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用手肘狠狠顶向他的胸口,霍西洲猝不及防,
剧痛瞬间蔓延开来,痛得他闷哼一声,不由自主地松开了紧握的手。
温枝雾冷冷地掀起被子,
动作利落而决绝,声音如冰霜般刺骨:
“给你半小时收拾自己,离开我家,别让我再重复。”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跨出卧室,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渐行渐远。
房间里只剩下霍西洲一人,他缓缓坐起身,
望着窗外洒入的温暖阳光,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夹杂着疲惫与一丝留恋。
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这么舒心的睡过好觉了,昨夜那难得的安宁竟让他有些恍惚。
他深吸一口气,将散落的衣物一件件穿好,
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衬衫纽扣,然后起身迈步走向卫生间,步伐沉稳却带着慵懒。
“今天几点下班,我去接你。”
“怎么连我在哪上班都打听清楚了?”
镜子里映出霍西洲的身影,他斜倚在门框上,姿态随意,
却带着一种侵占感。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镜中她沾着白色泡沫的嘴角,
喉结微动,声音低沉地穿透哗哗的水声:
“查个人有多难?温枝雾,你觉得在申城,我想知道点什么,需要费多大周章?”
他向前倾身,手臂越过她身侧,看似随意地撑在洗手台上,
瞬间将她困在自己与冰冷的台面之间,
那距离近得能感受到他胸膛散发的热意和沐浴后清爽的气息。
温枝雾身体瞬间绷紧,牙刷僵在嘴里,
她猛地扭过头,泡沫差点蹭到他衬衫领口,眼底的惊怒几乎要溢出来:
“霍西洲,你这是变态跟踪狂的做派!”
霍西洲非但没退,反而抬手,指腹带着薄茧,
极其自然地抹掉了她嘴角溢出的那点泡沫。
这过分亲昵的动作让温枝雾头皮一炸,心跳骤然失序。
她啪地打开他的手,力道狠得像是要拍碎他的骨头,
声音因含着泡沫而含糊不清,却字字带刺:
“滚开!离我远点!谁稀罕你接!我可不想别人知道你是我未婚夫!”
霍西洲看着手背上迅速泛起的红痕,非但不怒,
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眼神仿佛在欣赏一只被彻底激怒、
张牙舞爪的猫。“稀不稀罕,我说了算,就算我不说他们迟早也会知道。”
温枝雾收拾好自己后,整理了一下衣角,环顾整洁的客厅,
确认没落下任何东西,这才拿起桌上的车钥匙。
她转向霍西洲,语气带着调侃:
“还不走,怎么霍大少爷是闲的要在我家常住?”
霍西洲懒洋洋地靠在玄关墙上,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玩味的笑:
“也不是不可以。”
温枝雾瞪他一眼,伸手推着他往门口走:
“赶紧走!”
她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心里盘算着苏言应该快到了,
可不想让这个男人在家多呆一秒,免得引起什么误会。
到了门外,温枝雾警告道:
“别蹭车,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霍西洲自觉地按了一楼的按钮,
没有跟着温枝雾去负一楼。
电梯门缓缓合上,他们错开楼层的离开。
霍西洲在电梯里戏谑地笑道:
“中午我去你公司找你,你要是不理我我就到处宣扬你是我未婚妻!”
温枝雾没好气地推他出电梯门:
“赶紧滚吧你!”
自己迅速按了负一楼停车场的按钮。
电梯门紧闭后,霍西洲拿出手机拨打电话,边走边对着话筒说:
“车开过来我现在出去。”
他迈步朝小区出口走去,电话那头传来询问声。
这时,一个身穿廉价地摊货、戴着棒球帽的男人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霍西洲回头扫了一眼,见那人形象挺不错,但衣着与高档小区的氛围格格不入。
他嗤笑一声,对着手机嘀咕:
“一大早的就有人点外卖,真是精力充沛。”
“少爷你在说什么?”电话那头追问。
“没什么,”霍西洲不耐烦地回道,
“车开过来没有?”他加快脚步,目光扫向远处等待的车辆。
苏言按下电梯门,手握紧拳头忍住了愤怒的情绪。
他听到刚刚那红发男人说的话,那鄙夷的语气让他抬不起头。
但因为这份工作,琪琪的治疗得到了很大的帮助。
昨天医生通知自己,
“你妹妹的治疗已经申请了进口的药水进行治疗,
费用是比较高但伤害没有那么大。”
“我会交齐费用的,医生请你一定要治好我妹妹!”
苏言用力按下了电梯下行按钮,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他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用这尖锐的疼痛强行压制住胸腔里翻腾的怒火。
方才那红发男人刻薄的话语犹在耳边回响,
那毫不掩饰的鄙夷语气,像冰冷的针,刺得他几乎抬不起头,脸颊火辣辣地烧。
然而,正是这份屈辱换来了琪琪病情的转机。
昨日医生的通知还清晰地印在脑海里:
“你妹妹的治疗方案已经调整,申请使用了进口药水,
虽然费用高昂,但副作用小得多,对身体的伤害会降到最低。”
他脱口而出:
“我会交齐费用的,医生,请你一定要治好我妹妹!”
那份急切与恳求,至今仍在喉间哽着。
此刻,那笔天文数字般的医药费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胸口,
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仿佛空气都带着铅的重量。
他反复咀嚼着医生那句“伤害没有那么大”,
这寥寥数字,在绝望的深渊里,成了支撑他走下去的唯一微弱光亮。
为了这线希望,再多的难堪、再深的羞辱,他也必须生生咽下去。
他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赫然留下几个深陷的、泛着血丝的月牙印,
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冰冷的电梯镜面映出他毫无血色的脸,帽檐下,紧抿的嘴唇绷成一条倔强的直线。
他身上那套与这奢华环境格格不入的廉价衣物,此刻仿佛化作了滚烫的烙铁,
紧紧贴在皮肤上,无声却尖锐地昭示着他的窘迫与卑微。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挺直那几乎被压弯的脊背,
将翻涌的屈辱感死死压回心底,然后,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
车内,温枝雾慵懒地靠在座椅上,目光专注地凝视着手机屏幕。
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苏言出现在她家玄关的画面。
他动作熟稔地更换着衣物,很快,那套她精心设计的兔男郎服装便穿在了他身上:
纯白色的丝质衬衫,领口微敞,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段精致的锁骨线条,
紧身的黑色马甲勾勒出他劲瘦的腰身,
手臂上佩戴的银色环扣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泽,
头顶一对洁白柔软的兔耳头饰,温顺地竖立着,
最引人注目的,是臀部那簇短短的、毛茸茸的白色兔尾,
在明亮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这套衣服的剪裁完美贴合,将他挺拔修长的身形优势展露无遗,
尤其是那簇随着他轻盈步伐而微微颤动的白兔尾,
落在他饱满挺翘的臀峰上,更添一份难以言喻的诱惑,
仿佛无声地邀请着目光流连。
从衬衫的顺滑质地到马甲的利落轮廓,
每一个细节都经过温枝雾的反复推敲和设计,穿在苏言身上,
效果远超预期,让她在车内看得目不转睛,唇角勾起满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