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骁外婆家应付完一顿气氛微妙的家庭晚餐后,温枝雾只觉得身心俱疲。
将陆骁送到电梯口,她刚要道别,就被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一把拉住。
陆骁双手张开,眼神湿漉漉地望着她,像个讨要糖果的大狗:“大小姐,抱抱。”
温枝雾无奈又心软,弯腰轻轻抱住他。
然而,陆骁却趁机扣住她的后脑勺,不由分说地加深了这个拥抱,变成一个带着惩罚和不安的、深长的吻。
一吻结束,陆骁微微喘息,委屈地控诉:
“大小姐,你是不是嫌弃我了?这段时间,你连碰都不怎么碰我,接吻都是我主动!”
温枝雾被他这倒打一耙气笑了,压低声音:“你父母就在屋里!我哪有嫌弃你?”
“我不信!”
陆骁不依不饶,手指勾出藏在衣领下的那条带着铃铛的定制铭牌项链,轻轻晃动,金属撞击发出细微清脆的声响,
“你以前都会主动逗我,你看,你送我的‘铭牌’我一直戴着,一刻都没摘下来过!”
温枝雾吓得赶紧捂住他的嘴和那叮当作响的项链,脸颊绯红:
“活爹!你小点声!让你爸妈听见我还做不做人了?我可没你那么厚的脸皮!”
她小心翼翼地帮他把项链重新塞回衣领里,看着他那副倔强又不安的模样,终究是心软了,主动凑上去,用一个温柔而绵长的吻安抚他。
直到她的唇瓣被吻得微微红肿发烫,陆骁才心满意足地松开,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
“那你明天会来看我吗?”他得寸进尺地问。
“会的,快回去吧,嗯?”温枝雾像哄小孩一样。
走进电梯,看着电梯门外那个即便坐在轮椅上、依旧帅得惹眼却满脸写着“被抛弃”委屈的黑皮帅哥,她忍不住弯了嘴角,朝他挥挥手。
陆骁指了指手机,用口型说:“回去了发信息!知道没有!”
“知道了。”电梯门缓缓关闭,隔绝了那道黏人的视线。
温枝雾长舒一口气,沿着小区小路走向自己家那栋单元楼。
然而,越是靠近,她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就越发强烈——她家客厅的灯,竟然亮着!
她疑惑地打开家门,玄关处杂乱摆放着的几双明显属于不同男人的鞋,
瞬间让她头皮发麻!还没等她换鞋,一个清亮又带着点撒娇意味的声音就从客厅传来:
“姐姐!你回来了!”
紧接着,是两道截然不同,却同样让她心头一跳的男声:
“你叫谁姐姐呢?”(霍西洲)
“未婚妻!”(霍西洲)
“枝枝!”(白夜)
温枝雾僵在门口,眼睁睁看着三个风格迥异的男人同时从沙发上站起身,
朝着她走来——苏言、霍西洲、白夜。
温枝雾大脑当场宕机,下意识就想后退关门,逃离这个即将爆炸的现场。
“你去哪!”霍西洲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轻。
温枝雾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嘿,嘿嘿……西洲,白医生,苏言……你们……怎么都在我家?”
苏言最先开口,眼神纯净又带着点小委屈:
“姐姐,不是你说的吗?我每个月都要来你家‘复查’一次,汇报工作和生活情况的。”
他巧妙地将温枝雾当初为了方便“关心”他而定的规矩搬了出来。
霍西洲冷哼一声,手臂自然地揽住温枝雾的肩膀,宣告主权:
“未婚妻,是你自己说今晚回国的,我特意推了应酬在家等你。怎么,不欢迎?”
而站在稍远处的白夜,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清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怨和落寞:“我太久没见你了,枝枝。很想你。”
他走上前,极其自然地牵起温枝雾的另一只手,那语气仿佛温枝雾是个彻头彻尾的负心汉。
他目光扫过霍西洲和苏言,最终落在温枝雾脸上,问出了关键问题:
“明明……是我先拿到你家密码的。为什么……他们也知道?”
他以为自己才是那个被允许踏入她私人领域的特殊存在。
温枝雾内心扶额:白医生你醒醒!你明明是这三个人里最后一个知道密码的!
