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和尚回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叶县尊今日来我弘觉寺,不就是想毁掉我这座千年古刹吗?动手吧,老衲的人头在此,任凭叶县尊处置。”
说完,他走下石梯,与其他和尚一起诵经。
叶瑾看到这一幕,感到自己像是电影中的大反派。
他明白,这些和尚是在用念诵佛经的方式赴死。
这一幕让围观的香客们更加同情弘觉寺的遭遇,质疑叶瑾为何要为难弘觉寺。
面对这种场面,叶瑾并未露出惶恐之色。
他走到台阶上,对念诵佛经的了心和尚笑道:“了心大师果然高明,一招连消带打,让在场的人都站在了你这边。”
这时,张狗子带着几名差役抬着一口大缸出现。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吸引,纷纷踮起脚尖想要看清大缸内的东西。
当看到缸内是一个干瘦但全身光洁如玉的老和尚时,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大缸里老和尚的形象奇异古怪。
尽管他双手合十,看似在默念佛经,但他的表情极度痛苦,仿佛正在经历世间最惨痛的事情。
他的身体散发出一股混合着香油和药材的腐烂气味,如同臭鸡蛋里混合着香油和药汁的味道,令人闻之欲吐。
叶瑾并非未见过死亡,他手中处理的死亡事件不少。
面对数月前被他烧死的胥吏时,他也曾经历严重的呕吐反应,但已逐渐习惯。
毕竟,这个世界是残酷的,在县衙门口的土地庙里,甚至挂着前任的头颅。
然而,当叶瑾看到大缸中的老和尚时,他的眼皮还是不由自主地跳动。
这是过于残忍了,将活生生的人禁闭在大缸中,不给予饮食,只灌香油和药汁,还使用香料和大火烤制。
这是所谓的肉身佛吗?简直是造孽。
在来此的路上,叶瑾已幻想过肉身佛的悲惨遭遇,但现实中,他的想象力远远无法比拟。
因此,他强忍怒气,冷眼看向 ** 的地上的了心和尚,质问:“了心大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了心和尚的嘴角微微抽动,但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在低声念诵佛经。
叶瑾冷笑,“至今还嘴硬吗?人证物证都在,你们弘觉寺做出如此残忍无情之事,我若视而不见,怎对得起官职。”
旁边的张狗子鲁莽地说:“大人,跟这些秃驴废什么话,您一声令下,我们立刻抄了这个寺。”
听到这话后,台下的和尚们明显躁动,念经的声音减弱,有些甚至抬头观望大缸中的情况。
然而,叶瑾并没有立即下令抄寺,而是将目光投向一旁跪着的烂泥般的小宦官。
他冷冷地质问这个小宦官:“你仗着内侍身份,无端殴打我上元县差役,阻挠执法,按照《大明律》,视同谋逆,我今天依法斩你,你有何话说?”
小宦官听到后牙齿颤抖不已,听到叶瑾真要斩他时更是浑身发抖。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无果被赵武仁制服在地。
叶瑾连一眼都不愿意看他。
他仗势欺人,自然应该清楚自己的命运。
权贵宠爱的狗,咬人时往往比他们的主人更加凶狠。
但这些狗忘了,他们也曾是劳苦大众的一员,也曾遭受欺压。
一旦依附权贵,就忘记了自己的出身,开始攻击自己的同类吗?叶瑾上辈子就经历过这种令人厌恶的事。
有些寒门学子,在步入最高学府并进入优秀单位后,就忘记了自己的出身,为权贵们效劳。
他们甚至嘲笑那些寒门学子为“小镇做题家”
,认为这些学子不该质疑那些所谓的贵族。
然而,他们忘了自己也曾是那些被人轻视的“小镇做题家”
。
如今有人给予他们一点好处,他们就忘记了自己的出身吗?而那些看似高贵的贵族,在享受山珍海味的同时,仍然垂涎普通人手中的简单食物。
因此,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叶瑾都极度厌恶这些权贵的走狗。
他们的咬人行为不仅令人恶心,更是伤人至深。
今天年幼便踏入宫廷成为内侍,此经历必然深藏悲痛。
然而,在面对出身同样卑微的赵武仁时,这位小宦官却态度傲慢,不仅言语轻率妄诞,甚至动手伤人。
即便知道赵武仁是上元县捕快,也无所畏惧。
众所周知,上元县县令叶瑾并非易于对付之辈,但这位宦官似乎对赵武仁的身份毫不畏惧,其平日之嚣张跋扈可想而知。
朱元璋的子孙并非全是像朱标一样的谦谦君子。
事实上,他的许多儿子都极为残暴。
以朱老四为例,他成功靖难后,对建文帝的旧臣展开大规模 ** ,甚至对方孝孺十族也遭到灭族之灾,数万人因此丧命。
然而,朱老四的兄弟中有人行为更为恶劣。
例如嫡次子秦王朱樉,在西安就藩时行为恶劣,无恶不作。
其父朱元璋对他极为不满,甚至在他死后诅咒他罪有应得。
同样,十子鲁王朱檀也曾聪明好学,善于诗歌,但离开应天府后变得放纵自我,胡作非为。
