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玄戈如同战神降临般出现在院中,瞬间震慑了所有敌人!
那“影阁”杀手挣扎着想爬起,却被秦武一脚狠狠踩在胸口,断骨刺入内脏,顿时又喷出一口血,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绝望:“你…你没死?!”
“死?” 祁玄戈看都没看他,目光扫过院中惊愕的亲卫和仆役,声音如同滚雷,清晰地传到官署每一个角落:“本王命硬,阎王不收!宵小之辈,也想取我性命?做梦!”
“将军——!” “将军没死!” 短暂的死寂后,官署内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原本因“将军身死”而低落的士气瞬间暴涨到顶点!
留守的仆役和文吏也纷纷拿起手边的棍棒、板凳,眼中燃烧起同仇敌忾的火焰!
“玄戈!” 林逐欢快步上前,扶住祁玄戈的手臂。祁玄戈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传递着力量和温度,低声道:“外面交给我!你坐镇中庭,清理内鬼!”
“小心伤口!” 林逐欢眼中忧色一闪,但瞬间被决然取代。他深知此刻不是儿女情长之时,立刻点头,对着秦武厉声道:“秦武!带人肃清官署内所有可疑人员!反抗者,格杀勿论!莫先生,带人守住药房和伤患处!”
“末将(老朽)遵命!” 秦武和老郎中立刻领命行动。
祁玄戈松开林逐欢的手,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腹间伤口撕裂的剧痛。
他猛地撕开碍事的素色外袍,露出里面早已穿好的黑色劲装!
虽然脸色苍白,但那股历经百战、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铁血煞气,如同苏醒的洪荒巨兽,轰然爆发!
“开大门!随我杀——!!!”
一声怒吼,如同龙吟虎啸,响彻云霄!
“杀——!!!” 早已在门内集结、憋了一肚子怒火和杀意的祁家军精锐,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战吼!
“轰隆隆!”
沉重的官署大门被猛地拉开!
门外,正疯狂撞击大门的豪强私兵们猝不及防,被门板撞得人仰马翻!
紧接着,便看到门内火光映照下,一道如魔神般的身影一马当先,手持一柄不知从何处夺来的厚重长刀,如同出闸的猛虎,悍然冲入敌群!
正是祁玄戈!
“祁…祁玄戈?!他没死!!” 门外的豪强头目们看清来人,瞬间吓得魂飞魄散,脸上的贪婪狂喜瞬间化为极致的恐惧!如同白日见鬼!
祁玄戈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他虽重伤在身,动作不如巅峰时迅捷,但那份沙场搏杀的经验和悍勇却已刻入骨髓!长刀在他手中化作一片死亡的寒光!
“噗嗤!咔嚓!”
刀光过处,血浪翻腾!残肢断臂横飞!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悍勇私兵,如同纸糊般被劈开、斩断!祁玄戈如同虎入羊群,所过之处,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他的刀法没有花哨,只有最直接、最有效的劈砍斩刺,每一刀都带着千军辟易的力量和玉石俱焚的惨烈!
胸腹间的伤口在剧烈运动下崩裂,鲜血迅速染红了纱布和黑衣,但他恍若未觉,眼神冰冷如铁,唯有杀意沸腾!
“拦住他!快拦住他!杀了他赏金千两!” 豪强头目惊恐尖叫。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数名身材魁梧、明显是头目心腹的凶悍武士,红着眼,嘶吼着扑向祁玄戈!刀枪并举,封死了他所有闪避空间!
祁玄戈眼中戾气暴涨,竟不闪不避,长刀横抡,硬撼数柄兵器!
“铛铛铛!”
刺耳的撞击声震耳欲聋!祁玄戈身形一晃,脸色更白一分,但脚下如同生根般纹丝不动!那几名凶悍武士却被震得手臂发麻,攻势一滞!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祁玄戈长刀陡然变向,如同毒蛇吐信,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自下而上,猛地撩向一名武士的胸腹!
“噗——!”
刀锋入肉,几乎将那人开膛破肚!鲜血内脏狂喷!
同时,祁玄戈左拳如同炮弹般轰出,狠狠砸在另一名武士的咽喉!
“咔嚓!” 喉骨碎裂的脆响令人牙酸!那人双眼暴凸,捂着脖子嗬嗬倒地!
