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目标的共杀灰骨轰在荒漠上,留下了一个不断分解的恐怖空洞。
连续的爆发,也让辉夜本就接近见底的能量再次消耗。
袖袍中,黑绝拼命呼唤,试图让其冷静。
但此刻的辉夜已然上头,理智早已被屈辱与愤怒绷断。
她根本听不进黑绝的任何话语,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杀了他们!杀掉眼前这群该死的虫豸!
那家伙,又一次使用那种诡异能力消失了。
辉夜强迫自己仔细观察,疯狂扫视着周围的每寸空间。
虽然已经接近癫狂,但长此以往的战斗本能可还没消失。
于是,她开始飞速回忆战斗中的每一细节。
这男人的移动方式看似毫无规律,每次都出乎自己的预料。
但...真的是毫无规律吗?
辉夜脑中灵光一闪,她发现了一个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正常人进行这种高速位移攻击,为追求效率和出其不意,往往会选择攻击敌人的两侧或者身后。
可这个家伙不一样。
他就不是个正常人。
除了最开始的几次试探,他后来的每次攻击,几乎都是从自己正面发起的。
他不是在玩战术,或许就是觉得自己能与她正面对抗。
这是一个极度自负,甚至可以说是自大的男人。
既然如此.....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辉夜脑海中升起。
她将自己仅存的,从这具身体中压榨出来的所有能力全部凝聚了起来。
她没选择防御,也并没胡乱摸索,而是将所有感知力,全部集中在了自己的正前方!
来了!
那志村团藏的身影,果然出现在了她正前方附近。
“抓到了你!”
辉夜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兔毛针之术!”
没有任何前摇,无数闪烁银蓝寒芒的查克拉细针,从她略显嘈杂的头发中爆射而出。
这些细针不仅数量庞大,速度更是快到了极致,出现瞬间,就跨越了距离,将刚现身的志村团藏完全覆盖。
面对突然的预判绝杀,团藏似乎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噗嗤!噗嗤!
密集的穿刺声连成一片。
在辉夜充满快意的目光下,团藏被扎成了刺猬,身体被洞穿出上百个血洞,鲜血的红取代了他身上的气焰。
他脸上的表情定格在惊愕之中,随后,整个人无力的向后倒下,重重摔在了地上。
赢了...
终于....
终于解决掉这个最麻烦的家伙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油然而生。
但事实,真是如此吗?
辉夜所看到的一切,真的是真的吗?
就在她认为大局已定,准备将目光投向最后一个存活着的宇智波镜时,一个让她汗流浃背,满是嘲弄与戏谑的声音,突兀的在身后响起。
“幻觉好玩吗?大筒木辉夜?”
“哈哈哈!圆梦了的话,就准备去死吧!”
这个声音?!
辉夜猛一回头,看到的是她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脸。
志村团藏。
这家伙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而他身上熄灭的气焰,血洞都消失了。
他完好无损的在这。
怎么可能?
那她刚才杀死的......
辉夜的目光下意识投向远处,只见那个被射成筛子的团藏,如烟雾般缓缓消散。
是幻觉!
从头到尾,都是幻觉!
先前她所见的一切都是假的,那只不过是宇智波镜透支体内最后的力量,所施展出的,最后一次镜花水月能力而已。
其目的,自然就是为了给团藏创造这最后,也是最致命的一次必杀机会。
“瞧好了!”
“超近距离的,朝孔雀——!”
不等辉夜做出反应,红绿相间的不协调拳头已然化作数道残影,用一种贴脸输出的方式,结实的轰上了辉夜的身体。
能量近乎耗尽,辉夜连凝聚查克拉防御都无法做到。
狂风暴雨般的拳头,在零点一秒内尽数倾泻。
辉夜被从半空中击落,狠狠砸向了下方沙漠中。
“还没完呢!”
一击得到,正是乘胜追击的机会,团藏自然不会停歇。
只见他大喝一声:“第七惊门·开!”
红绿交织的气焰瞬间变换,更狂暴,更炸裂的红蓝色气浪冲天而起。
开门的同时,他手掌呈虎形,对准下方辉夜坠落区域,连续推出了的两拳。
“昼虎——!”
空气被压缩到了极致,两只清晰无比,散发毁灭性气息的白色猛虎凭空出现。
半空中,团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虽然有百豪之术兜底,但惊门加上界王拳的恐怖负荷,让他浑身的细胞都在痛苦哀鸣。
双重昼虎,这是他目前所能动用,速度最快,威力最强的无查克拉招式了。
如果连续叠加的昼虎都无法彻底解决辉夜...
那么,他就只能考虑,是开启最后的死门,还是用十五倍界王拳赌一赌自己的命够不够硬了。
虽然他不觉得事情会发展到那一步,但事实究竟如何,谁又知道呢?
两枚虎形气弹,几乎在同一时间,砸进了辉夜所在深坑中。
以撞击点为中心,肉眼可见的白色冲击波,山呼海啸般向周围席卷而去。
荒漠在颤抖,脚下沙土被硬生生掀起了数十米高。
这一击所产生的音爆,足以让一切生物在瞬间失听。
而在风暴中心,辉夜也感受到了来自死亡的威胁。
被超近距离朝孔雀命中时,她的意识就有些脱离身体。
她想挣扎,想抬起手臂,想压榨体内最后能力防御。
但她做不到了。
这孱弱的身体就像一个被彻底抽干了水的容器,任凭她如何催动,都无法凝聚出半分查克拉气息。
她只能眼睁睁白虎在自己视野中放大,放大,再放大。
难道...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自己好不容易才复活,好不容易才收集的力量,难道就要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群虫豸手中?
不甘心!
好痛苦!
就在辉夜陷入绝望,准备迎接死亡的瞬间,那熟悉粘稠的黑色液体,忽的从她袖袍中窜出,迅速覆盖在了她的体表,形成了一层脆弱防御。
黑绝还在这里!
“母亲大人!我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