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林婉儿就站在九叔身边,他也毫无波澜。
“哦,原来是这样,九叔你好,信众本是一家人嘛!”
吴神父顿时露出笑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要和九叔握手。
心里却已经把对方当成了劲敌。
“不用介绍了,我们不是一类人,也没必要认识。
我来这不为别的,这个教堂,绝不能重新开张!
至于你们想传教,换地方我不管。”
然而,九叔却不给半点情面,直接亮明态度。
他话音一落,大卫脸色顿时僵住,他万万没想到九叔会这么直接地反对。
他以为九叔的意思是这酒泉镇已经被他占了,别人不能再传教。
但他不知道,九叔的意思只是这个教堂不能开,如果换个地方,哪怕是教堂旁边建个新的,他也无所谓。
“九叔,你这话就不对了。
这教堂是我们教会二十年前出资建造的,我们要恢复使用,你似乎没有资格干涉吧!”
吴神父也忍不住了,刚来就挨揍,现在还有人阻止教堂重开?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九叔冷冷回应,话语刚落,一股恐怖的气势便从他身上轰然爆发。
“这是大主教级别的力量!怎么可能!!”
吴神父瞬间脸色惨白,几乎站立不稳,腿都快软了。
“小九,别太狠,吓坏了老人家可不太好!”
此时,李慕却在一旁露出了笑容,缓缓开口道:
“哎,小祖宗,别生气嘛!”
九叔闻言,只是轻轻哼了一声,随即开口回应。
平日里他并非如此强势,但这次事关镇上百姓的安危,教堂一旦重新开放,后果不堪设想,由不得他不小心应对。
刚刚从生死边缘走回来的吴神父,此刻看向九叔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敬畏,而对李慕更是充满疑惑与好奇。
一句话就能让一位大主教级的强者低头听从,这个年纪轻轻、气度不凡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吴神父尚且如此,躲在后面的镇长早已坐不住了。
他暗自咬牙:这老头胆子也太大了,竟敢这么和九叔说话,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于是他赶紧跑了出来打圆场:
“哎呀,大家冷静冷静嘛!教堂要不要开,这种事总得听听大家的意见吧。
毕竟两位神父是在我们酒泉镇传教,咱们还是召集几位有分量的乡亲一起商量一下,举个手、投个票,最后看多数人怎么说,怎么样?”
九叔听了这话,眉头微皱,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就这样吧,我们先回去。”吴神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赶紧附和道。
尽管他对九叔心存畏惧,但他也明白自己代表的是教会的立场,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退让,哪怕拼到底也不能示弱。
“小祖宗,咱们走吧!”九叔恭敬地在前引路。
“好,走吧。”李慕点头,当先一步,径直朝镇长府走去。
进了府中,镇长笑眯眯地对着厅中二十余人说道:
“各位,都是镇上有名望的人,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想讨论一下教堂是否重开的问题。
支持开放的,请举手表态,只要过半数,我们就照办!”
厅中众人,有一半是镇长自己人,剩下的也都事先打过招呼。
因此他话音刚落,便有不少人纷纷举手。
当然,也有几人按兵不动,但支持者早已超过半数。
这一幕,顿时让九叔与蔗姑的脸色沉了下来。
而坐在大厅正中央的李慕却气定神闲地喝着茶,神情轻松,似乎早有预料。
文才在一旁左顾右盼,一脸好奇。
秋生则完全被对面的安妮吸引住了,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而安妮对他视若无睹,只是频频看向李慕,眼中满是疑问。
她实在想不通,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孩子,为何会受到九叔一行人的如此敬重,连她的父亲和镇长都把最尊贵的位置让给了他。
“很好,非常好,镇长,你们干得漂亮!既然如此,那就开吧,出了事,可别来找我!”
九叔冷笑着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我也说两句,此事非同小可。
你们既然执意要恢复教堂,那明天就请正式通知全镇,一旦因此引发什么灾祸,责任全由教堂和你们承担。
这样你们愿意承担后果,那就随便你们开。”
蔗姑也站起身,语气平静却透着坚定。
“我支持!”
