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一骑,通体乌黑,神骏异常,四蹄腾空如踏烈焰!马背上之人,身着玄色蟠龙王袍,身姿挺拔如松柏。面容冷峻如刀削斧凿,剑眉斜飞入鬓,眸色深沉似寒潭,睥睨之间带着横扫千军的王者霸气与历经岁月沉淀的成熟魅力——正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皇叔萧宴!
而他身后,十八骑如影随形!皆覆幽黑玄甲,面戴狰狞恶鬼面具,沉默如万年冰川,煞气凝如实质,冲天而起!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幽冥骑!
他们的出现,并非援军,更像是死神亲临,收割生命!
那些原本悍不畏死、如同疯魔的刺客,在这支真正的杀戮机器面前,竟脆弱得如同纸糊泥塑,被轻易地撕裂、粉碎、践踏!战局在顷刻间逆转,从惨烈的胶着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十八人如黑色闪电般穿梭在敌群之中,所过之处,血花飞溅,惨叫连连。长枪如龙,挑、刺、扫、劈,每一次挥动都带走数条性命。刺客们的鲜血溅落在他们的玄袍上,更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林晚星看呆了,这太恐怖了,眼前的场景宛如修罗地狱。
不一会儿,刺客被尽数剿灭,战场恢复了平静,只有满地的尸体和流淌的鲜血诉说着刚刚那场惨烈的战斗。
萧宴甚至未曾亲自出手。他勒住战马,那匹神骏的黑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喷吐着白雾。他冷漠地扫视着这片如同炼狱的战场,目光如同冰锥般最后落在了浑身浴血、被残存暗卫拼死护在中间、脸色苍白的萧彻身上。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其细微却充满了极致轻蔑与嘲弄的弧度,声音不高,却冰冷锋利,清晰地穿透战场的喧嚣与哀嚎,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如同最响亮的耳光:
“陛下御驾北上救百姓于水火,荡平北患,何等威风。如今竟被几条自家门前都看不住的野狗,逼得如此狼狈,还需本王来替你收拾残局?”
他微微停顿,目光扫过满地将士尸骸,语气中的讥讽愈发浓烈:“真是……无用至极。”
这话语,不仅狠狠扇在了所有浴血奋战的将士脸上,更是将皇帝的尊严与威严踩在了脚下!
萧彻的脸色瞬间铁青,因失血和极致的愤怒而身体微微颤抖,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指甲几乎掐入掌心。但他看着萧宴身后那煞气冲天、明显比暗卫精锐数倍的幽冥骑,以及刚刚那摧枯拉朽般的战力,只能强行将这屈辱的怒火死死压回心底。
林晚星在车内听到这句话,气得浑身发抖牙痒痒,这个摄政王,看来不是省油的灯!一来就下马威!
萧宴轻蔑地说完,甚至懒得再多看萧彻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浪费。他的目光随意地扫过那染血的马车,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难以捉摸的探究,随即化为更深的冷漠。
他随意地挥了挥手,如同驱赶苍蝇,语气淡漠得如同吩咐最低等的仆役:
“清理干净。护送陛下‘安全’回京。别再出什么岔子,徒惹天下人笑话。”
命令下达,他甚至不再停留,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在一骑的护卫下,竟径直向着京城方向绝尘而去,仿佛留下幽冥十八骑处理这血腥战场是理所应当,更仿佛皇帝的安危,于他而言,轻如鸿毛。
留下的,是一片死寂的战场,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皇帝阴沉屈辱到极点的脸色,将士们脸上尚未褪去的恐惧与新添的愤懑,萧玉瑶绝望的低泣,以及……墨离坠落深涧、生死未卜的残酷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