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就从帮你解决这些麻烦开始。你的三七,我收了。”
陆北辰的话言简意赅,却让苏晚晴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他不是在施舍,而是在进行一场公平的交易——他用他的庇护和渠道,换取她手中拥有的“资源”。这无疑是她目前最能接受,也最有利的方式。
“好。”苏晚晴没有犹豫,干脆地应下。她抬头迎上他的目光,眼神清亮而坦诚,“陆同志,头花的生意我刚起步,本钱小,但我觉得有前景。三七……我暂时只能提供一株,品质和之前那株相当。以后如果还有,会优先考虑你。”
她必须说明自己的底线和优势。品质,是她最大的筹码。
陆北辰点了点头,对她的直白和条理表示认可。“可以。价格,按市价上浮两成。”他给出了一个相当优厚的条件,显然认可她之前那株三七的品质。
“谢谢。”苏晚晴这次的道谢,带上了更多合作伙伴的意味。她从贴身口袋里(实际是从空间中取出)拿出那株早已用灵泉催生好的、品相完美的三七,递了过去。
陆北辰接过,只看了一眼,眼中便闪过一丝讶异。这株三七的品相,甚至比之前药铺收走的那株还要好上几分,根茎饱满,香气浓郁。他深深看了苏晚晴一眼,没有多问,直接从军装上衣口袋里取出准备好的钱——十张崭新的大团结,一共一百块。
“这……”苏晚晴有些意外,这价格远超她的预期,甚至比老中医给的还要高。
“它值这个价。”陆北辰语气平淡,将钱递给她,“后续如果还有,或者有其他药材,可以直接找我。”
苏晚晴接过这沉甸甸的一百块钱,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有了这笔资金,她的头花生意可以迅速扩大规模,甚至可以考虑进一些更好的布料,尝试制作成衣了!
“我会尽快把下一批头花做出来。”她郑重承诺,这是她目前能提供的、最直接的回报。
“嗯。”陆北辰颔首,似乎想起什么,补充道,“摆摊的地点,可以固定在南街口那片,我跟那边管市容的人打过招呼了。”
他竟然连这个都考虑到了!苏晚晴心中微暖,再次道谢。
两人之间达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没有正式的合同,没有繁琐的条款,但一种基于信任和利益的合作关系,就此确立。
带着一百块“巨款”和满满的动力,苏晚晴回到了医院。她先是将欠陆北辰的剩余医药费还清,又留足了父亲后续的营养费和家里的开销,然后便开始大刀阔斧地实施她的计划。
她几乎跑遍了县城所有能买到布料和辅料的地方,不再局限于那些压箱底的旧货,而是精心挑选了一些颜色更鲜亮、质地更好的零碎布头、缎带,甚至咬牙买了几米价格不菲的白色蕾丝边和几颗品质好些的仿珍珠扣子。她还特意买了一把更锋利的剪刀和一套基础的缝纫工具。
接下来的两天,苏晚晴几乎足不出户,全身心投入到创作中。有了更好的材料和工具,她的灵感如同泉涌。除了改良之前的头花款式,她开始尝试制作更复杂的发夹,用蕾丝和珍珠搭配,做出小巧优雅的边夹;她还用不同颜色的毛线混合编织,做出了更具立体感的绒球发圈。
李翠花看着女儿像变戏法一样做出各种各样她从未见过的漂亮发饰,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习以为常,甚至偶尔还能帮忙绕绕毛线,打打下手。女儿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专注和自信,让她感到无比欣慰和自豪。
这天下午,苏晚晴正在给一个浅蓝色蕾丝边夹做最后的固定,病房门被轻轻敲响。
来的是一位穿着得体、气质温婉的中年女士,她手里提着水果,笑容和煦。苏晚晴认出,这是住在隔壁病房的家属,姓陈,丈夫是县里学校的老师,前几天还过来闲聊过几句。
“陈阿姨。”苏晚晴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打招呼。
陈阿姨的目光却被摊在旧布上的那些精美发饰牢牢吸引住了。她拿起那个浅蓝色的蕾丝边夹,眼中满是惊艳:“晚晴,这些……都是你做的?”
“嗯,闲着没事,做着玩的。”苏晚晴谦虚道。
“这哪里是做着玩!”陈阿姨爱不释手地翻看着,“这手艺,这心思,比上海、广州带来的都不差!我们学校那些年轻女老师,肯定喜欢得不得了!”
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热切地看向苏晚晴:“晚晴,阿姨跟你商量个事。过两天我们学校要办个青年教师联谊活动,正发愁给女老师们准备什么小礼品呢。我看你这些发饰就特别好!你看,能不能帮阿姨做一批?大概需要三十个左右,款式最好都不一样,价格好商量!”
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订单!
苏晚晴强压下心中的激动,面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陈阿姨,您需要的话,我当然没问题。只是时间上……”
“三天!三天后我来取,来得及吗?”陈阿姨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三天,三十个不同款式的发饰。任务很重,但机会难得。
苏晚晴略一思索,便果断点头:“来得及!陈阿姨您放心,我一定按时做好,保证让老师们满意。”
“太好了!”陈阿姨松了口气,立刻和苏晚晴敲定了大致的价格区间(比零售价稍低,但批量大),又预付了一部分定金,这才高高兴兴地走了。
送走陈阿姨,苏晚晴看着手中预支的定金,又看了看那些等待加工的原材料,心中充满了干劲。
第一个批量订单!这不仅仅是一笔收入,更是一个重要的认可和渠道!
然而,就在她准备大干一场时,一个护士走了进来,通知他们:
“苏大强家属,你们预交的住院费快用完了,明天记得去缴费处续费,不然有些药就要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