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在满目疮痍的战场上，给破碎的残骸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史蒂夫半蹲在托尼的机甲旁边，手指小心翼翼地掀开那布满刮痕的面罩。
面罩下，托尼双眼紧闭，平日里总是神采飞扬的脸上此刻毫无血色，连标志性的小胡子都显得黯淡了几分。
“托尼？”史蒂夫的声音有些发抖，他轻轻拍了拍托尼的脸颊，“醒醒，伙计。”
没有任何反应。
史蒂夫的心沉了下去，他抬头看向四周，其他复仇者们正在各处清理战场、救助伤员。
“托尼，别开这种玩笑...”史蒂夫的声音越来越低，他伸手去探托尼的颈动脉。
班纳博士——或者说浩克形态下的他——突然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
那声波几乎肉眼可见地扩散开来，震得地面都在颤抖，但奇迹般地，托尼的眼皮颤动了一下，随后猛地睁开眼睛，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天啊...”托尼虚弱地睁开眼睛，视线模糊地聚焦在史蒂夫脸上，“我这是...在地狱吗？怎么第一个看见的还是你这张老脸...”
史蒂夫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还好，差点以为要给你办葬礼了！”他试图用玩笑掩饰自己声音里的颤抖，但效果不佳。
托尼活动了下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所以…我们赢了？”
“是的，我们赢了。”史蒂夫点点头，嘴角终于扬起一丝笑意。
就在这时，一声穿越战场的呼喊让史蒂夫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史蒂夫！！！”
那声音如此熟悉，以至于史蒂夫一瞬间以为是自己幻听。
超级血清强化过的视力让他立刻锁定了声音来源——在两百码外的临时医疗帐篷旁，一个金发女子正朝他奔来。
她白色的长裙下摆沾满了泥土和血迹，金色的长发在背后飘扬。
“泰莎...？”史蒂夫喃喃自语，瞳孔骤然收缩，他僵在原地，仿佛被雷击中一般。
“队长？怎么了？”娜塔莎在他旁边问道，但史蒂夫已经听不见了。
那个身影越来越近，史蒂夫终于看清了她的脸——那双他魂牵梦萦的蓝眼睛，那道右眉上的小疤痕，还有她奔跑时微微咬住下唇的习惯。
这么多年了，他以为永远失去的人，此刻正活生生地朝他奔来。
“泰莎！”史蒂夫猛地站起身，不顾战友们的呼喊，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他的盾牌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但他已经顾不上捡了。
两人在废墟中央相遇，史蒂夫一把将泰莎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能闻到她发丝间熟悉的香味混合着硝烟的味道，感受到她真实的心跳紧贴着自己的胸膛。
“真的是你吗？”史蒂夫的声音哽咽了，他松开一点距离，双手捧住泰莎的脸，拇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灰尘和泪水，“我不是在做梦？”
泰莎抓住他的手腕，将自己的脸颊更深地埋进他的掌心：“是我，真的是我，史蒂夫...”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史蒂夫的手指颤抖着描绘她的轮廓，从眉骨到鼻梁，再到嘴唇，仿佛在确认这不是又一个午夜梦回的幻觉，当他粗糙的指腹擦过泰莎的唇瓣时，两人都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史蒂夫低下头，用力吻住了泰莎。
这个吻带着思念和失而复得的狂喜，激烈得几乎让人窒息，泰莎踮起脚尖回应他，手指深深插入他汗湿的金发中。
他们站在夕阳下的战场中央，忘情地拥吻，仿佛世界上只剩下彼此。
远处，托尼已经挣扎着坐了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哇哦...”托尼吹了个口哨，转头看向其他复仇者，“我是不是脑震荡出现幻觉了？那是谁？”
克林特都露出罕见的惊讶表情：“认识队长这么长时间，从没见他这么...热情过。”
娜塔莎挑起一边眉毛：“看来我们的队长有些...我们不知道的私人关系。”
“浩克也想要抱抱！”浩克的声音就冒了出来，引得众人一阵轻笑。
托尼艰难地站直身体，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得说，那姑娘真火辣，不过...”他眯起眼睛，“她是从哪冒出来的？”
娜塔莎若有所思：“我记得队长桌上那个相框里的女孩...”
“什么？”托尼夸张地瞪大眼睛，“老冰棍居然一直藏着个女朋友？”
远处的史蒂夫和泰莎终于结束了那个漫长的吻，但依然额头相抵，呼吸交错。
泰莎轻声说了什么，引得史蒂夫笑了起来——那种发自内心的、明亮的笑容，复仇者们很少见到。
“好吧，”娜塔莎拍拍手，“我提议我们给队长一点私人空间。”
“我提议我们先搞清楚那个神秘美女是谁。”托尼反驳道，但还是被恢复过来的班纳博士和克林特一左一右架着往反方向走。
娜塔莎走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夕阳下，史蒂夫正弯腰捡起盾牌，另一只手却始终紧握着泰莎的手不放，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并肩走向基地，影子在身后拉得很长很长。
托尼的声音远远传来：“我打赌明天早餐时队长会给我们讲一个超长的、充满道德说教的爱情故事...”
娜塔莎的轻笑随风飘散：“我赌二十块他会直接请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