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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下那缕精纯的幽冥之气后,阿抠仿佛完成了一次资本的原始积累。他不再仅仅满足于趴在地上演算那虚无缥缈的“能量损耗率”,一个更加宏大、更加具体的计划,在他那被执念填满的脑海中逐渐成型。

他那双闪烁着“灵石”光芒的眼睛,扫过幽冥棺(被阿萌扛走棺材板后显得有点敞篷),扫过地下穹顶缝隙中渗下的、被幽冥气息晕染得如同劣质银箔的“月光”,再扫过远处墙壁上幽幽飘荡的、几簇无主的鬼火。

原材料(幽冥之气)、照明与装饰(月光、鬼火)、场地(幽冥棺)、甚至潜在客户(眼前这帮挥霍能量的家伙和未来可能遇到的幽冥生物)……要素齐全!

一个伟大的商业蓝图,如同醍醐灌顶,照亮了阿抠的僵尸生涯!

“钱庄……要开钱庄……”他喃喃自语,声音因为激动而更加含糊,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跳跳……幽冥钱庄!”

他猛地站起身,不再理会那边还在跟洞壁较劲的阿萌和守护石墩的阿莽,目标明确地冲向那口敞篷的幽冥棺。

“阿抠,你要帮阿萌把房顶装回去吗?”沈跳跳看着他的动作,好奇地问。

阿抠动作一顿,严肃地(以他僵硬的面部肌肉能做到的极限)摇了摇头,指着棺材内部,对跳跳宣布:“这里……以后是……总行金库!跳跳……你是……董事长!”

沈跳跳虽然不太明白“董事长”是什么意思,但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立刻高兴地拍手:“好呀好呀!那阿抠你呢?”

“我……是掌柜!首席财务官!”阿抠自豪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发出梆梆声,然后便开始了他热火朝天的“银行”筹建工作。

他先是跑到祭坛边缘,趁着仪式能量流转的间隙,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不是去触碰,而是做出一个“揽收”的姿势,嘴里念念有词:“游离资金……零散能量……通通吸纳入库……利滚利……”

那缕缕逸散的幽冥之气,竟真的如同受到某种无形力场的牵引,歪歪扭扭地朝着他汇聚过来,被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注入到幽冥棺的内部空间。幽冥棺似乎震颤了一下,对这些“杂质”的注入表示了些许“不满”,但在沈跳跳(董事长)无意识的默许下,还是接纳了。

接着,他又仰起头,对着穹顶缝隙那点可怜的“月光”,张开嘴,用力一吸!

那稀薄的、被严重污染的月华,如同细沙般被他吸入腹中,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一层短暂的、微弱的银光。“月光存款……定期……利息……”他含糊地规划着。

最后,他把目光投向了那些飘荡的鬼火。他跑过去,不是捕捉,而是试图跟它们“谈判”。

他蹲在一簇绿色的鬼火前,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小兄弟……飘着也是浪费能量……来我行存活期……保本保息……附赠……呃……跳跳董事长的签名祝福一个?”(他回头看了看正在玩头发的沈跳跳)

鬼火:“……”(幽幽地飘远了一点)

阿抠不气馁,又转向另一簇蓝色的:“考虑一下?我行新推出‘幽冥理财宝’,收益率高达……高达……”他卡壳了,因为他还没算清楚幽冥之气的通货膨胀率。

他看着被阿萌扛走的棺材板,痛心疾首:“那是……那是大门!是招牌!” 他试图去追阿萌,把“大门”要回来,但扛着“家”的阿萌此刻力大无穷且方向感成谜,阿抠追了半天反而差点被棺材板扫到。

无奈之下,他只好就地取材。他捡起几块散落的、带着微弱幽冥波动的碎石,在幽冥棺(总行金库)前,郑重其事地垒了一个小小的、歪歪扭扭的“柜台”。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相对平整的石片,用尖锐的指甲在上面刻刻画画——几个如同鬼画符的图案,大概在他心里就是“跳跳幽冥钱庄”的匾额和利率表。

至于安保……他看了看如同门神般守护着石墩的阿莽,满意地点点头:“保安部部长……就你了!” 虽然这位部长目前的职责是保护一个石墩。

他又看了看还在对着洞壁思考“窗户怎么开”的阿萌,想了想:“可以兼任……移动业务推销员……”(反正他一直在移动)

最后,他看向站在原地,仿佛在思考“钱的存在主义意义”的阿呆,一拍大腿(发出沉闷的响声):“风控总监!首席哲学家!负责……负责评估借贷方的还款意愿与宇宙真理之间的关联性!”

他凑到一脸无语的顾清弦身边,神秘兮兮地低语:“二蛋……办卡吗?本行新户送十缕精纯幽冥气……介绍客户返利……”

顾清弦:“……我谢谢您嘞!”

他又跑到黑袍长老附近(不敢太靠近),远远地喊道:“那位……气度不凡的大人!考虑……对公业务吗?贵组织能量流量巨大,我行可提供专业的现金……呃,灵气管理方案,优化资源配置,实现资产增值!”

黑袍长老周身的气息似乎凝滞了一瞬,连祭坛的幽光都为之黯淡了半分。他大概在思考,是现在就把这个试图给幽冥界放贷的僵尸拍死,还是再观察一下这前所未有的“变量”。

暗处的接引使,记录玉册上的内容已经趋向于哲学探讨:“目标‘财使阿抠’,商业行为已从个体敛财升级为系统性金融架构尝试。其以‘幽冥棺’为根基,试图构建基于幽冥能量的初级金融生态。该行为对现有幽冥秩序构成潜在颠覆性影响。风险等级:未知(可能引发经济危机?)。”

阿抠却干劲十足。他看着初具雏形的“钱庄”,看着被他一点点“吸纳”进来的幽冥之气和月光,看着被他任命的“高管”团队(虽然没一个靠谱的),心中充满了土财主看着粮仓满溢般的满足感。

他站在他那歪歪扭扭的石头柜台后,双手叉腰(模仿记忆中那些大掌柜的样子),对着空寂(并不)的地下空间,发出了他的野望:

“跳跳幽冥钱庄……今日……正式开业!”

“存灵气,取法宝!通兑三界,汇通幽冥!”

“我们的口号是:只有想不到,没有贷不到!”

“客官,您……办业务吗?”

一阵冰冷的阴风吹过,卷起几片虚无的尘埃,算是回应。

阿抠毫不介意,他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怎么把黑袍长老那件法袍“抵押”过来,以及如何向整个幽冥界发行“跳跳债”了。

他的幽冥银行野望,就在这片混乱与荒诞中,正式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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