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铃声在密闭的山洞里撞出沉闷的回声,红色警示灯在岩壁上明明灭灭。
王博士却只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天花板,指尖仍稳稳捻着陈默臂上的输液管——陈默虽昏迷着,眉头却一直皱着,手还下意识往旁边病床伸,那儿躺着个面色苍白的男孩,正是小凯。
王博士的语气淡得像在说窗外的风雪:“老规矩,让安保部去处理,别在这影响我的实验。”
领头的防护服人员早习惯了这阵仗,点头应了声“是”,转身快步退出去。
屋里只剩江月月、林浩,还有两个杵在门口的守门人。
江月月藏在防护服里的眉头皱紧——她原以为警报能搅乱局面,正好趁机把张强弄走,没想到这老头比石头还稳,算盘全落空了。
林浩定了定神,先拿消毒棉蘸着药水,在张强胳膊上方擦了圈,冰凉的触感让昏迷的张强几不可察地颤了下。
紧接着,他捏起那支泛着冷光的粗针头——针管比普通的粗一倍,针尖亮得刺眼,
江月月看得眼皮跳了跳,暗自腹诽:这哪是给人用的?简直像给牲畜打针的家伙!她又想起之前的麻醉针,扎在张强身上跟碰了硬橡胶似的,现在这粗针头能管用?
念头刚落,林浩手腕一沉,针头竟真的刺破了张强的皮肤,稳稳扎进血管里。
江月月的目光瞬间被吸住——针管里的血不是普通的暗红,竟裹着细碎的金色星光,像把夜空里的碎星揉了进去!
糟了,张强的血肯定一检查肯定有问题!怪不得把他抓起来,可是他喝的灵泉水并不多啊!这是什么时候变得……
想到这
她赶紧用控心虫传声,声音里藏着急:“林浩,这针到底不一样在哪……”
“女侠,这针是邯钢特制的,穿透力比普通针头强三倍!”林浩的声音裹着电流传来,手上还在慢慢抽着血:“而且张强现在是深度昏迷,肌肉全放松了,不像之前挣扎时绷得紧,自然好扎。”
“你们还在磨蹭什么?”门口的守门人突然不耐烦地吼了句,“抽完赶紧送林博士那边!别耽误了化验!”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林浩赶紧应着
就在两人收拾血样时!
旁边突然传来动静——陈默醒了!
他先是晃了晃发沉的脑袋,眼神还带着点迷糊,视线却第一时间锁在小凯身上,哑着嗓子问王博士:“王博士,我弟弟怎么样了?”
江月月听到那边有动静,藏在口罩后的耳朵瞬间支棱起来,手下意识顿住。
王博士转过身,脸上竟露出点温和的笑,不像对旁人那样冷硬:“小凯没生命危险,你出去的这些天,我给他用了刚研发的恢复药剂,稳住了情况。”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我们还发现了几个血液跟你相近的人,正在让林博士研发适配药剂,以后不用只靠你的血了。”
“跟我相近的血液?”陈默皱起眉,眼里满是不解——突然一愣,难道是江月月?
但没动声色——看着王博士温和的神色,又没多问,只是转头看向沉睡的小凯,眼神软了下来。
王博士看着陈默那状态,突然抬手拍了拍陈默的肩膀,那笑容看着温和,指尖却悄悄在陈默颈后按了一下——江月月仗着精神力敏锐,隐约看见他指缝里夹着个细如发丝的金属针,针尾还闪了下微光。
陈默没察觉,只盯着小凯的脸松了口气;可下一秒,他突然晃了晃,眼神瞬间变得涣散,像被抽走了力气似的往床上倒。
王博士眼疾手快扶住他,语气依旧温柔,却对着门口的守卫抬了抬下巴:“陈默刚醒,身体虚,把他和小凯一起转到‘适配舱’,等林博士的血样结果出来,正好一起做适配实验。”
江月月仗着精神力加持,听得比旁人更清,心里“咯噔”一下
相近的血液?
难道说的是江建国、赵淑芬他们?这几个家伙都喝过她的灵泉水,血液肯定跟普通人不一样!
还有“适配舱?听名字像是放药剂的地方,可王博士看陈默的眼神,哪有半分‘照顾病人’的温和?倒像是在看……待处理的样本!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她还想多听点线索,守门人又催了,这次语气更冲:“还愣着干嘛?快去送样本!”说着,那人的目光突然落在江月月身上,带着审视,“对了,你是哪个组的?把口罩摘下来我看一下!”
江月月心里一紧——刚才人手乱的时候没人注意,现在这人越看越觉得她的防护服陌生。
林浩看到江月月愣住了瞬间反应快,立刻往前跨了一步挡在她身前,眼睛飞快瞟过守卫的胸牌,看清上面印的
“胡”字,
才堆着笑开口:“胡哥,我们是c组的,刚调过来帮忙的!这就去送样本!”他又故意压低声音,透着点不好意思,“您别跟她计较,她嗓子哑,怕见人。”
“啊?原来是这样。”守门人恍然大悟,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快去吧。”
江月月在后面听得牙痒痒——林浩这混小子!
你全家才嗓子哑!
林浩只觉得后颈一凉,像有冷风扫过,脖子瞬间绷紧——坏了,女侠这是要发火!
他不敢耽搁,赶紧用控心虫传声解释:“女侠,这是为了糊弄守卫啊!天地良心,我可没骂您的意思……”
江月月心里清楚他是好意,却没搭理,只快步往外走。
林浩见状,赶紧屁颠颠跟上,两人一起出了实验室门。
外面的警报声早已停了,走廊里静得只剩脚步声。
路过一个拐角时,两人突然瞥见几个防护服人员押着实验体往这边走——那实验体被按在铁床上,胳膊露在外面,江月月的目光瞬间顿住:那胳膊上竟覆着层细密的银白色鳞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这鳞片……怎么这么眼熟?不会是江建国吧?
江月月的目光死死黏在那截胳膊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往那人头顶扫去时,又猛地顿住——那是一头黑得发亮的头发,跟江建国两鬓斑白的样子完全对不上。
她还想再凑近看清楚,铁床旁的人突然扯过一块白布,“唰”地盖在实验体身上,连鳞片的反光都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