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和蒋州生平稳到了家,他将她放进浴缸后,便为她清洗着衣物,他看着她已然释怀的模样, 心中止不住的酸涩涌出。
他在门外虽然听的并不真切,但是隐隐约约猜到了她话的全部含义,和在上海时的想法一模一样。
在医院临走时江元拉住他,语重心长地告诉他。
“南星现在这样都是我害的,我害怕她会遇见和祁远修一样的人,所以从她很小的时候就有意无意的给她灌输这种思想。”
“可是现在是你在她身边,我很放心。”
“如果南星愿意,我们很乐意让她嫁给你。”
“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她有很多选择,不是只有嫁人才是人生的归宿,就算是她一个人生活,也会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所以,我们只能全力在背后支持你,最终的话语权还是在南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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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抹欣喜又不安的情绪在他心头交织,他的眼神越来越暗,看着浴室亮着的灯光,眼中的悲伤已经浓郁到无法化开。
他抬脚轻轻打开浴室的门,南星整个人被浸在泡沫中,脸颊已经被染上绯色。
她看见蒋州生进来,眼中闪着光点。
“我还以为你去楼下了。”
他将衣物褪去,轻柔地开口。
“把你衣服洗了,所以晚了些。”
“哦。”
南星缩着身子将自己埋进水中,凌乱的发丝漂浮在泡沫之上。
他垂眼掩饰着心中的酸楚,头顶的水流大颗砸在他的身上,他的喉结浅浅滚动。
她看着他背脊微弯,面上的情绪平淡至极,让她感受到他好像极力掩藏着那抹无力感,跟平日里黏人的他完全不同。
她拉着唇角,眼框微红,“州州。”
他听见她的声音立刻关了花洒,半跪在浴缸旁,眼中支离破碎,慌张开口。
“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南星垂下水润的双眸和他对视,“不是。”
“你快点进来。”
他悬着的心瞬间放下,扬起了眉眼,起身在她唇上落下轻吻,“好。”
在他进入浴缸的一瞬间,南星便换了姿势,整个人侧坐在他的大腿上,双臂紧紧环绕着他的脖颈,脑袋靠在他的肩膀,浅浅呼吸着。
“州州。”
他的左手搭在她的腰窝,轻轻摩挲着,“嗯。”
她不停拱着身子,想要融进他的身体,红唇落在他的锁骨,带了些委屈开口。
“你有没有觉得我这么做很残忍?”
蒋州生眼眸微颤,放在她腰上的动作也停滞了几秒。
“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对我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他做的那些事我真的不能原谅,我看见他就想起顾欢当时在病床上多么痛苦。”
她的声音夹着哽咽,愈发悲痛。
“过去的事已经不能改变,我不能忘了我和顾欢遭受的一切,选择和他做虚假的父女关系。”
她长睫微颤,抬眼看着他的神情。
“你能理解我的吧。”
蒋州生的眼神深邃而复杂,眼中泛着雾气,他的手覆在她的脸颊,透过朦胧坚定地告诉她。
“你做的很好,我支持你的一切决定。”
“没有人会和你真正的感同身受,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就好。”
她的眼睛猛地一亮,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瞬间点亮整个黑暗的夜空,她起身拥住他的脖颈,带着无尽的欣喜与感激。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向着我。”
他的胳膊顺势揽住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脑后,他埋在她的肩膀深深感受着她的温暖,柔声回应着。
“我永远都是你这一边的。”
南星听着他的话,嘴角止不住地扬起,在他耳垂处轻轻蹭着哼唧。
“那你怎么不高兴?”
“是不是这两天太累了?”
他揉捏着她的后颈,声音愈发轻柔。
“没有不高兴,是怕你想太多,因为这件事影响你的情绪。”
她用鼻腔发出哼声。
“在医院已经缓过来了,他不会影响到我的。”
“那就好。”
他将她小心挪到身前,她的身体还是那样细腻,他凝着她清丽的双眼,感受着他温热的气息,那抹不安才终于放下。
他眼底的炙热想要把她吞噬,失而复得的情绪从水中溢出,把她淹没在他汹涌的爱意中。
她的视线被他用手掌遮住,紧接着,嘴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轻轻吮着,那感觉越来越滚烫,由轻到重,循序渐进,她微微张口回应着他。
他覆在她腰间的手一寸寸收紧,舌尖扫过她的每一处,吻的愈发热烈,俩人在荡漾的水波之中不停交换着呼吸。
她已经在他身上闻不到清冽的雪松味了,俩人在日复一日的交融中逐渐变成了一个味道,他有她身上那抹极浅的甜腻,她似乎也有了他那般冷淡的气息。
暧昧的氛围在空气中弥漫,在浴室上空升起一团无形的云彩,将两人紧紧笼罩在一起,他的手掌缓缓松开,目光静静交汇,他们开始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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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州生的呼吸尽情喷洒在她的脖颈,眼神迷离,他轻轻呢喃着,“南星。”
她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眼中的情意还未散去,她的喘息如同小猫般呜咽,“州州。”
俩人在浴室温存了许久,才回到卧室躺下。
关灯后,南星小手紧紧箍着他的手臂,她灼热的身躯贴着他,缱绻的声音带来似有若无的痒,如同轻若无物的羽毛在他心头挠着。
“你在医院的话我都听到了。”
蒋州生眼睛中失焦的光点在她的轻声细语中凝结。
“你昏迷时候我说的?”
“嗯。”
他攥住她的手,轻轻笑着。
“看来有些话并不是谣传。”
她贴着脸在他的臂膀上轻轻蹭着,那股热意传遍二人的全身。
“我不会丢下你的。”
他翻过身看着她的眼睛,她眸中那抹轻微的怜惜,宛如一道细丝般的光,一下子冲撞进他的胸口。
“真的吗?”
他开口说的话都带着些迟疑与不安。
她顺着他的身体攀爬在他身上,在他耳边坚毅地回答,“真的。”
他的心中第一次产生这种不受控制滋生出的喜悦,他的喉结微动,垂眼看向南星。
还是那双让他魂牵梦绕的眉眼,睫毛浓密地像刷子,在他的身上轻轻挠痒。
“我喜欢你。”
“是那种永永远远的喜欢。”
“我想让你这辈子都这么陪着我。”
他抬眼看着黢黑的天花板,眼泪无声从眼角滑落,哪怕他们一直保持着这种关系,他都愿意。
从他看见15岁看见南星那一刻开始,他就该明白。
她像一滴甘泉掉入他的荒漠,让它缓缓长成绿洲,从此只想灌养一只名为南星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