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气山庄一夜长谈,定下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策。翌日清晨,众人正准备启程,山道尽头却传来整齐的马蹄声与甲胄碰撞之音。只见一队约百人的精锐官兵,押解着一辆囚车,逶迤而来。为首一员武将,身披铁甲,腰挎长刀,面色冷峻,目光如鹰,正是奉旨押解傅天仇进京的左千户。
左千户见山庄前聚集多人,其中竟有本应在囚车中的傅天仇,顿时面色一沉,挥手令部队止步,按刀厉喝:“前方何人?竟敢拦截钦犯?!”
傅清风、傅月池立即护在父亲身前,剑拔弩张。气氛瞬间紧绷。
“左将军且慢!” 凌辰越众而出,拱手一礼,神色坦然,“在下凌辰,这位是诸葛卧龙先生,燕赤霞大侠。傅大人含冤受屈,天下共知。将军忠勇,然可知如今朝堂之上,豢养妖邪,祸乱江山者,正是那护国法丈普渡慈航?将军押解忠良,岂非为虎作伥?”
左千户浓眉紧锁:“妖言惑众!法丈乃得道高僧,陛下深信不疑!”
“高僧?” 燕赤霞须发戟张,踏步上前,声若洪钟,“左小子!你且看看某家是谁!某家燕赤霞,一生斩妖除魔,岂会妄言?那兰若寺千年树妖已被凌道友与某家联手诛灭,其背后靠山黑山老妖亦被重创!此皆拜那普渡慈航暗中勾结妖魔所赐!你久在军旅,难道察觉不到近年来天下妖氛日盛,民生凋敝的根源何在吗?!”
左千户浑身一震,燕赤霞之名,他早有耳闻,乃是真正的正道翘楚。他看向气度沉凝的凌辰,又看向一旁捻须不语、却自有一股洞察世事气度的诸葛卧龙,心中惊疑不定。他并非对朝中诡异毫无察觉,只是忠君思想根深蒂固。
凌辰见状,心知火候已到,肃然道:“左将军,空口无凭。我等正欲进京,面见圣上,揭穿妖邪真面目,匡扶社稷。将军若不信,可随我等一同入京,亲眼见证。若那法丈真是得道高僧,我等甘受国法处置;若其真是妖邪……将军是愿做屠戮忠良的帮凶,还是愿为涤荡妖氛、护卫社稷的先锋?”
左千户脸色变幻,内心激烈挣扎。他凝视凌辰清澈而坚定的目光,又看向傅天仇那坦然无畏的眼神,最终,猛一抱拳,单膝跪地:“末将……愿随诸位先生,进京面圣,一辨真伪!若法丈真是妖邪,左某愿为前驱,万死不辞!” 他终究是忠义之士,选择了心中的大义。
至此,力量更盛。左千户下令部队暂驻,只带数名亲信,与凌辰等人一同,护送傅天仇,快马加鞭,直奔京城。
数日后,京城在望。但见城郭巍峨,却笼罩在一层若有若无的灰暗气息之下,繁华之中透着一股诡异的压抑。众人安顿下来,由诸葛卧龙运筹,借助傅天仇旧部门生暗中协助,一番打点,终以“海外仙山归来,有安邦定国之策的护国天师”之名,获允觐见。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年轻皇帝端坐龙椅,面色苍白,眼神略显涣散,眉宇间缠绕着一股黑气。龙椅旁,一位身披华丽袈裟、面皮光滑如婴儿、眼神却深邃如渊的僧人垂目而立,正是护国法丈普渡慈航!他周身散发着祥和佛光,但在凌辰的写轮眼和燕赤霞的灵觉中,那佛光之下,却隐藏着令人心悸的妖异邪气!
“陛下,”普渡慈航声音温和,却带着无形的压力,“此等山野之人,妄称天师,恐有欺君之嫌。”
凌辰不卑不亢,朗声道:“陛下,贫道是否妄称,一试便知。道法自然,岂是虚言?” 他转向殿中空旷处,心中默运查克拉,双手结印巳-未-申-亥-午-寅,深吸一口气,胸腔鼓起——
“火遁·豪火球之术!”
“轰——!”一团直径逾丈的炽热火球凭空出现,烈焰翻腾,热浪滚滚,将整个金碧辉煌的大殿映得通红!火球凝而不散,在空中缓缓旋转,散发出恐怖的高温,却未损殿内一物,显示出精妙绝伦的控制力!
“啊!” 满朝文武骇然失色,连连后退。皇帝亦惊得从龙椅上微微前倾,眼中闪过惊异。
不等众人反应,凌辰剑指一引,背后一柄普通精钢长剑“锵啷”出鞘,化作一道青色流光,在大殿之中如游龙般穿梭飞旋,时而如惊鸿掠水,时而如雷霆疾走,剑光过处,留下道道残影,精妙绝伦,正是御剑术!
“仙法!真是仙法啊!” 有大臣失声惊呼。
皇帝看得目眩神迷,脸上露出兴奋之色:“好!好手段!天师真乃神人也!”
普渡慈航眼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阴鸷,随即恢复慈悲笑容,合十道:“阿弥陀佛,陛下,些微幻术,炫人耳目而已,于国于民无益。清净佛法,方可普度众生。”
凌辰收剑而立,火球亦悄然消散,殿内恢复如常。他淡然道:“法丈此言差矣。道法可诛妖邪,可定天下。贫道夜观天象,见帝星晦暗,妖氛萦绕紫微,恐有妖物潜藏宫闱,祸乱朝纲。故特来助陛下,清君侧,斩妖邪!” 他说最后一句时,目光如电,直射普渡慈航!
普渡慈航面色不变,眼中却寒光一闪。
皇帝闻言,脸色微变,似被说中心事,犹豫地看向普渡慈航。
凌辰趁热打铁:“陛下,真金不怕火炼。贫道愿暂居京师,若京师无恙,贫道自当离去;若真有妖邪作祟,贫道必为陛下除之!届时,是非曲直,自有公论。”
皇帝沉吟片刻,看了看凌辰展现的“仙术”,又看了看一旁高深莫测的普渡慈航,最终道:“准奏!封凌道长为护国真人,赐住钦天监,随时可入宫觐见!”
首战告捷!凌辰成功在皇帝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并获得合法身份他深知,这只是开始。普渡慈航根基深厚,绝不会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