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摸鱼摸了摸鼻子，侧过头不再看对面的2424。
它感觉如果它再多看一眼，对面的那个小系统就要哭了。
“你这个人形寄宿体……”
艾摸鱼又看了一眼2424摆在桌子上的骨头架子，粘得还挺用心，眼睛部位的两个窟窿竟然也没有露出一点骨头，细看竟然还有一点艺术感？
“价值3000能量点!”
这不是普通的人形寄宿体，这是它拿雷锤锤的能量点买的高级人形寄宿体，比它身上的皮肤都贵!
因为雷锤锤说了它在那个任务世界中的所有花销都不需要它自己承担，所以它就买了个好的，本来以为可以用很多次，没想到却折在了试炼世界。
它在试炼世界总共才赚了两千多能量点!
这么一想，2424更想哭了。
“给你三千，我们私了。”
艾摸鱼良心大发，本来那五万能量点就是它白得的，遇到这么个可怜统，它今天就少赚点好了。
花三千能量点，它一点也不心疼。
它不想再继续和对面这个满眼迷茫的小系统对簿公堂了。
能摸鱼就摸鱼，早解决就能早摸鱼。
“呜呜……”
听到有统要给它赔偿，2424感动地掉眼泪，没想到这个摸鱼统虽然穿得挺邋遢，但却是个果断利落统!上来就答应给它全额赔偿!
艾摸鱼也是摸鱼摸得太多了，工作经验还不够丰富，它看不到2424小眼睛里的满足，听到哭声还以为2424不满意这个数，在向它哭穷。
“四千!”
“呜呜呜……”竟然还能多得一千？2424哭的声音更大了。
天老爷啊!它又遇到善良统了!
“五千!”
不是自己赚的能量点，艾摸鱼加价加得是一点也不心疼。
“呜……呜……”
2424哭得泪流满面，抽抽涕涕地说不出话。
昨天它虽然也大哭了一场，但它哭的时候把自己给静音了，没有声音的哭泣，怎么哭都有点憋屈。
今天能放声大哭它真是太开心了!
“呜呜呜……呜呜哇……”
2424哭得酣畅淋漓，声音越来越大。
坐在审判席上的法官系统蒋公平，看了一眼哭得上下颤抖、在原告桌上小幅度蹦哒的2424，又看了一眼坐在被告席上抓耳挠腮的艾摸鱼。
两个都是涉世未深的菜鸡系统。
啄都啄不起来，不出意料，这两个统马上就会和解。
“五千不少了，你也不能太过分吧？”艾摸鱼皱着眉看着嚎啕大哭的2424。
它就是想摸个鱼，这么难吗？
难道它看走眼了？眼前这个不是一个可怜统，而是一个装可怜的漫天要价的极品统？
“我再……”
艾摸鱼打算再加一千能量点，算它倒霉眼瞎了，六千能量点买个教训，这小极品若是还不满足，它艾摸鱼今天就不摸鱼了!还是让法官系统继续判吧！
艾摸鱼最后加价的话还没说出来，它的胸口突然被一个硬物重击了一下。
“咳咳……你过分了……还袭击……”
“五千够了!五千够了!”2424有些不知所措地向后飘了飘。
它一时激动直接从原告席“咻”得飞到了被告席，一不小心撞到了善良的摸鱼统。
“谢谢你!谢谢你!摸鱼哥，您真是个大好统!”
“……哼!”艾摸鱼低头看了一眼满眼装着能量点的2424，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你知道就好。”
【叮——】
【躺平摆烂系统艾摸鱼于2024年x月x日向系统2424转账6000能量点，当前账户余额：能量点。】
艾摸鱼最后还是给2424转了六千能量点，达成了“为了获得消停点的三小时，豪掷6000能量点”成就
2424达成了“大哭几声，让其他系统为我花6000能量点”成就。
两个系统都得到了属于自己的胜利。
“摸鱼哥……”
收到最新的银行转账消息，发现竟然比之前想象中的5000能量点还多出1000能量点，2424简直快乐得飞起，它恨不得扑到艾摸鱼的头发里去打个滚，以表它的欢喜。
它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第一次见面的艾摸鱼越看越顺眼，越看越想亲近!
可能是能量点的力量。
也可能是善良的力量。
还有可能是……邋遢的力量!
