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突然有些不明白了。
但仔细想想,上辈子自己这个侄女的审美就极其古怪,穿着的衣服极为老气,就算是宫中的太妃都不一定会穿。
还有这护甲,越看宜修越觉得眼疼。
而就在这个时候,青樱还一脸无辜的开口了,“即使身在皇宫,也不能失了体面,只有时时刻刻带着护甲,青樱才能维持后族的体面。”
体面,体面,就知道体面。
宜修气的额头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的轻音。到底哪里像是自己和纯元的侄女了?论起心机谋算,没有一丁点学到自己的。
而和自己的姐姐相比,青樱琴棋书画没有一个擅长,至于容貌,宜修就算是再厌恶纯元,也不至于拿青樱和对方相提并论。
的确是在羞辱对方。
自己的姐姐且不论其他,那张脸,可比当今后宫的所有女子都要强。
“这一点姑母自然是不明白的。”贱人就是矫情,整天就知道显摆着自己那张臭爪子。
宜修揉了揉眉心,“江福海,派人将格格手上的护甲摘下来。”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上辈子跟在一切人身边,对于宜修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折磨,看到对方是自己侄女的份上,宜修不会那么轻易的要了对方的性命。
但心中的怨气总得发泄出来吧。
乌拉那拉氏夫人刚想着阻止,可是却被剪秋给拦住了,仔细想了想,乌拉那拉氏夫人又觉得让皇后娘娘教育教育自己这个女儿也好。
“福晋先坐下来喝一杯茶吧,青樱格格说到底都是皇后娘娘的侄女,难道皇后娘娘还会对自己的侄女做什么事情吗?”剪秋含笑着开口道。
江福海可以说是相当激动,这一两年,皇后娘娘对自己似乎并不怎么重用了,最看重的是剪秋,还有绣夏,绘春,这也倒罢了。
现在就连一个小允子都踩在了自己的头上。
如果再不赶紧邀邀功,自己这个景仁宫首领太监的名头就保不住了。
眼看着皇后娘娘越走越好,江福海自然着急,什么格格不格格的?
哪里有这样的格格,穿着如同老鼠皮一样的衣服,简直比宫里的老太妃还要老气。
“不要拿走我的体面,不管在哪里都要体体面面的。”青樱努力的挣扎,但是奈何江福海叫过来的人,都是身强体壮的嬷嬷,一个顶青樱三个。
而且最重要的是,青樱最开始的时候挣扎着,可是到了最后却不挣扎了,就像一条死去的鱼一样,就那么愣愣的站在那里。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上居然还勾着一抹笑容,看起来极为渗人。
“姑母让人夺了臣女的护甲,便是亏欠了臣女。”青樱在心中这样想道。
自己若是顺从,姑母的心就越愧疚,这样的话,日后才会好好对待自己,给自己寻找一门好的亲事,为自己撑腰。
这么想着,青婴便看着宜修,姑母早晚有一天会后悔这样对自己的,到那个时候,就算姑母想要弥补自己,自己也绝对不会高兴的接受,只会冷着一张脸。
宜修不知道青樱在想什么,但是看着对方就觉得头疼,算了算了,还是不把青樱塞给弘历了。
如果把青樱塞给了弘历,那么这两位岂不是要在宫中待上几年的时间?一想到两位颠公颠婆凑在一起,宜修的头就越发痛了。
还是把她远远的打发给慎贝勒吧!
“先帝的慎贝勒,至今还未娶妻,本宫身为皇嫂,不得不为下面这些还未娶亲的小阿哥操心,青樱年龄与慎贝勒极为合适。”话说到这里,乌拉那拉氏夫人赶紧跪下谢恩。
这确实是一门极好的亲事。
不要说宜修了,就连乌拉那拉氏夫人看清樱都觉得头痛,甚至觉得自己这个女儿要砸在手上了。
整天在家里就张口闭口体面,戴着那难看的护甲,穿着那老气的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虐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听到这番话,青樱笑得越发古怪,就连那舌头不知为何都伸了出来,看上去就像一条在吐着舌头的蛇一样,“慎贝勒也是极好的。”
“他和臣女同在江南长大,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臣女相信慎贝勒会对臣妾一往情深的。”
???
完了,自己这个女儿失心疯了,什么同在江南长大,不过是当初老爷外放的时候,带着青樱在江南停过一段时间,都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是在江南长大了。
如果说在江南长大还勉强说得过去的话,那么和慎贝勒青梅竹马,这又是怎么回事?乌拉那拉氏福晋怎么都想不通。
“皇后娘娘,青樱是张口乱说的,臣妇的家教一向严格,家中的这些格格更是尊贵无比,怎么可能有见到外男的机会。”这些事情要是传出去了,乌拉那拉氏的名声岂不是要毁了。
宜修摆了摆手,“慎贝勒至今都未曾娶妻,也算是一个良配。”
算了算了,宜修也不打算调教青樱了,去祸害慎贝勒去吧,看这两个谁能祸害过谁,反正这两位宜修都不喜欢。
青樱笑得越发开心了,“慎贝勒至今都没有女人,一定是在为我守身。”
这话说的,让乌拉那拉氏夫人又一次跪倒在地,自己这个女儿算是废了,真不知道脑袋是怎么长的,小时候还算是聪明伶俐,怎么越长大脑袋就变成浆糊了。
宜修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又随意交代了一些什么,就将乌拉那拉氏夫人和青樱打发了回去。
不过仔细想了想,她又觉得有些不解气,“剪秋,让我们的人把青樱的那些护甲都搜刮出来。”
“这护甲虽然难看,可是用料却很实在,找人熔了,你们也好分一分。”
乌拉那拉府当然是有宜修的人的,随着这道命令的下达,乌拉那拉府可是遭了贼,说来也是奇怪,其他什么都没有丢,唯有青樱的护甲全部丢了。
听说乌拉那拉府的青樱格格直接被气晕了过去,一连好几日都没有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