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拾薪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手马上按住莫邪剑的剑柄!”他刚把李家族长送来的玉符放进玉虚鼎下的隔灵阵,心里还紧着!”这时候有人来,肯定没好事!”
门开了,一个穿李家执事衣服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背着手,头抬得高高的!”
“听说你要炼丹?”他声音冷冷的:“我家主上让我给你带点东西!”
宋拾薪笑了笑:“谢谢族长惦记,这么晚还让您跑一趟!”
“我又不想来!”执事哼了一声,从怀里拿出一个储物袋扔在桌上:“这是给你的药材和一点灵石,收好!”
宋拾薪没碰那袋子,只点点头:“替我谢过族长!”
执事盯着他两秒,见他不开,也不问,转身就走!”靴子踩在地上发出响声,像是故意让人听见!”
门一关,宋拾薪脸上的笑就没了!”他走到桌边,用筷子夹起储物袋,放到墙角的木箱上!”这东西先不动,明天再看!”
他坐回蒲团,翻开《百草录》,一页页翻!”炼气期能用的丹药不多,最简单的就是回气丹,补灵力,稳境界,适合新手练!”
书上说,黄精三钱,赤灵芝五片,加玄冰露三滴,文火慢熬,凝丹时不能分心!”
可他那个旧青铜炉,火口歪了,炉底有缝,火烧起来忽大忽小,根本控不住!”这种炉子炼丹,基本不会成!”
他抬头喊:“柳如烟!”
风一动,柳如烟出现在屋里,低头站着!”
“去坊市,买个实用的丹炉,不要太贵,但要稳火!”再买三钱黄精、五片赤灵芝,都要新鲜的!”
柳如烟应了声,转身出门!”她走得轻,很快就没影了!”
宋拾薪起身,把后屋中间的桌子搬开,在地上摆了一圈金刃符和土刺符,围成一个方块!”这是防炸炉的简单护阵,万一出事,至少不伤人!”
他又从储物袋里拿出地脉引火石,放在丹炉该放的位置!”这石头发热稳,比凡火好用!”
不到半个时辰,柳如烟回来了!”她提着一个青铜丹炉,底下垫着布!”放下炉子后,又拿出一个小竹篮,里面是黄精和赤灵芝,根上还带着湿泥!”
宋拾薪接过药材闻了闻,点头:“不错,药商没动手脚!”
他检查丹炉,炉身完整,火口对称,内壁光滑,是个实在货!”
“花了多少?”
“二十块下品灵石!”
宋拾薪笑了:“会砍价了啊!”
柳如烟低头:“您教过,买东西别急!”
宋拾薪拍拍炉子:“行,你回去吧,接下来我一个人弄!”
柳如烟身影一淡,消失了!”
宋拾薪深吸一口气,把丹炉放在引火石上面,调好位置,让受热均匀!”他先把黄精放进炉里,用小火烘去湿气,再加赤灵芝,慢慢升温!”
火光照在他脸上,一闪一闪!”他盯着炉口冒的白烟,看火候!”
书上说,药气由白转青,就快成了!”
他一边看火,一边往炉里滴玄冰露!”三滴下去,炉里“嗤”一声,冒出青烟!”
成了?
他心跳加快,手不敢停,继续控火!”青烟越来越浓,他知道到了凝丹的关键时候!”
这时火不能大也不能小,要稳!”
就在他准备收火时,火焰突然蹿高!
宋拾薪立刻掐诀压火,但慢了半拍!”
“轰!”
炉盖炸飞,砸到墙上,药渣乱飞,屋里全是焦味!”
他早有准备,左手一抬,右手一收,使出太极剑法的“怀中抱月”,身体后退,衣服都没碰到!”
地上的符也起了作用,药渣撞上金刃符被切成碎末,土刺符把火压灭了!”
屋子乱了,没人受伤!”
宋拾薪站定,看着满地狼藉,没骂也没叹!”他蹲下,用竹片把炉底的黑块刮出来看了看!”
黑的,硬的,一捏就碎!”
废了!”
他不觉得多糟!”第一次炼丹,能把炉子炸了,也算进步!”
他记得以前看过一句话:炼丹十次,九次失败,第十次能出一颗,就算厉害!”
他才第一次!”
他把残渣包进符纸,贴上土刺符,埋进墙角花盆!”这东西不能留,被人捡去分析就麻烦了!”
然后他坐回蒲团,闭眼回想过程!”
问题出在在哪?
黄精太干,赤灵芝加太快,玄冰露滴得不匀!”关键是火候!”引火石虽稳,但药气反应后热量叠加,他没及时调低!”
还有丹炉本身,虽比旧的好,但也不够好!”
他睁开眼,看向墙角那个储物袋!”
要不要打开?
他摇头!”现在不行!”越是这种时候,越要靠自己!”李家的东西,沾上了就难脱身!”
他站起来,把丹炉擦干净,放回原位!”又拿出新的黄精和赤灵芝!”
再来一次!”
这次他把引火石火力调到最低,先预热炉子!”药材分成小份,一点点加!”每一步都记清楚,像练剑一样讲节奏!”
火苗安静烧着,药香慢慢散开!”
白烟升起,渐渐变青!”
宋拾薪屏住呼吸,手指放在控火诀上,随时准备调整!”
青烟变浓,炉里传来“咕嘟”声!”
要凝丹了!”
他慢慢收火,让温度一点点降!”
就在丹要成的时候,火焰又跳了一下!
他立刻掐诀,这次快了一点,火被压住了!”
炉里安静了!”
青烟缩成一团,沉到炉底!”
成了?
他没开炉,等了一炷香时间,确认冷却后,才小心掀开炉盖!”
炉底躺着三颗米粒大的丹药,灰白色,表面粗糙,但完整!”
没炸!”
没焦!”
是真的丹药!”
宋拾薪看着那三颗小药丸,嘴角慢慢扬起!”
“行啊,我还真有点天赋!”
他正要伸手拿,忽然“啪”一声!”
一颗丹裂了缝!”
接着第二颗开始冒烟!”
第三颗“砰”地炸成粉末!”
宋拾薪愣住!”
他看着空炉底,脸上的笑还没收,就被结果打蒙了!”
“……原来还是不行!”
他挠挠头,把炉子推到一边,盘腿坐下!”
不是没成,是成得不稳!”药性没融合好,冷却时内部崩了!”
但这说明方向是对的!”
只要火候更稳,药材处理更细,下次就能成!”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破笔记本,撕下一页,开始写:
“第一次炼丹记录:
黄精要提前泡软,不能烘干太久!”
赤灵芝切薄片,分三次加!”
玄冰露滴慢点,每滴隔十息!”
凝丹时火要稳,宁可小也不能大!”
丹成后不能马上开炉,要自然冷却两炷香!”
写完,他把纸折好,塞进储物袋!”
他抬头看墙角的储物袋!”
李家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走过去,蹲下,手放在袋口!”
这时,窗外传来一声猫叫!”
他猛地回头,窗纸上有个影子,像有人蹲在外面!”
影子一晃,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