剩余武士被这血腥狠辣的手段惊得肝胆俱裂!就在他们心神失守的刹那,紧随祁玄戈身后的祁家军精锐如同钢铁洪流般汹涌而至!
刀光剑影,瞬间将他们淹没!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响彻夜空!
官署内院,肃清行动也在血腥进行。
秦武如同杀神,带着亲卫逐屋搜查。那名被祁玄戈一拳重创的“影阁”杀手被拖死狗般拖到院中。
很快,一个负责采买、能接触到护卫队轮值信息的年轻仆役,在试图翻墙逃跑时被当场擒获!
面对秦武滴血的长刀和凶戾的眼神,他吓得屎尿齐流,立刻招供:正是他泄露了祁玄戈巡视黑石峒的行程和护卫队人员构成!
接头人是一个自称来自“三苗峒”、许诺重金的陌生人!而那个陌生人,正是地上奄奄一息的“影阁”杀手!
“还有谁?!” 秦武的刀锋抵在他的脖子上。
“没……没了!就我一个!大人饶命啊!” 仆役哭嚎。
“押下去!严加看管!” 秦武一脚将他踹翻,目光扫过其他噤若寒蝉的仆役,厉声道:“再有异动者,杀无赦!”
林逐欢并未留在安全的中庭。他站在官署前院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冷静地俯瞰着大门外的血腥战场。火光映照着他苍白而俊美的侧脸,那双桃花眼此刻锐利如鹰隼,不断扫视着混乱的战场。
“左翼!弓手压制右前方那片矮墙后的敌人!他们在放冷箭!”
“后队!分出二十人,从侧门绕出,包抄他们后路!堵死退路!”
“秦武!带亲卫队,目标——穿金丝软甲、骑黑马那个胖子!他是领头的!死活不论!”
他的命令清晰、冷静、精准,如同无形的丝线,引导着战场上己方的力量,不断撕裂、切割着混乱的敌人。
每一次指令,都恰到好处地打在敌人的薄弱环节,让豪强私兵们本就混乱的阵型更加支离破碎!
官署外的战斗已呈一边倒的屠杀之势。祁玄戈如同定海神针,牢牢钉在最前线,他的存在本身就对敌人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威慑。
祁家军精锐在他的带领下,士气如虹,配合默契,如同绞肉机般吞噬着敌人。
而豪强私兵们发现祁玄戈未死,又遭遇埋伏,士气早已崩溃,加上头目被重点“关照”,很快便陷入了各自为战、溃不成军的境地。
“撤!快撤!” 那个穿金丝软甲的胖子头目,正是叫嚣最凶的那个,现在被秦武带人追杀得狼狈不堪,手臂中了一箭,吓得魂飞魄散,拨马就想逃!
“想走?” 祁玄戈冰冷的声音如同跗骨之蛆在他身后响起!胖子头目骇然回头,只见一道染血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马侧!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脚踝!
“啊——!” 胖子惊恐尖叫!下一刻,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他整个人被硬生生从马背上拖拽下来!重重摔在地上!不等他挣扎,祁玄戈染血的长刀刀尖,已冰冷地抵在了他的咽喉!
“说!影阁在哪?谁指使你们?!” 祁玄戈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
胖子吓得浑身筛糠,裤裆一片湿热:“我…我不知道什么影阁啊!是…是‘乌蛇’!是‘乌蛇’的人找上我们!”
“说…说祁将军死了,林大人乱了方寸,让我们趁乱夺矿…事后分我们三成…其他的…我真不知道啊!”
“‘乌蛇’?” 祁玄戈眉头紧锁。这显然是个代号。
就在此时,官署一侧的了望塔上,负责警戒的哨兵突然发出急促的哨声示警!
紧接着,一阵密集而诡异的破空声从官署后方的黑暗中袭来!
“小心暗器!保护大人!” 秦武厉声大吼!
只见数十点幽蓝的寒芒,如同暴雨般射向站在台阶上指挥的林逐欢!速度快得惊人!
“逐欢——!” 祁玄戈目眦欲裂,想也不想就要扑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林逐欢身侧的阴影中暴起!
刀光如匹练般展开,精准无比地格飞了大部分射向林逐欢要害的淬毒暗器!
