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出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那唐家少爷，每次跟我说话，恨不得离那打铁的越远越好。”
“嗯？家中派来监视的？”
“不像，若是家中爹娘派过来的，他不至于躲这么远。毕竟我们聊的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那他后面还会找你，他知道怎么找你吗？”
“........”
苏青鸢看这小老头的表情就是不知道：“你没给他留个暗号？”
“我最近再去逛逛？”
“太明显了...改天换个人去。”
“好。”
“其实...”苏青鸢有些犹豫：“我们第一次去的时候，这唐家的锦渊少爷，也没避着那打铁的。怎么这么几个月过去了，他们的关系变的生疏了？”
“许是第一次被人发现有龃龉，生意不好做？”永泰猜测道。
“他们很在乎那个生意吗？”苏青鸢疑惑的问道。
“.......”太有道理了，无法反驳。
“永泰啊。”苏青鸢看了看妆容精致，没有半点易容痕迹的小老头：“你来京城这么久了，都在干嘛呢？”
“拉起这七零八碎的间谍网。”永泰很诚实。
“当年，你来进京路上的刺客还记得吗？”苏青鸢瞥了对方一眼：“查出来了吗？”
“能确定的是，不是鸿煊的人，太子和大殿下都不是。”永泰想了想回答道。
“你真的是从小培养的暗卫，被秘密派到这里收谍报网的吗？”苏青鸢盯着永泰左看右看，“肯定不是鸿煊皇室的人啊，这有什么可查的。毕竟杀了你对他们没有半点好处，搞不好还容易开战。”
永泰静了一瞬，有些欲言又止，但终究没说什么。
苏青鸢看了看永泰，漫不经心的说道：“当初你来找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你说鸿煊在京城的势力都可以给逸王府用。可如今，一个小小的刺客都查不到，鸿煊的谍报网，当真废物啊。”
“在京城的谍报网，原来有一个老大的。”永泰的声音低低的响起：“但后来叛变了，刺客是他派来的。”
“嗯？”苏青鸢有些没太听懂：这么重要的位置，不是应该放一个最稳妥的人吗，还能叛变？
不过，她看了看永泰，转念一想，这不，又来一个心思不安定的，坐在了同样的位置上。
鸿煊帝选人，是有点说法的，像是什么百分百会叛变的被动技能。
“叛变到哪一方了？”苏青鸢问道。
“琅阙。”
“果然，他们想要浑水摸鱼，坐收渔翁之利。”苏青鸢继续问着：“这人，你们抓到没？”
“跑了。”
“嗯？永泰，你们做事，实在是....”
惨不忍睹、不可描述、都拖出去打50大板，全体渎职。
“还带走了一部分人。所以，京城的谍报网，我至今没有收拢完毕。”
“没收拢完毕？我看你是连人都没找全吧。”苏青鸢淡淡的吐槽着。
永泰一脸的颓废，苏青鸢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准了。
苏青鸢试图安慰一下永泰：“一大把年纪了，看开点，事慢慢做，总能做好。”
话音刚落，永泰更颓废了......有点万念俱灰的意味了。
苏青鸢看永泰欲言又止，满脸纠结，还是不忍心：“有什么更差的消息就一起说了吧。”
“这边进展不顺利，鸿煊准备派人过来。”永泰支支吾吾。
“派谁？”
“大殿下或是太子，以看妹妹的名义，出使昭宸。”
“太子？太子不是被废了吗？”苏青鸢有些疑惑。
“太子有事没事就被废那么几次，大家都习惯了。所以除了第一次，后来再被废，大家也是称呼一声太子殿下。”永泰解释道。
苏青鸢眨了眨眼，这鸿煊帝，选人的眼光真是非常不怎么样啊。
京城的间谍头子这样，选个太子也这样.....
“我怎么没听到消息？”按理说，出使的消息会通过国书送过来。
“人选还没定。”永泰想了一下措辞：“还在吵架。”
整合京城谍报网，对于谁来说都是大功一件。
太子可以名正言顺的复位，而大皇子不仅拥有了更多的势力，增加了威信，离那个位置也更近了一步。
怎么看，都是一个各家争抢的香饽饽。
“没听说过你们其他皇子啊，只有老大老二最有名。”苏青鸢随口问道。
“其他的，不怎么被陛下看重，尤其是三皇子。”
“怎么说？”
“鸿煊之耻！”
“嗯？仔细说说？”乙二一直都查一些重点人物，比如炙手可热的老大老二，虽然有时候也查查唯唯诺诺的老四，唯独这三皇子，从一个极受宠的皇子到查无此人，只用了短短一年，是个无人敢说的禁忌。
“也没什么，有一年祭拜先皇的时候，弄倒了先皇供台旁边的烛台，本来没什么大事，但先皇的牌位却着了火，怎么也灭不掉，直到烧成了灰烬。”
“这牌位，被人做了手脚？”
“不管这牌位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总之，皇上盛怒，让他闭门思过。”
“也只是闭门思过啊，看来这鸿煊帝非常宠他啊。”
“是，他母家很厉害。”
“然后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导致这老三变成鸿煊之耻了？”
“同年，祭拜祖宗的时候，他上前进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进多少香都会断。即使没有断，插好了香磕头的时候也会断。”永泰回忆着：“就有传言，这三皇子被祖宗所不喜，之前先皇的牌位就是预警。”
“这就耻了？”
“当时皇上也怀疑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脚，说要彻查。结果当天夜里，瓢泼大雨，一个天雷下来，竟把白日里祭祀的宫殿劈了，祖宗的牌位都烧没了。”
“这三皇子就变成了被祖宗厌弃的不祥之人，变成了鸿煊之耻。”
“这种鬼话你信吗？”苏青鸢问永泰。
“大概是有人动了手脚吧。”永泰回答道：“皇上下旨，这件事谁都不许说，否则诛九族。所以大家三缄其口，这事就成了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