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肖珂云再次站在幼儿园门口。这次她特意提早了半个小时,站在最显眼的位置,目不转睛地盯着校门。手指不停绞着衣角,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要怎么说。
当思语背着粉色小书包出现在门口时,肖珂云立刻换上最温柔的笑容迎上去。
妈妈!思语像只快乐的小鸟扑进她怀里。
肖珂云紧紧抱住女儿,在她柔软的脸颊上亲了又亲。牵着女儿的小手往餐厅走时,她故意放慢脚步,酝酿着要说的话。
在餐厅里,她照例给思语点了最爱的炸鸡套餐。看着女儿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她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思语,妈妈好想天天都这样陪你吃饭啊。
思语抬起头,小脸上沾着番茄酱:我也想天天和妈妈在一起。
肖珂云轻轻擦掉女儿脸上的酱汁,装出难过的表情:可是爸爸不让妈妈回家。思语知道为什么吗?
思语摇摇头,大眼睛里满是困惑。
肖珂云压低声音,像是在分享一个秘密:爸爸是不是找了别的阿姨,不喜欢妈妈了?所以他才不让妈妈回家陪思语。
思语手里的鸡块掉在盘子里,小嘴微微张开:别的阿姨?
是啊。肖珂云继续煽风点火,可能就是那个经常去爸爸公司的阿姨。所以爸爸才不让妈妈回家,因为他喜欢上别的阿姨了。
思语的眼睛立刻红了,声音带着哭腔:爸爸不要妈妈了?
肖珂云把女儿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不是妈妈不想陪思语,是爸爸不让妈妈回家。妈妈每天都好想思语......
她的话还没说完,思语已经在她怀里抽泣起来。
晚上七点,袁一凡准时来接女儿。一见到爸爸,思语就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怎么了思语?袁一凡心疼地抱起女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思语把小脸埋在爸爸肩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爸爸......你是不是不要妈妈了?是不是有别的阿姨了?
袁一凡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肖珂云,眼神冷得像冰。肖珂云心虚地低下头,假装在整理背包。
思语乖,爸爸永远爱你。袁一凡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声音却带着压抑的怒火,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思语抽抽搭搭地说:妈妈说的......她说你找了别的阿姨,不喜欢妈妈了,所以才不让妈妈回家......
袁一凡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他抱着女儿,一字一句地解释:思语,爸爸没有找别的阿姨。爸爸妈妈分开,是因为一些大人的原因,但爸爸永远都是你的爸爸,妈妈也永远都是你的妈妈。
思语似懂非懂地听着,小手紧紧抓着爸爸的衣领。
爸爸答应你,永远不会不要你。袁一凡亲了亲女儿的脸颊,但是你要记住,爸爸妈妈之间的事,和你没有关系。不管发生什么,爸爸都会永远爱你。
他抱着女儿往外走,经过肖珂云身边时,脚步顿了顿,却没有看她一眼。
回到车上,思语还在小声啜泣。袁一凡系好安全带,从后视镜里看着女儿红肿的眼睛,心里又疼又气。他没想到肖珂云会做出这种事,竟然利用女儿的天真,在孩子心里种下这样的谎言。
思语,看着爸爸。他转过身,认真地对女儿说,爸爸从来没有找过别的阿姨。妈妈说的不是真的。
思语眨着泪眼:那为什么妈妈不能回家?
因为爸爸妈妈在一起不开心。袁一凡尽量用孩子能理解的语言解释,就像你和小朋友玩,如果总是吵架,是不是就不想一起玩了?
思语想了想,轻轻点头。
但是,袁一凡握住女儿的小手,这和你没有关系。爸爸爱你的心永远不会变。
把女儿送到父母家后,袁一凡独自坐在车里,久久没有发动引擎。路灯透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他握紧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肖珂云这次真的越界了。她可以继续纠缠他,可以想方设法挽回,但她不该利用女儿,不该在孩子纯净的心里埋下猜忌和不安的种子。
他拿出手机,找到肖珂云的号码,却迟迟没有拨出去。现在不是谈话的好时机,他的怒气还没有平复。但他已经下定决心,下次见面时,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如果她再敢对思语说这些不该说的话,他不介意彻底断绝她们的见面。
夜色渐深,袁一凡终于发动车子。他决定明天一早就去找肖珂云,在她再次见到思语之前,把该说的都说清楚。这一次,他不会再给她伤害女儿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