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玄关处传来一阵活力四射、叽叽喳喳的声音。
“妈!我们回来啦!”
“爸!今天学校食堂的菜难吃死了!”
“大爹!来看看我新做的面具。”
“小爹!快看我画的怎么样?”
“咦?家里有客人?吴叔叔!谢叔叔!你们也在啊!”
四个身高腿长、面容俊朗帅气的青年,簇拥着一个明眸皓齿、气质灵动、像极了年轻版王一诺的漂亮姑娘,呼啦啦地涌了进来!
客厅里五个针锋相对的男人瞬间僵住!
黎蔟脸上瞬间出现了笑容,“啊…回来了?今天这么早?”
汪灿锐利的眼神瞬间收敛,恢复了平时的沉稳,只是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孩子们,确认他们安然无恙。
刘丧则一脸关心的说道,“若兮!儿子们!回来了,饿了吧?想吃什么?”
吴邪和谢雨臣也立刻收起了方才的锋芒,脸上挂上了长辈看晚辈的温和笑容,尤其是看向王若兮时,那眼神里的慈爱和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吴叔叔好!谢叔叔好!”王若兮笑容灿烂地打招呼,然后目光扫过黎蔟、汪灿、刘丧,非常自然地喊道:“爸!大爹!小爹!我回来啦!”
吴邪和谢雨臣看着这一幕,眼神交汇,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一丝难以言喻的羡慕和怀念。
“嗯,好久不见了。”他甚是想念。
“好,若兮长这么大了。”跟他曾经的儿子女儿长的真像。
上辈子也有那么几个跟若兮长的相似的孩子,对着他们喊爸。
十五年前,他们在无数个夜里都能隐隐约约听到有孩子在梦里喊他们爸爸。
那声音缥缈又虚幻,像隔着一层薄纱,起初他们并未在意,只当是生活压力下大脑产生的幻听。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直到有一天夜里,梦境发生了变化。他们竟能清晰地看到孩子的脸。
那是一张稚嫩又可爱的脸,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
一看到那张脸他们就知道像谁了,不就是黎蔟的女朋友嘛。尽管他们不敢相信,但谢雨臣还是去找了,毕竟汪灿兄弟的行踪很容易找到。
他花了大价钱买了隔壁的别墅,然后他就再也没做过梦。吴邪听到什么风声赶来的,一聊全都对上了。
他们在远处静静的看着那些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看着他们玩,反正看着他们很安心。
渐渐的他们也不再满意这个距离,慢慢的靠近他们,和他们认识,聊天。
就是黎蔟他们太警惕了,总是想隔离他们,时不时的说他们坏话。
不过他们几十年的饭也不是白吃的,想讨孩子喜欢还是能做到的。
本来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让那个孩子对他们喊声爸爸。既然黎蔟他们这么不近人情,他们也不介意让他们更紧张一些,把其他孩子也一起攻略了。
于是到了假日,他们就会来这边住,然后和黎蔟他们斗智斗勇。就是他们有时不讲武德,斗不过就去外面一日游两日游了。
就这么过了十五年,上个月开始,他们又开始做梦了。断断续续的也都做完了,这下总算知道,黎蔟为什么在汪家就变了,原来他早就觉醒了。
吴邪一开始也不明白,怕他坏了计划,所以一直监视他,没想到,他能甩开九门的人,还在大理找到王一诺。
不得不说,黎蔟还是有点本事的,这辈子他抢先了一步,然后步步领先。就是他还不够自信,一直防着他们。
而四个儿子则完全没察觉到客厅里的气氛。老大王凌霄沉稳地放下书包,老二王京墨已经嚷嚷着冲向冰箱找吃的。
老三王宛冬拿着他新做的面具给汪灿,老四王泽兰则直接扑到刘丧身边,勾住他的脖子:“小爹,我画的怎么样?”
王若兮倒感觉客厅里的气氛怪怪的,开口问道,“爸,你们在和吴叔叔他们聊什么?”
黎蔟心里一紧,迅速组织着语言:“没……没聊什么,就是交流些最近的见闻。”
汪灿跟着打圆场:“对,随便聊聊。”
刘丧也开口说道,“就是好久不见了,过来坐坐,他们待会儿就要回去了。”
王若兮狐疑地看了看他们,又看看吴邪和谢雨臣,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这时,老大王凌霄开口道:“若兮,别瞎猜了,大人们聊天很正常。”
老二王京墨从冰箱里拿了瓶饮料,喝了一口说:“就是,咱们赶紧回房间,我还有作业没写完呢。”
老三王宛冬把面具收起来,拉着老四王泽兰说:“走,咱们回屋玩。”
王若兮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也没再追问。
孩子们打完招呼,纷纷回了房间,客厅里又只剩下五个男人。
“呵,”吴邪轻笑一声,“黎蔟,现在孩子们不在,有些话,可以摊开说了吧?”
黎蔟眼神一厉,“吴邪,你想说什么?”
“说什么?”吴邪微微倾身,目光牢牢的锁住黎蔟,“说你那点可怜又可笑的占有欲!说你这二十年,死死守着一诺和孩子们,生怕别人靠近一步!”
“说你明明知道我们是谁,知道我们为什么来,却还要装聋作哑,用最下作的手段挑拨离间,在孩子面前诋毁我们!”
他们明白这辈子和王一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也不可能会有关系。但孩子呢,就不能有一点念想吗?
尤其看着王若兮的那张脸,上辈子的孩子的身影就会不由自主的浮现。
他们想孩子了,想的心都痛了。果然得到了再失去,这种痛苦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住。
说他们卑鄙无耻也好,说他们坑蒙拐骗也行。他们就想听听王若兮喊他们一声爸爸,就像他们的孩子曾经喊过的那样。
“你简直胡说八道!”黎蔟脸都气红了,“我那是保护她们!保护她们不被你们这些居心叵测的人骚扰!什么诋毁?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们敢说你们没有目的?!”
“目的?”谢雨臣冷冷地开口,“我们的目的,十五年来从未变过。只是想看着她们平安喜乐,想听那孩子……光明正大地叫我们一声。”
他的目光扫过黎蔟、汪灿、刘丧,质问道,“这目的,伤害了谁?妨碍了谁?比得上你黎蔟用‘父亲’之名,行禁锢之实?比得上你联合汪灿刘丧,将一诺隔绝在所有人的视线之外,生怕她想起半点‘不该想起’的人和事?!”
汪灿的眉头拧成了死结,沉声说道,“谢雨臣,请注意言辞。我们对大小姐的保护,无可厚非。”
“无可厚非?”吴邪嗤笑,矛头转向汪灿,“汪灿,你扪心自问,你们所谓的‘保护’,真的是一诺想要的吗?”
“还是仅仅为了满足你们自己那点虚荣心和安全感?看着她被你们三个困在这方寸之地,这就是你们给她的‘好’?”
“够了!”黎蔟怒吼一声,额头青筋暴跳,他指着吴邪和谢雨臣,手指都在颤抖,“你们懂什么?!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这辈子你们也只不过是个熟悉的陌生人。再说你们也不要说的那么大义凛然,上辈子也不知道是谁,把她围的牢牢的,连黑瞎子都被严防死守。所以我们都是一样人,别说的那么咄咄逼人,毕竟我也是跟你们学的。”
人果然最擅长双标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也配来他这儿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