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站在龙渊数据中心的顶层，面前是一块巨大的弧形屏幕。全球金融地图已经不动了，SwIFt节点全黑了，只有绿色的光点从亚洲向外扩散。四周很安静，连机器的声音都没有了。
他左手戴的机械表有点发烫。
这时，一条数据从东京传来——岑疏影到了。她走进控制室，脚步很轻。她手腕上的cartier坦克表和江临川的表同时闪出蓝光。两人没说话，但系统已经认出了两块表的品率。
纽约广场的投影里出现一个人影。
是维克多·布莱克。
他的样子是用残存的数据拼出来的，脸看不清，声音像金属摩擦：“你们赢了……可你们赢回人性了吗？”
江临川看着屏幕，手指按在表冠上。
“你的人性，就是用钱撕开伤口，再把别人埋进去？”他说，“你的人性，其实就是贪婪。”
维克多笑了，嘴角歪着。“没有欲望，怎么进步？现在你们掌握了一切——告诉我，你们不会变成下一个我吗？”
岑疏影上前一步，站到江临川身边。
“旧秩序保护的是掠夺者。”她说，“我们不是来拿权力的，我们要重写规则。”
她把手轻轻放在江临川的手臂上。两块表的光开始融合。蓝光沿着地面 spread 开，形成一个圆形的图案。空气中有轻微的电流声，像是某个协议被唤醒了。
“金融终焉协议，启动。”江临川说。
屏幕上跳出一个全息提示：【是否执行全球美元符号同步清除？】
倒计时三秒。
三。
维克多的身影晃动起来，他想说话，信号却开始断掉。
二。
岑疏影盯着屏幕，眼神坚定。
一。
江临川按下确认键。
一瞬间，全世界所有交易终端、电子屏、手机App上的美元符号“$$$$”全都闪红光。下一秒，这些符号像玻璃一样炸开，碎成无数像素片。
纽约证券交易所的大屏爆了。
伦敦金融城的信息墙崩了。
苏黎世银行总部的主控台失控了。
每一个重要金融地点都爆出白光。那些代表财富和权力的符号，彻底消失了。
维克多最后的画面定格了。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
话没说完，他的脸裂开，数据断裂，整个人变成乱码，最后消失。
屏幕上只剩一行白字：【旧结算体系已终止】。
江临川松开手，光芒没了。
他转头看岑疏影。她也在看他，眼里没有激动，也没有犹豫。
“下一步。”她说。
“接入KJc标志，上线新结算通道。”江临川回答。
命令发出后，黑色的地图重新亮起。这次不再是零星绿点，而是整片大陆被蓝色的光网覆盖。各国央行系统自动弹出认证请求，全部通过。
KJc的标志出现在每个设备角落。
这不是入侵，也不是替换，是重建。
岑疏影走到主控台前，输入一段指令。她的动作很快，手指敲击面板的声音很清楚。
“发布《新金融宪章》第一条。”她说，“所有国家的货币都能平等接入，结算不加条件。”
系统提示：【宪章已签署，全球生效】。
江临川闭上眼，感受系统传回来的数据流。他知道这一刻会记入历史。不是因为技术多厉害，而是因为他们没想垄断，没想控制，也没想统治。
他们只是打开了门。
几分钟后，第一笔跨洲数字货币交换完成。非洲一个国家用自己的货币直接换了南美锂矿，全程不用第三方担保，汇率自动锁定，只用了不到两秒。
消息传开，全球市场开始自己调整。
江临川睁开眼，看见岑疏影在看他。
“你觉得他会回来吗？”她问。
“维克多？”江临川摇头，“他已经死了两次。一次是身体，一次是信念。不会再来了。”
岑疏影点头，没再说话。
她低头看自己的cartier表。这是妈妈留下的，以前代表着家族的荣耀，也像一种束缚。现在，这块表成了新秩序的一部分。
江临川也低头看自己的机械表——那是他前世空难那天戴的，重生后一直没换。表面有很多划痕，但走时一直很准。
两块表又轻轻震动了一下。
系统提示：【检测到深层协议残留信号，来源未知】。
江临川皱眉。
这个信号不是维克多的，也不是任何已知对手的。它好像来自更早的时间，带着加密内容和断裂代码。
“有人还在用旧路径连。”他说。
岑疏影走到他身边，手放在控制台上。
“让他们连。”她说，“等他们进来，就会发现里面早就不是他们认识的世界了。”
江临川点头。
他打开追踪界面，放大那段异常数据。解码后，看到一句话：
【……人类不该拥有这样的权力……】
后面全是乱码。
江临川冷笑一声，直接切断信号。
“谁给你的资格，去决定什么能有什么不能有？”他说，“我们不是神，但我们不想再当奴隶了。”
岑疏影握住他的手。
两人的表盘又亮了，蓝光缠在一起，通向系统核心。
“告诉所有人。”她说，“这不是结束，是开始。”
江临川深吸一口气，打开全球广播。
“我是江临川。”他说，“旧时代结束了。从现在起，规则由所有人一起写。”
广播结束。
数据中心安静了几秒。
接着，新的数据流涌进来——来自各国央行、中小企业、小商户、自由职业者……很多人主动申请加入新系统。
没人强迫他们，但他们选择了进来。
江临川走到窗边，看着城市的灯光。
岑疏影走到他身后，轻声说：“我们做到了。”
他没有回头。
“不是我们。”他说，“是新的规则自己活过来了。”
他抬起左手，表最后一次闪了一下，出现一行小字：
【同步率：100%】
下一秒，表盘暗了。
同一时刻，全球所有接入KJc系统的设备中央，浮现出一颗缓缓旋转的星星。它没有名字，也没有标识，就那样静静存在，像一种见证。
岑疏影靠近他，轻轻靠在他肩上。
“接下来呢？”她问。
江临川望着远方。
“等真正想改变世界的人，一个个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