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杨光心里咯噔一下，手忙脚乱地把金条塞回保险柜，顾不上摆整齐，合上柜门，抱着书包滚进书桌底下。
这书桌三侧都是木板，挡得严严实实，从外面瞧，根本看不出底下藏着人。
他蜷着身子，后背紧紧贴住冰凉的木板，右手下意识摸向腰间的匕首。
如果女人只是进来拿个东西还好，应该发觉不了异常，但要是女人进来开保险柜，必然能发现不对，到时候只能动手了。
处理尸体很麻烦，血腥味也不好掩，可事到如今，没别的办法。
高跟鞋声越来越近，像小锤子敲在铁皮上，一声比一声脆，一声比一声急。
全世界仿佛都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这声音在耳边炸响。
十步——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五步——杨光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到了书房门口，可那高跟鞋声没在门口停顿，竟慢慢远了。
“呼——吓死我了。”杨光长长舒了口气，后背的冷汗把衬衫浸透，明明知道这女人没什么威胁，可他还是免不了害怕。
杨光自嘲笑了一声：“可能这就是做贼心虚吧。”
能不出人命自然是最好的，处理尸体可太麻烦了，危险性会大大增加。
等了两分钟，走廊里彻底没了动静，他才从书桌底下爬出来。
这次手脚更快，换完最后一沓钱，连金条的摆放角度都对着原来的印记对齐，又把密码旋钮转回初始位置，确保看不出半点异样。
‘现在什么声音也没有，外面楼道不知道什么情况，确定不了家主人的位置，我不能莽撞开门出去，谁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从屋里去走廊上。’
他看了看书房的窗户，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楼下是片草坪，草长得不算高，这里不好爬上来，跳下去倒是没问题。
他先把背包扔下去，“噗”地落在草地上，没出声。
然后全身探出窗外，利用小技巧从外部锁上窗户，双手扒住窗台向下一跃，身体像片叶子似的往下坠，落地时膝盖微屈，借着惯性滚了半圈，稳稳地压在草地。
落地之后，杨光拎起背包，特意回头看了眼那扇窗户，纹丝不动，就像从没开过一样。
杨光不再耽搁，猫着腰穿过草坪，他几步冲到前院围墙下，助跑借力一蹿，攀着翻了出去。
杨光带着所有包裹往老约克纸条上标着的位置走，他得先把分给那老头的钱放下，再拿新的地址和假钞。
第二个交接点藏在废弃电话亭的底部。
掀开锈迹斑斑的铁板，果然有个布袋子，里面是新的假钞，同样是三个地点。
杨光把属于老约克的三成钱塞进去，他从没打算黑这笔钱。
一来犯不上，他又不能在这个世界留下，这点钱对他而言不过是任务物品，犯不着为了仨瓜俩枣坏了合作；
二来时间金贵，与其在这点小事上纠缠，不如多跑两家。
他拍了拍铁板，“哐当”一声盖好，前去干第二波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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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得很快，远方天边已经出现了晚霞，杨光躺在一座平房房顶上数钱。
这半天已经摸进七家，拿到了一百二十万，他将钱分成两份，一份三成，一份七成，装在两个袋子里。
杨光抬头看去，正是家家户户做饭的时候，烟囱里冒的烟混着饭菜香飘满街，他决定停手了：‘这时候再往里钻，跟往枪口上撞没区别。我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
这些钱太重，杨光也不敢带着这么多钱招摇的穿街过巷，他空手往东街走，远远就瞧见那辆熟悉的轿车停在路边，车胎上还沾着早上的泥点子。
“咚咚”杨光敲了敲车窗，惊醒了车内的杰文，杰文猛地从驾驶座弹起来开门，嘴角还挂着点口水。
“老大！”这小子眼睛瞪得溜圆，指着后座给杨光看。
后座拆得干干净净，焊了俩大铁箱子，1cm厚的铁板，锁是加粗的防盗款，敲上去当当响，结实得能当保险柜。
“做得不错。”杨光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回去休息一会，五个小时后，在你家楼下等我，今晚别想睡了。”
杰文点点头，把后座两个铁箱子的钥匙递给杨光，然后跑着离开了。
杨光收下钥匙，但他却不打算用，而是自己开车找到一个锁店，重新购买了几款最新的防盗锁。
这种锁应该超出了街头混混的开锁能力，杰文也没能力打开它，以后车子可以作为行动中转站，他不用每次行动前都把多余的钱藏起来，也不用带着几十公斤的包裹跑来跑去。
换好锁后，杨光开车来到了之前存钱的地方，他攀上房顶，撕开包裹上的伪装，检查了一下，一百二十万老老实实的躺在那里。
杨光开车往废弃公寓楼走的路上，越想越不对劲。
“不对，一旦我做支线任务的时候失了手，西区就真成了龙潭虎穴，废弃公寓楼太远，上千万的美金堆在那儿，来回折腾太费劲，离老狼的位置又偏，真出事了不好跑。”
“得换个地方。”他猛打方向盘，车头拐进另一条巷：“离老狼越近越好。”
按脑海里的指引找过去，老狼住的还是那间平房，墙皮掉得露出黄土，门口堆着半人高的垃圾，跟周围的破房子没两样。
要不是脑子里清清楚楚标着前方二十米，杨光真看不出这屋子有啥特别，这屋子活脱脱一个底层工人的窝，谁会想到和穷凶极恶的匪徒有联系。
他没敢惊动老狼，攀上周围房顶观察。
这会儿正是做饭的点，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冒着烟，只有三家没动静，大概率主人不在家。
杨光像只猫似的在房顶上挪，挨个潜入观察，判断屋内的情况，很快就确定了一个临时落脚点。
那屋子离老狼家不过五十多米，门窗关得严实，空气沉闷，家里没有垃圾，床铺叠得像块豆腐，桌上的杯子倒扣着，连点灰尘都没有——显然主人出远门了。
“就这儿了。”杨光把钱袋塞进床下，用破布盖好，心里打着算盘：“真要是出事，马上把老狼叫过来交任务，如果这样交不行，就多花几分钟把钱搬过去也行，十分钟内就能离开这个世界。”
杨光躺在床上，强迫自己睡着。
他要补充一下精力，后面的骨头肯定越来越难啃——钱越多，主人的本事就越大，大概率都藏着枪，危险性会直线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