝算计:“好主意。”他看向阿刀,“那该怎么制造那个事故呢?”
阿刀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里带着阴狠:“直接药物射入。”他做了个打针的手势,“他们不到十秒钟就死去,到时候把尸体往冲压机下面一塞,弄点血迹,就说是操作失误,谁能看出破绽?”
“现在哪有药物呢?”薛强皱了皱眉,这荒郊野岭的,哪来的致命药物。
阿刀拍了拍胸脯,脸上的刀疤挤成一团:“我去处理。”他转身对身后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会意,从腰后摸出个黑色的小皮包,快步递了过来。
阿刀打开皮包,里面露出几支装着透明液体的针管,针头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这是我从黑市上弄的,兽医用来给大型动物安乐死的,剂量够放倒一头大象。”他拿起一支针管,对着光看了看,液体里没有一丝杂质,“保证干净利落。”
石权贵看着那几支针管,瞳孔猛地收缩。他突然发疯似的往厂房门口冲,嘴里嘶吼着:“泓市长不会放过你们的!”
“抓住他!”阿刀低喝一声。
两个手下立刻扑上去,像抓小鸡似的把石权贵按在地上。他的脸撞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鼻子立刻流出血来,混着地上的灰尘,糊了一脸。
“放开我!薛强你个王八蛋!”石权贵像条濒死的野狗,在地上疯狂挣扎,皮鞋蹬得地面“咚咚”响,却怎么也挣不开那两只铁钳似的手。他的手下们见状,也想四散逃跑,却被阿刀的人用枪指着脑袋,只能乖乖地跪在地上,有人吓得尿了裤子,一股骚臭味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薛强看着地上像疯狗一样的石权贵,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他朝阿刀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办。”
阿刀拿起一支针管,拔掉针头的保护套,针尖的寒光映在他眼里。他一步步走向石权贵,脚步踩在地上的铁屑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死神在倒数。
石权贵的挣扎越来越弱,他看着越来越近的针头,眼里充满了恐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哀鸣,像被捏住脖子的鸭子。
厂房外的风更大了,吹得破窗“呜呜”作响,像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杀戮伴奏。
薛强背过身,不再去看,只是盯着仓库隔间的方向,那里藏着他的两百万,藏着他对未来的所有念想。
薛强知道,从今天起,他的手上也会沾满鲜血,再也回不了头了。但他不后悔,在这条道上混,要么杀人,要么被杀,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阿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诡异的轻松:“准备好了吗?”
薛强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紧接着,是石权贵一声短促的惨叫,然后一切归于寂静,只剩下风穿过破窗的呜咽,和远处隐约传来的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