还没等其他人回应,镇长身边的大卫抢先开口,随即深情地望着蔗姑。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示爱”,蔗姑一脸无奈,心里暗自摇头,觉得此人实在不堪,便转过身去追师兄。
“啧啧啧,自古真情无人问,唯有舔狗最痴情啊!”李慕摇头苦笑,带着文才和秋生往外走。
秋生临走还恋恋不舍地看了安妮一眼,才依依不舍地跟了上去。
回程途中,文才忍不住问九叔:
“师傅,要是三煞位真的被打开,那岂不是大祸临头?”
“一个镇子的三煞位被压制了二十年,若真开放,不出三天必有人命丧生!你说严重不严重?”九叔面色凝重地答道。
“师兄,小祖宗,要不我们今晚偷偷把教堂一把火烧了吧?”
而这个时候,蔗姑忽然开口说话了。
她的话刚落下,九叔眼前顿时一亮,忍不住称赞道:“好主意!”
只要他在三煞位上布下封印阵法,等他离开后,教堂也不会再被人重新开启,那就万无一失了!
“呃……这个主意听起来是不错,但如果真的这么干了,岂不是等于告诉全镇的人,教堂是我们放火烧的?别人还以为我们怕教堂抢生意才这么做的。”
走在前面的李慕这时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他的话一出,蔗姑顿时尴尬地笑了笑。
“咳咳,师妹这个办法确实考虑得不够周全,不过这也确实是保护镇民最稳妥的办法了。
不知道小祖宗可有别的良策?”
九叔见状赶紧帮蔗姑解围,随即转头看向李慕,满怀期待地问道。
李慕听后翻了个白眼。
“你这老家伙,替你媳妇擦屁股,怎么还扯到我头上了?”
一句话出口,听得九叔脸上一阵发烫。
蔗姑这才回过味来,眼神中忍不住流露出几分崇拜与柔情。
“文才,看来以后咱们要当灯泡了。”
秋生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轻叹一声。
“哈?灯泡是什么?”
文才一脸疑惑地问。
“行了行了,要撒狗粮回家撒去,方法我早就想好了。
镇上既然有人想开教堂,那就让他们开好了。”
李慕瞥了眼九叔和蔗姑,直接开口打断了这温情脉脉的一幕。
“改换三煞位的冲煞对象?小祖宗,那冲煞的目标选谁?难道不能直接把三煞位给封了吗?”
九叔眉头微皱,三煞位一旦启动,总会有人倒霉,只不过这倒霉的对象可以人为指定。
这做法……可不像是正道修士该干的事啊!
九叔心里有些担忧,这种做法一旦传出去,很容易被归为邪修一列。
即便是李慕身为茅山小祖宗,也难免惹来非议。
“我心里有数,目标只有一个——业力达到标准的人。
这些人无一不是罪大恶极之徒,死一个少一个,对世间只有好处。”
李慕看着九叔的顾虑,嘴角微微上扬,笑着解释道。
“杀坏人,积功德,你不觉得这样效率更高吗?小九你太拘泥了,要是多几个你这样的执法者,天下早就太平了。”
“小祖宗,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有外人传出去,说您是邪修。”
九叔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毕竟一旦传出去,修道界可不会管你杀的是恶人还是好人,都会被归为邪道。
不过李慕听后却只是轻笑一声,神情中带着几分不屑。
“说我邪修?啧啧,我还真有点期待,我倒要看看,谁敢这么说!”
“到时候我直接拿着地府第一阎君的神令,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打得抬不起头来!”
李慕嘴角轻扬,语气轻描淡写,却让九叔和蔗姑一时之间都愣住了,满脸震惊地看着他。
“小祖宗,这个‘地府第一阎君’是什么来头?是哪个阴司的判官吗?”
一旁的文才忍不住好奇发问,显然他对这个名号一无所知。
而这时,九叔忽然神色一变,像是想起了什么。
原来就在前几天,他前往地府述职时,曾听阴钱司的一位文判官说过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画面仿佛回到了十几天前——
“这里就是地府阴钱司?”
九叔望着眼前一栋栋巍峨的殿宇,还有那些身上散发出强大气息的阴差,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自己一个刚入地师六重天的修士,竟能被地府直接任命为阴钱司的差役!
“你就是林九?”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缓缓走近,是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手中握着一支闪着神光的笔,气息远比周围那些普通的阴差要强得多。
“回禀大人,正是属下。”
九叔立刻恭敬地行了一礼。
然而九叔的举动立刻引起了过往阴差的注意,当他们看清这位手握神笔的阴差模样时,脸色纷纷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