但她看着系统面板上白夜那摇摇欲坠、即将突破60的好感度,
只能硬着头皮顺着他,试图给他一种“你更重要”的错觉。
“那个……你们能不能先等会儿?我坐了半天飞机,身上都是味儿,想去洗个澡……”
温枝雾试图用疲惫当借口,暂时逃离这个无形的战场,她真的没精力应付这三个男人的勾心斗角。
“我帮你!”霍西洲立刻接话,拉着温枝雾的手就往主卧带,语气暧昧不清,
“未婚妻,我帮你洗。你不是最喜欢……我‘服侍’你了吗?”
这句话信息量巨大,瞬间让客厅的空气凝固了!
苏言的眼睛猛地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霍西洲和温枝雾——他最亲密的也不过是和姐姐接吻,这个耳钉男,竟然已经进展到这种地步了?!白夜的镜片后也闪过一丝冷光。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我自己来!”
温枝雾吓得魂飞魄散,用力甩开霍西洲的手,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向自己的卧室。
三个男人对视一眼,空气中火药味弥漫,却又不约而同地跟了上去。
苏言凭借年轻灵活,一个箭步抢先,闪进温枝雾的卧室,然后“砰”地一声把门关上并反锁,将霍西洲和白夜隔绝在外!
他转过身,从后面紧紧抱住还没来得及开灯的温枝雾,
将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思念和不安:“姐姐……我好想你。”
他深深呼吸着她身上独特的、甜而不腻的果香,像是终于找到了安心之所。
犹豫了一下,他小声地、带着某种决心和羞怯开口:
“姐姐……你可以……把上次那个项圈,给我重新戴上吗?”
温枝雾身体微微一僵,双手覆盖在他环抱在自己腰前的手上,声音听不出情绪:
“你……知道了?知道我一直是你的那个‘匿名金主’?”
“嗯!嗯!”苏言用力点头,抱得更紧,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是姐姐在背后帮我。姐姐,我查过了……那个项圈的含义。我愿意……我愿意你当我的ZhU人。”
温枝雾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失落: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后来就没再提,甚至想把那些东西都处理掉了。”
“处理掉?”
苏言环抱她的手猛地松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他将温枝雾轻轻推倒在卧室内的沙发上,自己则单膝跪在她面前,
双手放在她的膝盖上,仰起头,用那双小鹿般湿漉漉、写满了被抛弃恐惧的眼睛望着她:
“姐姐……我是不是……又一次被你抛弃了?”
温枝雾最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抬手指了指沙发旁一个设计精巧的暗柜:“你打开看看。”
苏言疑惑地依言打开暗柜,里面的情景让他呼吸一滞——柜子里整齐地摆放着各种他从未见过的、材质精良的角色扮演服装,每一件都显然是高级定制,符合他的尺寸。
还有那些精心收纳的、闪烁着金属冷光的“道具”……而最显眼的,正是当初那个象征意味强烈的鳄鱼皮项圈,被妥善地放置在丝绒垫上。
“这些……都是我为你准备的。”
温枝雾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慵懒和掌控感,
“只是你的事业正在上升期,我不想因为这些事影响你,所以才都藏了起来。”
苏言的目光被牢牢吸附在那条项圈上。
他小心翼翼地将其取出,如同捧着什么圣物,然后双手奉到温枝雾面前,仰起脖子,眼神充满了虔诚的献祭感:
“姐姐……可以帮我戴上吗?”
温枝雾欣赏着他此刻全然臣服的姿态,接过项圈。
冰凉的鳄鱼皮擦过苏言温热的脖颈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咔哒”一声轻响,锁扣合上。
她轻轻拽动链条,迫使苏言仰起头,然后俯身,在他凸起的喉结旁,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留下一个印记。
“好了,取下来吧。”她松开手,理智回笼,“外面还有人。”
她可以听到门外霍西洲不耐烦的敲门声和白夜冷静的劝阻声。
然而,苏言却维持着仰头的姿势,喉结滚动,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沙哑和媚意:
“姐姐……帮我解开。”
这声“主人”像带着钩子,瞬间击溃了温枝雾的理智。
她看着眼前这个将自己全然打开、任她予取予求的漂亮少年,门外的一切瞬间变得无关紧要。
她伸手,熟练地解开了项圈的锁扣,然后捏住他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上去,将他的闷哼和喘息尽数吞没。
此刻,她只想享受这只主动钻入她笼中的、最乖顺也最诱人的金丝雀。
至于门外那两条快要掀翻房顶的鱼?
让他们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