特别是他到达兖州后,将当地视为个人王国,横征暴敛,甚至沉迷于修仙,用童男童女炼药。
他的行为引发民怨,据说吴承恩的《西游记》中比丘国用童男童女炼药的情节,灵感便来源于此。
朱檀的行为虽然被朱元璋制止,但兖州百姓已深受其害。
除此之外,代王朱桂和伊王朱的残 ** 为更为恶劣。
因此,这四位亲王被后世并称为四大恶人。
然而,不能否认的是,朱元璋确是一代伟人。
他挺身而出,举 ** 兵驱逐鞑虏,恢复汉家江山,其壮举足以让他名垂青史,与历史上的伟大 ** 相提并论。
朱标身为太子,几乎掌握了国家大权,这与其出身贫寒、年幼时亲人相继饿死的经历有关。
他对亲情的重视并非简单的看重,而是近乎纵容和溺爱。
这样的态度,使得皇亲国戚们嚣张跋扈,残暴不仁,做出了许多令人愤恨之事。
这其中,齐王朱榑虽然也是性格残暴之人,但与其他四大恶人相比,其行为尚可。
这些皇子的残 ** 为虽与朱元璋的基因有关,也与周遭宠信之人的影响密不可分。
没有这些宠信之人的撺掇,四大恶人也不会如此恶劣。
因此,有时宠信之人比主子更可恶。
叶瑾对此深恶痛绝。
百姓生活困苦,既要为生计奔波,又要承受沉重的赋税,还要遭受权贵及其宠信的欺辱和嘲讽。
面对欺辱百姓的小宦官,叶瑾不会给予同情。
他会严厉惩罚这些为非作歹的人,以儆效尤。
他坚信只有公理,没有所谓的佛祖。
即使面对朱元璋,他也只讲公理不讲皇权。
今 ** 要处置的这位小太监是齐王最宠信的人,叶瑾决心已定,即使佛祖来了也留不住他。
当急促的脚步声在大雄宝殿旁响起,众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紧接着,十数个王府护卫簇拥着一个华贵少年走来。
小太监看到这个少年,如同看到救星,大声呼救。
叶瑾皱起了眉头,意识到这位少年身份显赫,应该是皇亲国戚。
尽管这位亲王尚未成年,但他的皇子身份已经足以震撼所有人。
因此,原本绝望的小太监重新燃起了希望。
其他人也露出惊讶的表情,几乎所有人都被吓得跪拜。
只有叶瑾等人依然站立,显得与众不同。
在百姓心中,皇子如同神明般尊贵,对皇家的尊崇已经深入骨髓,无人敢有反抗之心。
朱梓背手而来,即使是上元县的差役也为之动容。
见到几乎所有人都向他行礼,他们自己也有些手足无措。
赵武仁的动作变得迟缓,小太监趁机挣脱他的控制,爬到朱梓脚边哀求。
朱梓厌恶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叶瑾。
他质问叶瑾为何不行礼,指责叶瑾对皇家没有敬畏之心,并试图以此扣上罪名。
然而叶瑾并未被其气势所压垮,他淡然地反问朱梓有何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份。
朱梓被叶瑾的冷静和不屈不挠的态度所激怒,但他依然保持着王者的风度。
“护卫大胆,面对潭王殿下不行礼,县尊叶瑾亦无敬意。
闻言,他反问道,若殿下有实证,行一礼也无妨;若无凭据,则请让路。
他的强硬震撼了朱梓和王府护卫。
叶瑾面对传闻中的清廉官员形象,今日展现的却是铁腕一面。
尽管有人议论他不知进退,但他面对殴打官差的小宦官,依然下令抓捕。
叶瑾表示,若无证据证实身份,即便是潭王殿下也无法干预执法。
面对朱梓的质疑,叶瑾坚持立场,称这是维护公理和皇室的举动。
尽管朱梓试图以皇家身份施压,但叶瑾不为所动,坚决要处决罪犯。
朱梓虽有亲王身份,但在无证据的情况下,他无法干涉叶瑾的执法。
面对叶瑾的决心,朱梓只得无言以对。”
弘觉寺,这座自千多年前由那位着名的和尚皇帝创建的古刹,今日却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大雄宝殿之外,叶瑾毫无畏惧,挥刀斩向了一个小宦官。
无论聪明或愚昧,世人对漫天神佛都怀有一种敬畏之情。
然而,叶瑾却是个真正的无神论者,他的心中并无神佛。
即使他的灵魂从21世纪来到了14世纪,附身在这具身体的主人上,他也依然坚持自己的信仰。
面对漫天神佛,叶瑾坚信这一切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
因此,即使是大雄宝殿内的如来佛祖真身在此,他也敢挥刀相向。
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大殿,夕阳的余晖下,被小宦官脖颈处喷出的鲜血染红的石阶显得异常渗人。
现场死寂一片,无人想到叶瑾竟如此大胆,敢在潭王面前斩杀王府里的小宦官。
然而,叶瑾脸上毫无惧色。
朱梓的脸色已经变得酱紫色,他怨毒地盯着叶瑾,愤怒地表示要记住他今日的所作所为,来日必定报复。
但叶瑾依然面无表情,毫无畏惧。
朱梓冷冷地盯着叶瑾,道:“潭王殿下在此,你竟敢如此嚣张?纵容奴仆行凶,殴打官差,还胆敢阻挠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