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下去,城破只是时间问题。”韩非心中明镜似的。个人的勇武,在真正的战争洪流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他看着身边一个年轻的宋兵,脸上还带着稚气,却死死握着长矛,手臂因恐惧和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但仍咬着牙,将一名试图爬上来的蒙古兵捅了下去;他看到一名老兵,身上插着几支箭矢,却依旧挥舞着卷刃的钢刀,嘶吼着与敌人搏命;他看到郭靖那染血的战袍,黄蓉那焦灼却坚定的眼神……
守护!
秩序!
法理!
这三个词汇,在他心中以前所未有的强度轰鸣、碰撞、融合!
他所追求的,不仅仅是冷冰冰的条文律令,更是这条文之下,万千生灵的安宁与生存的权利!他的“法”,不应只存在于卷宗和口舌之间,更应化为守护的力量,化为这血火城墙之上最坚实的壁垒!
“此地,当为法之疆域!此城,当为序之壁垒!”
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如同划破黑暗的闪电,照亮了韩非的整个识海!
他不再试图去精细操控那初成的“法域”,也不再仅仅将其用于压制个别强敌。而是放开了心神,将自身对“法理秩序”的全部信念,对“守护襄阳”的坚定意志,与脚下这座浴血城池的悲壮气运,与城中数十万军民求生的渴望,完完全全地融合在一起!
“嗡——!!!”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宏大、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震鸣,以韩非为中心,轰然爆发!
不再是无形无质的气息,而是肉眼可见的、淡金色的光华,如同水银泻地,又如同晨曦破晓,以惊人的速度向着他所镇守的这段城墙蔓延、覆盖!
金光过处,奇异的变化发生了!
城头上的守军,只觉得一股温暖而坚定的力量涌入体内,疲惫感一扫而空,损耗的内力与体力竟在快速恢复!心中的恐惧、慌乱被一种奇异的“镇定”与“勇气”所取代,头脑变得异常清明,彼此之间的配合仿佛心有灵犀,变得更加默契、高效!他们挥舞兵刃的动作,都似乎带上了某种合乎“战阵之理”的韵律,威力倍增!
而正在疯狂进攻的蒙古士兵,一踏入这淡金色光华笼罩的范围,顿时感觉如同陷入了泥沼!空气变得粘稠沉重,行动迟缓,心中莫名升起巨大的恐惧与压抑,仿佛自己正在进行的杀戮是某种“滔天大罪”,正在被冥冥中的存在注视着、审判着!他们的士气骤降,攻势为之一滞!
这淡金色的光华,便是韩非“法域”彻底成型的标志!它不再是小范围的辅助,而是覆盖了一段真实城墙的、具有实际效果的“规则领域”!在这个领域内,守序者(守军)得到加持,混乱与邪恶者(入侵的蒙古兵)受到压制!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感觉浑身是劲!”
“我的伤……好像不那么疼了?”
守军又惊又喜,士气大振!
郭靖一掌震飞数名敌军,感受到周身那奇异的变化,看向韩非的方向,虎目之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韩先生!这是……”
黄蓉更是美目圆睁,喃喃道:“领域?!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宗师领域?!”
杨过挥舞重剑,感觉前所未有的顺畅,体内内力奔流不息,兴奋地大叫:“韩先生!你这金光闪闪的戏法太带劲了!还有没有?!”
连慈恩都感到体内滞涩多年的内力活跃了几分,铁掌威力更增,他复杂地看了一眼被淡金色光华笼罩、宛如神只的韩非,心中最后一丝不甘也化为叹服。
蒙古大军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懵了。他们不怕死,但这种完全无法理解的力量,让他们从心底感到恐惧!攻势在这一段城墙前,硬生生被遏制住了!
处于风暴中心的韩非,感受最为深刻。当“法域”彻底成型、与脚下城池和守护意志完全融合的刹那,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与这片天地完成了最后的对接!
体内那早已达到先天巅峰的内力,在这股宏大意志的牵引和“法域”反馈的磅礴能量冲击下,轰然冲破了那最后的、也是最关键的瓶颈!
“咔嚓!”
仿佛琉璃破碎的轻响在灵魂深处响起。
一种前所未有的通透感与掌控感弥漫全身。
他的内力性质发生了根本性的蜕变,更加凝练,更加灵动,带着一丝真实的“法则”韵味,能够更自如地引动和驾驭天地之力!他的精神力无限延伸,仿佛能洞察这片战场上每一丝气息的流动,每一道意志的波动!
宗师之境!
水到渠成,一步踏入!
韩非缓缓睁开双眼,眸中已不再是人类的瞳孔,而是倒映着无数细密金色符文、如同法典书页般不断翻动的奇异景象!他缓缓抬起手,甚至无需动用内力,只是意念一动,前方数十名冲入法域范围的蒙古精兵,便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齐齐吐血倒飞出去!
言出法随,域内我主!
这便是宗师!这便是大成法域的威能!
“犯我疆域,乱我秩序者,”韩非的声音平静地响起,却如同天道律令,清晰地传入每一个敌我双方的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当诛!”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原本就闪耀着淡金色光芒的法域,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猛然间爆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如同熊熊燃烧的正义之火,瞬间将那段城墙包裹其中。这股强大的力量仿佛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蒙古大军的凶猛攻势完全阻挡在外,让他们的攻击如同撞上了铜墙铁壁一般,根本无法突破。
襄阳城头上,原本紧张的气氛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震惊得目瞪口呆,他们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青衫身影在法域光芒的映照下,渐渐化为一片璀璨的金辉,宛如神明降临世间。
人们的目光中充满了震撼、敬畏,甚至还有一丝狂热。他们仿佛看到了襄阳城的希望,看到了这位青衫男子就是他们一直苦苦等待的救世主。在这一刻,他不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成为了襄阳城的守护之神,成为了所有人心中的信仰。
而在这血火交织的战场上,这位青衫男子正式加冕,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他的法域大成,宗师降世,意味着他已经拥有了超凡脱俗的实力,足以与蒙古大军一较高下。在他的守护下,襄阳城似乎也变得坚不可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