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正是林逐欢暗中布置的最后一道贴身护卫!
仍有几枚漏网的暗器射向林逐欢非致命处!
林逐欢反应也是极快,身体猛地后仰,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射向面门的毒镖!
但一枚毒针却擦着他的手臂飞过,划破衣袖,留下了一道细微的血痕!
“该死!” 祁玄戈看到林逐欢手臂渗血,瞬间暴怒!他猛地一脚踏碎那胖子头目的胸骨,胖子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毙命,长刀指向暗器射来的方向,怒吼道:“后山!给我围住他们!一个都别放跑!”
埋伏在后山的祁家军小队和岩勐亲自带领的三苗峒精锐勇士,他们早已被秘密通知,配合行动,立刻从藏身处杀出,扑向那几名试图偷袭后迅速遁入黑暗的“影阁”杀手!
一场更激烈、更凶险的短兵相接在官署后山展开!
那些“影阁”杀手身法诡异,招式狠毒,且擅长用毒,极难对付!
但岩勐带来的黑石峒勇士熟悉地形,悍勇异常,配合祁家军精锐的强弓劲弩和战阵绞杀,硬生生将他们死死拖住!
最终,在付出了数名勇士伤亡的代价后,三名“影阁”杀手被斩杀,一名重伤被俘!
那名俘虏被拖到祁玄戈和林逐欢面前时,眼神怨毒,还想咬舌自尽,却被秦武眼疾手快卸掉了下巴!
东方天际,终于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持续了半夜的血腥厮杀,渐渐平息。官署内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硝烟味,弥漫在黎明的空气中。
豪强私兵几乎被全歼,几个主要头目皆被斩杀或俘虏。官署内,内鬼被揪出肃清。
后山,“影阁”此次派来的刺杀和搅局力量,也宣告覆灭。
祁玄戈拄着长刀,站在尸山血海之中,胸腹间的伤口早已被鲜血浸透,脸色苍白如纸,身形微微摇晃,却依旧挺立如枪。
林逐欢快步走到他身边,撕下自己的衣襟,用力按住他崩裂的伤口,眼中满是心疼和后怕:“快!莫先生!”
祁玄戈却一把抓住林逐欢的手臂,目光落在他被毒针划破的衣袖上,声音嘶哑:“你的手…”
“皮外伤,莫先生看过了,无毒。” 林逐欢摇头,扶住他,“别说话了,先治伤!”
岩勐带着黑石峒的勇士走了过来,这位剽悍的峒主看着满地的狼藉和屹立不倒的祁玄戈、林逐欢,眼中充满了敬畏。
他右手抚胸,深深一礼:“祁将军,林大人!黑石峒岩勐,幸不辱命!‘影阁’的毒蛇,已被斩断!”
祁玄戈微微颔首,声音疲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有劳岩峒主。此间事了,本侯与林大人,必不负三苗峒相助之情!”
秦武拖着那名下巴被卸掉的“影阁”俘虏走了过来:“将军,大人!此獠如何处置?”
祁玄戈和林逐欢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冰冷和凝重。
“撬开他的嘴。” 祁玄戈的声音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本侯要知道,‘影阁’的巢穴,他们的主人,还有…京城那边,到底是谁的手,伸得这么长!”
林逐欢扶着祁玄戈,两人相互搀扶着,一步步走上被血水染红的官署城墙。晨光熹微,穿透了笼罩南疆的厚重瘴气,洒在两人身上,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暖意。
脚下,是经历了血火洗礼的官署;远处,是莽莽苍苍、依旧笼罩在薄雾中的南疆群山。
一夜鏖战,尘埃落定。南疆的毒刺被暂时拔除,潜藏的矿脉依旧是个巨大的隐患和诱惑。
而更大的风暴,那来自京城的、无形的阴影之手,似乎已悄然浮现。
祁玄戈望着远方京城的方向,眼神深邃如渊,带着未散的杀意和沉重的警惕。
林逐欢则靠在他身边,同样望着远方,桃花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疲惫,有后怕,但更多的是与身边人共同面对一切的坚定。
两人染血的手,在微凉的晨风中,紧紧相握。身影在初升的朝阳下拉长,疲惫却如山岳般不可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