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的藏书阁,幽静而肃穆。魏无羡一连数日都泡在堆积如山的古籍区,身边散落着大量关于星象、上古传说和秘闻异志的竹简与残卷。他并非漫无目的,而是在寻找任何可能与“墟渊”、“归墟”或“古神寂灭”相关的只言片语。
蓝忘机处理完公务,常会来此寻他,有时带来清茶点心,有时只是静坐一旁翻阅典籍。两人交流不多,却自有一种默契。
这日傍晚,魏无羡在翻阅一本记录海外仙山传说的孤本时,动作突然顿住。这本书的材质异常古老,其中一页明显是后来被人精心修补过的。修补用的纸张与其他书页略有不同,更显柔韧,上面用极其古老的篆文,记录了一段看似是传说的文字:
“……墟,非虚非实,乃古神‘渊寂’陨落之痕,万法终焉之地。然,寂灭非无生,渊痕亦可通幽。传闻有钥,可启痕扉,见影界……”
这段文字旁,还有一个用朱砂绘制的、极其复杂的多重同心圆阵图,圆心处是一个模糊的、类似眼睛的符号。阵图的风格,与他在暗星阁主阵法中看到的,有几分诡异的相似,却更为古老玄奥。
“古神‘渊寂’?钥?影界?”魏无羡低声念着这些陌生的词,眉头紧锁。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玄铁指环,忽然,指环接触书页的刹那,竟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温热感!
他猛地缩回手,再看那书页,却毫无变化。那温热感也瞬间消失,仿佛只是错觉。
“怎么了?”蓝忘机察觉到他的异常,抬头问道。
魏无羡将书页指给他看,沉声道:“蓝湛,你看这个。‘墟’可能不止是我们看到的那样。暗星阁主想‘重定乾坤’,或许……不只是疯狂?”
蓝忘机仔细看过文字与阵图,神色凝重:“此图诡谲,气息与暗星阁阵法同源,却更为……古老纯粹。‘影界’之说,闻所未闻。”
“看来,墟渊下面,可能还藏着我们不知道的秘密。”魏无羡合上书,眼神锐利,“暗星阁主或许只是窥见了冰山一角,甚至……他本身,也可能只是被某种更古老存在利用的棋子?”
这个猜想,让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自那日后,魏无羡对指环的研究更加专注。他尝试用各种方法激发指环,却再无反应。直到几天后的一个深夜。
魏无羡在静室内打坐调息,指环随意放在案头。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指环上。万籁俱寂之时,那指环竟再次微微发起热来,同时表面闪过一抹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幽紫色光晕。
魏无羡立刻惊醒,屏息观察。只见那光晕如同呼吸般明灭几次,最终凝聚成一道细如发丝的光线,笔直地指向西南方向,持续了约三息时间,便彻底消散,指环也恢复了冰冷。
西南方?魏无羡心中巨震。那个方向, beyond 云梦江氏, beyond 夷陵,是更加广袤未知的南疆地域!
这指环,不仅仅是一件遗物,更是一个指向标?它指向的是什么?是父亲魏长泽当年想去的地方?还是……与“墟”相关的另一个秘密入口?
他立刻将此事告知蓝忘机。
“指向南疆……”蓝忘机沉吟道,“南疆巫蛊之术源远流长,秘闻众多。暗星阁的加密手法亦近巫蛊一脉。或许,并非巧合。”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暗星阁之事虽了,但这枚指环和古籍中的线索,却指向了一个更深、更遥远的谜团。
“此事关系重大,且线索模糊,不宜声张。”蓝忘机道。
“我明白。”魏无羡点头,“眼下需先处理好仙门善后。至于南疆……等一切平息,或许我们该去走一趟。”
蓝忘机看着他,目光坚定:“我与你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