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亮嚼着最后一口馒头，看着系统仓库里那两张【官迷的噩梦】和【算计失灵符】，心里稍稍犹豫了一下。
刘海中？阎埠贵？
这俩老家伙，一个官迷心窍，一个算计成精，确实膈应人。但平心而论，目前为止，好像还没主动来招惹过自己。原主记忆里，也就是被刘海中摆过几次官架子，被阎埠贵算计过几根葱蒜的小事。
自己这整蛊系统虽然是针对禽兽，但上来就无差别攻击，好像有点……不太讲究？咱好歹也是个有底线、有格调的整蛊专家不是？
“算了，再观察观察。谁撞枪口上算谁倒霉。”他自言自语，暂时按下了立刻使用的念头。
屋里有点闷，他决定出去溜达两圈，消消食，也顺便看看院里这帮禽兽晚上的众生相。
刚推开西厢房的门，溜达到中院，就看见二大爷刘海中腆着个肥硕的肚子，背着手，正在院里踱步，一副领导视察工作的派头。他那张胖脸上油光光的，显然刚吃完晚饭，心情不错。
一抬眼，正好看见韩亮出来。
刘海中小眼睛顿时眯了起来，上下打量着韩亮。这小子最近可是院里的风云人物，模样变了，听说厂里干活也利索了，连易中海和傻柱都在他跟前吃了瘪。
刘海中那点官瘾立刻上来了。作为院里的二大爷，他觉得有必要对这个“后进青年”进行一番必要的“关心”和“教导”，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和权威。
他清了清嗓子，摆出惯有的领导腔调，朝着韩亮招招手：“诶，那谁，韩亮！你过来！”
韩亮脚步一顿，心里翻了个白眼。得，不想惹事，事来找我。
他脸上堆起礼貌的假笑，走了过去：“二大爷，您吃过了？有事？”
刘海中背着手，挺着肚子，把他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才慢悠悠地开口，唾沫星子在夕阳余晖下飞舞：“小韩啊，最近表现不错嘛！厂里领导都表扬你了？”
韩亮：“……二大爷您听谁说的？我就一厂医，干好本职工作而已。”
“哎！年轻人，不要骄傲！”刘海中立刻打断他，一副“我早就看透你”的表情，“本职工作干好是应该的！但要追求进步！思想上，行动上，都要向组织靠拢！你看你，穿得是精神了，但内在修养更要跟上！”
韩亮：“……”我穿件干净衣服碍着你进步了？
刘海中完全没察觉韩亮的不耐烦，继续沉浸在自己的领导训话中：“我听说，你跟贾家、跟柱子，还有老易，都闹了点不愉快？这很不好！非常不好！影响团结！我们院是先进大院，要讲团结，讲风格！你要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是不是对老同志不够尊重？对困难邻居缺乏同情心？”
他越说越来劲，手指头都快戳到韩亮鼻子上了：“尤其是贾家！多困难？老的老，小的小！你要发扬风格！能帮就帮！房子大嘛，暂时借住一下怎么了？这都是革命友谊！你不要太自私！要懂得奉献！”
“还有，我听说你昨天还跟许大茂凑一块儿？许大茂那人思想有问题！你要注意影响，保持距离！要多跟柱子这样的老实人、还有像我这样正直的老同志学习！听到没有？”
韩亮脸上的笑容都快僵了。这死胖子，屁本事没有，官腔打得震天响，站着说话不腰疼！还奉献？还借住？你怎么不把你家房子奉献给贾家？
他心里那点犹豫瞬间烟消云散。
底线？格调？
去他妈的底线！对于这种自以为是的官迷，整他就是为民除害！
就你了！刘海中！下一个倒霉蛋就是你！
韩亮心里恶狠狠地下了决定，脸上却笑得越发“谦逊受教”，连连点头：“二大爷您说得对！太对了！是我年轻，考虑不周，缺乏觉悟！听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以后一定注意！多向您学习！争取进步！”
他这马屁拍得又响又假，但刘海中就吃这一套！顿时觉得通体舒泰，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胖脸上笑开了花，得意地摸着肚子：“嗯！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嘛！以后有什么思想上的困惑，随时来找我汇报！二大爷给你指点指点！”
“一定一定！少不了麻烦您！”韩亮点头哈腰，态度那叫一个恭敬。
又听刘海中絮絮叨叨、车轱辘话说了五六分钟，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院里各家都亮起了灯，韩亮才终于找到借口脱身。
“二大爷，您真是高瞻远瞩，让我茅塞顿开！我得回去好好消化消化您今天的教导！就不耽误您休息了！”韩亮说完，赶紧溜回了自家屋子。
关上门，他脸上的恭敬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嫌恶。
“呸！什么玩意儿！”他啐了一口，只觉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意识沉入系统仓库，目光冰冷地锁定在那张【官迷的噩梦体验券】上。
刘海中，喜欢当官是吧？喜欢训话是吧？
行。
明天就让你好好过过瘾。
他仿佛已经看到刘海中明天被各种“上级领导”的否定和批评折磨得怀疑人生、心绞痛发作的滑稽模样了。
韩亮的心情瞬间由阴转晴，甚至愉快地吹了声口哨。
底线？那是对人用的。
对禽兽，尤其是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官迷禽兽，只需要整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