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强双眼通红,怒视着父亲,胸膛剧烈起伏,大声吼道:“父亲,你现在的嗜酒如命,我现在所做的事情,还不是拜你所赐。”他的声音在这破旧的屋子里回荡,带着多年来积压的愤怒与怨恨。
父亲醉眼惺忪,被薛强的话激怒,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筷都跟着震动起来,大声骂道:“你个兔崽子,我可是你老子,没有我跟你妈,哪来的你。”他摇晃着站起身,脚步踉跄,眼神中满是凶狠。
薛强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一提到我妈。我妈要不是看你嗜酒如命,她便离开了家,丢下我。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母亲了。”薛强想起母亲离去时那决绝的背影,心中的伤痛再次被撕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他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父亲的身子晃了晃,打了个酒嗝,含糊地说道:“你不是还有父亲。”他似乎对自己酗酒导致家庭破碎的事毫无愧疚之意。
薛强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中一阵厌恶,大声说道:“薛伟,你现在就会让我觉得感到恶心。从现在起,咱们不再是父子关系,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互不相欠。”薛强握紧拳头,仿佛要将过去所有的痛苦都随着这一声宣告而抛弃。
薛伟被薛强的话彻底激怒,身上那股啤酒上头的劲让他失去了理智。他顺手拿起身后的一个棍子,眼神变得疯狂,对着薛强大声喊道:“薛强,你想跟我断绝关系也可以。你现在就把你的抚养费给我拿出来。”他挥舞着棍子,唾沫星子飞溅。
薛强微微一愣,随即冷笑道:“多少钱?”他没想到父亲竟然在这种时候还想着钱。
父亲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狮子大开口,说道:“三百万。”他的声音因为酒精而变得含糊不清,但索要钱财的决心却无比坚定。
薛强气得笑出声来,说道:“哪里会有这么高的抚养费。你这几年都没有抚养我什么。”他想起自己这些年在街头摸爬滚打,父亲从未尽过一点责任,心中的愤怒再次涌上心头。
薛伟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狡辩道:“呵呵。这几年难道不算吗?我供你吃,供你喝,我向你要些抚养费不过分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赖的神情。
薛强怒极反笑,大声说道:“薛伟,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混过来的吗?我都是靠着收取保护费,来维持自己的生活所需。我也谢谢你,让我结交了这么一群手下。”薛强的眼神中充满了自嘲和对父亲的不屑。
薛伟听了薛强的话,恼羞成怒,再次挥舞起棍子,威胁道:“薛强,你要是不给抚养费的话,我就会上诉到法庭,看你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你可能还有案底,到时候你的信誉度彻底完了。”说着,他紧握棍子,摇摇晃晃地朝着薛强走去,打算动手打薛强。
辰子看到这一幕,脸色一变,立即走上前,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手将棍子夺了过来,怒视着薛伟,大声说道:“我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大哥父亲的份上,我现在就敢打你。”辰子的眼神中充满了警告,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哥被欺负。
薛强走上前,站在辰子身边,看着父亲,坚定地说道:“我不可能会给你抚养费。”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
此时的薛伟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薛强和辰子,骂道:“薛强,这就是你结交的手下,你给我好好管管你的手下,老子的事还用得着他管。”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
薛强冷笑一声,说道:“抚养费,我是一分钱都不会给你的。辰子,咱们走。”说完,他转身就走,辰子紧跟在他身后。
他们走出门口,夜晚的凉风扑面而来,吹散了薛强心中的怒火,但却吹不散他心中的伤痛。
辰子坐上面包车的主驾驶,薛强搂着林悦坐在后面。
薛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看着林悦,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和无奈,随后又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将她搂得更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道:“宝宝,别害怕,有我在呢。”
林悦心中一阵厌恶,但她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强颜欢笑,说道:“嗯,我不怕。”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和无助,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个恶魔身边忍受多久。
面包车缓缓启动,薛强的父亲还在门口骂骂咧咧,但声音渐渐被抛在身后。
薛强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小时候家庭的温馨画面,以及后来父亲酗酒导致家庭破碎的种种场景。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但他已经习惯了在黑暗中沉沦,他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
而林悦坐在他身边,心中则在暗暗思考着如何逃离这个可怕的男人。她看着薛强,心中既有厌恶又有恐惧,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必须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在这黑暗的夜晚,面包车在公路上疾驰,车内的气氛压抑而复杂。
薛强在痛苦与沉沦中越陷越深,林悦在恐惧中寻找着逃脱的希望,而辰子则专注地开着车,他不知道未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