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天气,晒不干,只能砍一些枯死的树,今年比往年还要冷,这柴火要是不准备齐全,过年都不安生。
溪哥儿和陈汉都来借板车,陆沉霖和陈汉商量,溪哥儿一个小哥儿和木婶子也没什么力气,两个人一起帮帮忙,陆沉霖帮忙砍,陈汉负责拉到家门口。
陆沉霖让他先自己捡捡地下的干枝,等他砍了自家的,再帮忙砍他们家的。
溪哥儿自然没意见,小树枝也有粗大的,背回去烧水也够了,他和木婶子吭哧吭哧自己背了两天的小柴,陆沉霖才忙完自家的。
陆沉霖帮忙砍大柴,宋清筠背着个背篓,跟着溪哥儿和木婶子一起捡小的,期间还碰上了宋家的,赵金花看到他捡了一捆捆柴,和溪哥儿家的放一起,还以为他是帮着人家捡,再看看他一身新袄子,当下就气不过,阴阳怪气。
“这有些人,谁是爹娘都不知道了,帮着外人捡柴,都不知道看看自己爹!真是白眼狼!”
宋大河面上也不好看,活像是宋清筠欠他们似的。
李朝兰嫉妒的不行,他次次都能看到陆沉霖带着这个傻子一起干活,给他买东西,他一个被卖的贱人,凭什么命那么好!
一个傻子!对他好他也什么都不知道,只配干一些重活!像在宋家一样,任由他打骂,他就不配穿好的!
这个贱人!
溪哥儿脸色也不好看了,他对着李朝兰方向呸了一口,“如果没记错断亲了吧?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断亲了还指望着人伺候,还真以为自己是镇上的哥儿了。”
“你在胡说什么!他吃了我们宋家那么多年的粮食,就是断亲了,孝敬一二也是应当的!”
木婶子过来,把两个孩子挡在身后,等着那不要脸的一家人啐骂,“有能耐去陆小子面前说,让他撕烂你的嘴!”
“我又没得罪他!孝敬爹娘有什么不对?”
溪哥儿真是被她不要脸的态度恶心到了,撸起袖子就要过去,被木婶子拉住。
“你才不是清筠的娘!清筠自己有阿么,你这个坏人!”
“小蹄子!你说什么?”赵金花被他的话气到了,她没想到这个傻子敢骂她。
“你想做什么?”陆沉霖不知道从哪出来,手里拿着砍刀,气势汹汹的过来。
赵金花吓了一跳,看到他手里的刀,嘴唇颤抖,说不出话。
“想要人孝敬你,自己得先是个东西,你是吗?”
“再来我夫郎面前晃悠,小心我不客气!”
面子上过不去,宋大河不乐意在这边,扭头朝另一边去。
溪哥儿在后面呸了一口,越发看不上这家人,没那个胆子,还非要找不自在。
陆沉霖不乐意让宋清筠背柴,让他在板车边上等着,陈汉和陆沉霖帮着背出来,溪哥儿搂上板车上。
“好多柴!”
看着他们一趟一趟的背下来,一车一车拉回去,宋清筠看了一会,跟着回去就不出来了。
他要做饭等沉霖。
大黄大黑在院子里子闹,听到开门的动静围过去,宋清筠挨个摸了摸,洗了手进灶房。
包菜还有半个,切了些肉,包菜也切好,肉炒变色,倒包菜翻炒。
撤了火,盖上盖子闷一会,拿上篮子去菜地,大黄窝灶边不乐意动,大黑屁颠屁颠跟在宋清筠身边。
掐了几把豌豆尖,煮了个汤,调了个蘸水,宋清筠能下一碗饭。
陆沉霖回来时,饭菜已经好了,小夫郎和两个狗崽子窝在火边烤红薯。
宋清筠吃得嘴巴黢黑,他听到动静扭头,陆沉霖刚好看到他嘴边,忍不住笑出声。
他大步过去,捧着宋清筠的脸,“让我们筠哥儿久等了,是不是饿了?”
宋清筠摇头,“没有,清筠等沉霖。”
陆沉霖兑了盆温水,先让宋清筠洗了脸,他再就着那水洗手,桌子就摆在灶边,这样吃还能暖和一些。
“沉霖还要去吗?”
“去,溪哥儿家已经好了,下午把公家的砍了,天冷,一天做完算了。”
“清筠也想去。”
陆沉霖哪里乐意,“你吃了饭就去睡个觉,抱个汤婆子。”
是卖梅花鹿的时候买了许多东西,还买了两个汤婆子。
“沉霖不在。”
意思再明显不过,没有你,我不想睡。
“你先睡暖和了等我,等我砍完了就回来,回来我就睡。”
宋清筠被这个理由说服了,“清筠先暖床,沉霖要快点回来。”
后面的日子会越来越冷,陆沉霖不乐意天天出来,今天一天做完,后面就在家抱夫郎了。
陆沉霖走后,宋清筠烧水洗了碗,给家禽拌了草,又用开水灌了汤婆子,才抱着两个汤婆子进屋。
一个放脚边,一个抱怀里,屋里虽然冷,可被窝里暖呼呼的,小憨子没一会就睡着了。
陆沉霖回来时,家里静悄悄的,两只狗崽子也没有出来,他把骡子牵进后院,进灶房看了眼,不出所料,两只狗崽子窝灶边睡得正香。
轻轻推开房门,往被窝里探,汤婆子已经冷了,陆沉霖小心拿出来,烧了一壶水,重新灌,又塞回去。
他不打算睡了,陷阱里套了一只野鸡,一只野兔,总是炒的,煮的没意思,也吃腻了,他打算烤的。
这种季节火锅烧烤最适合了。
烧了一大锅水,处理兔子和鸡,放血,拔毛,用料酒腌一会。
在院子里烧火支架子,他搬个凳子坐边上,时不时翻一下。
期间还进屋把宋清筠叫醒了,看着小夫郎迷迷糊糊的样子,陆沉霖在心里唾弃自己不是东西。
他故意晚一点叫他,晚上睡不着了,两个人可以联络联络感情,吃个嘴子什么的。
“沉霖,香!”
陆沉霖给他套上袄子,洗了脸,宋清筠自己搬了凳子,坐在陆沉霖身边,陆沉霖怕他冷着,把汤婆子拎出来,塞人怀里。
“是兔子!”
陆沉霖用毛刷刷油,时不时还撒辣椒,宋清筠看得直咽口水。
看他一副馋样,陆沉霖勾起嘴角,“先去泡一碗藕粉垫垫肚子?”
宋清筠有些犹豫,他怕一会吃不下肉。
“吃不下肉。”
“没事,那个不占肚子。”
藕粉那黏黏糊糊像水一样,去一趟茅房就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