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小白又因贪嘴积食被梓带去了蝶屋几次,几乎成了这里的“常客”。
“这样下去可不行呀……”梓望着被香奈惠轻柔按住喂药的小白,眉头微皱,语气里满是担忧。
香奈惠注意到她的神情,将药碗放下,笑盈盈地开口:“梓大人,既然这么困扰,不如让小白下次再遇见那位‘神秘人’时,直接把他带到您面前就好啦?”
“诶?可是……小白真的能明白这个任务吗?”梓迟疑地看向正耷拉着耳朵的小白。
“当然,它一定懂的!”香奈惠笑得愈发灿烂,身后仿佛有朵朵小花绽放。
然而在小白眼里,这位头上戴着蝴蝶的女子简直是个“恶魔”——就是她带坏了香香软软的主人,总把自己送进这充满苦药的地方!
“小白?”香奈惠微微倾身,声音温柔依旧,“你明白该怎么做,对吧?”
小白分仿佛看见她身后弥漫开的黑气,一个激灵,赶紧“汪汪”叫了两声。
“您看,”香奈惠转向梓,笑容明媚而笃定,“小白说它没问题呢——”
“惠真的好厉害呀!”梓惊叹道,全然没注意到怀里的小白正瑟瑟发抖。
回去的路上,梓低头看着在腿边来回转悠的小白,轻声嘱咐:
“小白,下次可一定要记住呀,要把那位喂你点心的人带来见我。不然……”她叹了口气,眉眼间浮起些许愧疚,“不然总去麻烦惠也不好,她每天要诊治那么多伤员,还要分心照顾你……”
话音未落,小白突然浑身一僵。
不然……不然就要继续去见那个可怕的女人了吗?!
那个笑起来身后会开黑花的恶魔!
还有那比地狱还苦的药!!
它猛地竖起耳朵,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坚定,仿佛接下了什么关乎狗生的重大使命。
“汪!汪汪!”
小白用力叫了几声,然后使劲用脑袋蹭了蹭梓的脚踝,随即昂首挺胸地走在最前面。
那背影仿佛在说:包在我身上!绝对不会再给那个蝴蝶恶魔任何靠近本狗的机会!
梓有些惊讶地看着突然斗志昂扬的小白,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温柔地笑了:“小白今天真有精神呢。”
再一次结束会议后,不死川实弥果然在老地方被小白蹲了个正着。
看着端坐在路边、尾巴直摇的小狗,他下意识伸手入怀,摸出用油纸细心包好的荻饼。
可当他蹲下身,像往常一样掰下一小块递到小白嘴边时,小家伙却把头一偏,躲开了。
“?”
不死川实弥眉头拧紧,脸上的疤痕也随之皱起,让他看起来愈发凶狠。
他不信邪地又递了一次,小白干脆后退半步,坚决地撇开了脑袋。
“嗯?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解,“平时不是很喜欢这个吗?”
他粗粝的手捏着那小块软糯的荻饼,悬在半空,显得有些无措。
阳光照在他布满伤痕的手背上,也照亮了小白那双坚定的眼睛。
小白仰起头,清脆地朝他“汪汪”叫了两声,随即小步凑近,用牙齿叼住他的裤脚,朝着庭院另一个方向轻轻拉扯。
不死川实弥愣在原地,眉头紧锁。
他盯着那双写满焦急的眼睛,又瞥了眼仍被自己捏在手里的荻饼。
“喂……你这笨狗,到底想干什么?”
裤脚又被拽了拽。
他啧了一声,两三口吃掉手中的荻饼,然后还是顺着它的力道,迈开了脚步。
小白在前面带路,不死川实弥就在后面跟着。
“喂!笨狗,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这里可不是能乱闯的地方!”不死川实弥压低声音呵斥,脚步却诚实地跟着那团雪白的身影后。
每当他有片刻迟疑,或是作势要停下,前方的小白立刻就会转过身来,仰起脑袋对他发出一连串急促的叫声。
“啧……真是麻烦。”他嘴上抱怨着,可还是认命般地继续跟上。
穿过蜿蜒的廊下,绕过一丛开得正盛的樱花,小白带着他在一处分岔路口稍作停顿,随即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左侧那条小径。
不死川实弥的目光划过越来越精致的景致,心中疑虑渐生。
穿过一道爬满青藤的门,不死川实弥终于按捺不住,压低声音喝道:“喂!你这家伙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走在前方的小白闻声停下脚步,耳朵灵敏地动了动,随即像是发现了目标,尾巴突然像小风车般欢快地摇动起来。
它小跑着向前冲去,最终停在了一双纤细而苍白的手边,亲昵地用头顶蹭着那人的手指。
不死川实弥顺着那双手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外套的女子正跪坐在廊下阴影处。
如墨的长发柔顺地垂落在身前,衬得她身形愈发单薄。她显然听见了他的声音,正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不死川实弥呼吸一滞。
那是一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脸,仿佛他一只手就能完全遮住。
然而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像被山泉浸过一样,清澈明亮,在纤长的睫毛的衬托下静静望过来,竟让他一时忘了移开视线。
风拂过庭院的樱花,吹动她身边的发丝,她膝头摊开的书页被风轻轻翻动,发出沙沙的轻响。
“啊……您好。”梓率先打破了这片安静。
她仔细端详着眼前的男子——一头不羁的白发倔强地竖起,狰狞的伤疤横贯脸庞,却衬得那双猫一般的眼睛格外明亮。
但此刻因着怔忡,那眼中锐利的锋芒暂敛,竟显出几分意外的纯真。
他穿着鬼杀队的制服,敞开的领口与袖口下,隐约可见遍布的旧伤。那些深浅不一的疤痕,无声诉说着无数次生死搏杀。
只一眼,梓便认出了来人的身份——这位应该就是香奈惠曾提起过的那位,新任风柱!
梓轻柔的嗓音让不死川实弥猛地回神。
他这才惊觉自己竟盯着一位姑娘失了神,耳根瞬间烧了起来——可这份窘迫在他脸上却化作了更凶戾的神情,眉头紧锁,嘴角下压,那道伤疤也显得愈发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