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居苑,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窥探,众人才算真正松了口气。虽然过程惊心动魄,结果更是匪夷所思(指定界珠主动投怀送抱),但总归是粉碎了归一尊者的又一次阴谋,还让对方吃了个大亏。
沈跳跳抱着温润冰凉的定界珠,爱不释手,正在尝试教小灯泡(对着空气)和珠子玩“你亮一下我亮一下”的游戏。阿莽觉得那珠子看起来硬邦邦的,似乎很耐砸,有点手痒,被司徒锤赶紧拉住。影无踪则在回味刚才拍卖会的混乱,觉得以后这种场合可以多去,浑水摸鱼机会多。阿抠正对着定界珠进行全方位估值,并构思如何将其作为“商行战略储备及终极抵押物”。
顾清弦看着这群迅速恢复“正常”的队友,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神色凝重地看向并未立刻离去、而是随他们一同回来的幽玄长老(一道化身)。
“前辈,那归一尊者……”
幽玄长老知道顾清弦的疑虑,他捋了捋胡须,神色带着一丝感慨与不屑,缓缓道来:
“归一此人,说来也是个可怜又可恨之辈。”他开口便是定论,“他并非天生魔头,早年也曾是惊才绝艳的正道翘楚,出身于一个早已没落的小宗门。”
众人闻言,都竖起了耳朵,连沈跳跳也暂时停下了玩珠子的动作,好奇地望过来。
“他道号原本并非‘归一’,而是‘清虚’。”幽玄长老继续道,“因其天赋卓绝,心高气傲,一心想要重振宗门,光耀门楣。然而,他所在宗门资源匮乏,传承残缺,任凭他如何努力,进展始终缓慢。眼见同期天才纷纷超越自己,甚至昔日不如他者亦后来居上,他心态逐渐失衡。”
“后来,他在一处上古遗迹中,偶然得到了半部记载吞噬、掠夺之法的魔功,以及一个被封印的、名为‘混元魔胎’的邪物残骸。魔功记载,若能融合魔胎,便可拥有吞噬万物、纳为己用的逆天之能,修行速度一日千里。”
“彼时的清虚,已被嫉妒与急功近利蒙蔽了道心。他以为这是天赐机缘,不顾凶险,强行炼化那残缺的混元魔胎。”幽玄长老叹了口气,“他确实成功了,凭借魔胎之力,修为暴涨,迅速崛起,叛出原宗门,自号‘归一’,意为纳万物归一,成就至高无上。其宗门……据说被他亲手所灭,用以祭旗。”
听到这里,众人神色各异,都能想象到那是何等的决绝与疯狂。
“然而,残缺魔胎岂是那么容易掌控的?”幽玄长老语气转冷,“那魔胎虽赋予他强大力量,却也在他道基深处留下了无法弥补的裂痕,如同一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不仅时刻吞噬他的生命力,更让他修为越高,反噬越强,随时有崩解之危。他所谓的‘归一’,实则连自身都无法‘合一’。”
“为了弥补这致命的缺陷,他必须不断寻找精纯庞大的能量和特殊的天材地宝来‘填补’裂痕,延缓崩解。五行夺灵阵,便是他设想中,用来强行掠夺天地本源,稳固自身的手段。而百劫涅盘丹、凤血涅盘丹这类能重塑根基的顶级丹药,更是他梦寐以求之物。”
“至于他为何盯上跳跳……”幽玄长老看向沈跳跳,眼神慈爱中带着一丝凌厉,“殿下身负最精纯的幽冥本源,乃是天地间最古老、最本源的力量之一。在他得到的魔功残篇中,很可能记载了以幽冥本源为引,炼制‘幽冥补天丹’的邪法,此丹据传有逆天改命、弥补一切缺陷之效。对他而言,殿下便是能救他性命、助他真正‘归一’的绝世大药!”
真相大白!
所有人都明白了,为何归一尊者如此执着于沈跳跳,布下重重阴谋。这不仅仅是为了力量,更是为了……活下去!一个被自身力量反噬、挣扎在崩溃边缘的可怜虫,为了求生而变得愈发疯狂!
“原来是个快把自己玩死的倒霉蛋……”影无踪小声嘀咕。
“所以他才那么急着要抢我的珠子吗?”沈跳跳举了举定界珠,恍然大悟状,“因为他自己稳不住,需要这个来‘定’一下?”
她这话无心之言,却再次歪打正着!定界珠确实有稳定空间、稳固自身的功效,对状态极不稳定的归一尊者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也难怪他志在必得。
幽玄长老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默认了沈跳跳的说法。他总结道:“总而言之,归一此人,因一念之差坠入魔道,又被自身力量所困,如今不过是个外强中干、惶惶不可终日的可怜虫。但其疯狂与实力不容小觑,尤其是濒临绝境的反扑,必将更为可怕。尔等日后行走,需万分警惕。”
科普完毕,幽玄长老的化身也渐渐淡去,最后叮嘱道:“殿下,族地大门随时为您敞开。若遇不可抗之危险,激活幽冥令即可。”
送走了幽玄长老,客居苑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归一尊者的“苦逼”身份并没有让大家感到轻松,反而更添了几分凝重。一个被逼到绝境的顶尖强者,其破坏力是难以想象的。
“好了,既然知道了对手的底细,我们更需努力提升自己。”顾清弦打破沉默,目光坚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没错!”沈跳跳抱着定界珠,信心满满,“下次他再来,我就用这个亮晶晶的珠子照他!看他往哪儿跑!”
阿抠扶了扶并不存在的眼镜:“当务之急,是制定新的资产保值增值计划,以应对未来可能增加的‘防御性开支’及‘战略性投资’。”
归一尊者的阴影依然笼罩,但怪胎联盟的旅程,注定将继续在危机与笑料齐飞的道路上,一路狂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