一般化成人形的系统，穿衣打扮都会非常讲究。
2424很少在混元快穿界看到如此邋里邋遢的“人”!
这让它想起没换新皮肤之前看起来勤俭又朴实的它!
虽然之前那身旧皮肤破破烂烂得掉碎片，但也是陪伴了它十余年，即使害它被老大爷系统误会，但是它还是对那身皮肤有真挚的感情。
有些破烂用得时间久了，就会舍不得扔。
那身旧皮肤现在还躺在它的空间里，它特意找了个小盒，好好地保存着。
它想好了，等它以后发达了，它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把它埋了。
再给它立座碑，上面就写“神级系统2424闯荡江湖后的陪伴它十余年的初始皮肤”!
哎？
它为什么会觉得自己闯荡江湖的时间已经有十余年……
2424默默地看着自己空间小盒里躺着的破烂皮肤。
在三个系统空间都被强制关闭的十年里，在它身穿黑白条、套着一件荧光橘马甲每天都要听囚歌的十年里，它想念得最多的就是这身破旧又普通的皮肤。
坐牢之前，它陪着自己参加了多少次任务资格考试。
出狱之后，它又陪着自己开始了它统生的第一次打工。
喜怒有它，哀乐也有它，它就是穿着这个小破烂儿……跌跌撞撞地走上了打工交罚金的……倒霉坎坷但又确实普通的旅程。
因为它就是一个普通的小系统，混元快穿界最多的就是普通系统。
每一个普通系统在拼搏的日子里过得都是踉踉跄跄、起起伏伏。
2424看着那副还被它摆在原告席上的骨头架子……这一瞬间，平平安安才是最美好的心愿。
这个心愿在它过去的每时每刻都达成了。
它的来时路光不光彩已不再重要。
那句“出去以后重新做统”，不是将它与过去彻底分割，而是它用这改过的十年向过去那些无辜之人道歉，它用这十年的改过，帮助自己回到最初的起点。
一千万能量点的罚金是法院对它的惩罚，它用心用力打的每一份工，交出去的每一个能量点是它对自己的承诺，它要好好地生活。
2424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小破烂，它有好好地生活。
它现在走的是一条普通系统的路，过得是普通系统的生活，体会的也是普通系统的快乐。
普通系统就不要分清楚那么多了吧……它不需要自赎，它记得自己的过去，记得过去的痛苦，但它也没有忘记痛苦之前的曾经拥有过的小快乐。
这件小破烂，是它出狱后穿在身上的小破烂，也是它犯罪之前穿在身上的小破烂。
如果它任务资格考试通过，它的意气风发可能会是某一个开始。
如果它没有诈骗，它的隐忍可能会是一个开始。
如果它没有被抓，它的犯罪可能会是一个开始……
这套破破烂烂的“返璞归真”皮肤，承载了它曾经有无数可能会发生的开始。
黑历史也好，来时路也好，可能平凡的日子里某一刻会很孤独，那就让它在平凡里开始铭记过往吧。
不要让那猜不到也想不到的功成名就，去高高在上地俯视曾经蜷缩在充电宝上的自己。
因为过往需要拥抱，不需要被捡起。
“喂……”
“你够了啊！”
艾摸鱼看着收到转账后哭中带笑的2424，只感觉此情此景，自己是那造了大孽的罪统，它转账的那一刻犹如多年的苦主终于能得偿所愿。
可它艾摸鱼只是一个拿着能量点临时来当被告的打工统啊！
—— ??? ? ??? 这里是感谢的分割线!——
燕时宜：今天的奶茶特别甜!?(? ? 3?)??感谢主神系统001的啵啵奶茶!（吸溜吸溜……咕噜咕噜……）
2424：我的呢？我的呢？（四处张望）
燕时宜：没有你的份，你一个系统，甜食吃多了该生锈了，你该去打工了，在混元界待的够久了!（心虚）
2424:我不信我不信!（继续张望，可怜巴巴）
燕时宜：我要去上班了，你快点打工去（心虚，哒、哒、哒）
2424：（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哼!（把“秀儿”贴在新买的皮肤上）是这么用的吧？看看我们俩的名字，主神系统001喜欢谁，那不是一清二楚吗？谢谢主神系统001的“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