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路人纷纷驻足观望。
霍先生下车后,整了整笔挺的定制西装,扣上一颗纽扣,吩咐司机等候,便带着坤叔走进餐厅。
正在指挥服务员打扫的罗三希一眼认出了霍先生,立刻想起前天的 。
“欢迎光临,先生几位?”
罗三希上前询问,同时准备引座。
霍先生并未移动,站在门口淡淡问道:“你们老板在吗?”
“您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吗?”
罗三希谨慎地反问。
上次那位女顾客频频打探老板消息,意图不明,他不得不警惕。
“当然有事,这是我的名片,交给你们老板,他自然明白。”
霍先生说完,坤叔递上一张名片。
罗三希看到名片上的“有容”
二字和“霍先生”
的署名,瞬间愣住,随即反应过来。
“霍先生,您请坐!我这就去请老板!”
有容地产的名号在香江无人不晓,罗三希深知眼前这位的分量。
他不敢怠慢,亲自倒了两杯茶,随后匆匆跑向后厨。
“老板!老板!”
正在看书的苏肃皱眉道:“大清早的,喊什么?”
“出大事了!店里来了位大人物——霍先生!”
罗三希激动地说道。
“霍先生?哪个霍先生?”
苏肃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能有谁?整个香江就一位霍先生!”
“您赶紧过去吧,霍先生在前边候着呢!”
罗三希连声催促。
“霍先生?”
“难道是那位霍先生?”
他稍一思索,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个身影。
但这位大人物与自己素无往来,怎会突然登门?
关于这位霍先生,他再熟悉不过。
白天鹅酒店便是其一手创办的产业,更曾获得那位大人物的嘉许,在商界可谓 风云。
若论当下风头最盛的人物,非霍先生莫属。
即便是如日中天的李先生与何先生,与之相比也黯然失色,只能算是跟班角色。
“带路。”
他随手抄起案头书籍,示意罗三希先行。
二人穿过长廊,远远便看见霍先生端坐厅中。
坤叔如影随形地立在身后,周遭侍者虽各司其职,却都屏息凝神——这位不怒自威的商界巨擘,单是周身散发的压迫感就令人不敢造次。
行至桌前,苏肃将书册轻放案上,拱手道:“霍先生亲临寒舍,未能远迎,实在失礼。”
“好个俊朗后生。”
霍先生抬眼打量,“坐。”
简简单单两句话,主场气势展露无遗。
苏肃不以为意——久居上位者惯于掌控全局,这般做派倒也寻常。
落座后,苏肃开门见山:“不知霍先生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语气虽恭敬却不显拘谨,如同闲话家常般自然。
“且慢。”
霍先生抬手打断,“先说段渊源。
冉秋叶唤我一声义父。
五年前她救我性命,我便收她为义女,供她读书深造。
如今她已能独当一面负责地产项目,前途不可限量。
有我霍某在背后撑腰,整个香江没人能动她半根指头——即便对方是第五探长,背后站着超哥和四大探长也不行!”
这番掷地有声的宣言让苏肃心头一震。
他当即起身,朝霍先生深深鞠躬:“原来秋叶的贵人竟是霍先生。
大恩不言谢,他日必当厚报。”
霍先生挑眉反问:“你以什么立场道谢?又以什么身份报答?”
“确实需要个名分。”
苏肃坦然笑道,“若说凭我是秋叶的男人,怕要惹您动怒。
眼下我确实无凭无据,只能厚颜与您对坐相谈了。”
“倒是个明白人。”
霍先生微微颔首,“那你准备如何报答?”
苏肃目光灼灼:“送您一场富贵,如何?”
这话引得霍先生身后的坤叔忍俊不禁。
堂堂香江首富面前谈“送富贵”
,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就凭你?”
霍先生似笑非笑地凝视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霍先生冷冷地反问:就凭你?
没错,就凭我。”苏肃斩钉截铁地回答。
年轻人,话别说太满。
你可能不了解我,但在香江,还没人有资格对我说给个发财机会这种话。
就算是你背后的超哥,也不例外。”霍先生语气平淡。
苏肃闻言轻笑。
若非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他确实不敢在这位面前夸下海口。
但他是谁?一个带着未来数十年记忆的重生者。
对即将到来的变局,他再清楚不过。
由于某些特殊原因,香江地产即将迎来史上最严峻的低谷。
而就在此时,一位独具慧眼的李姓商人将抓住机遇,最终问鼎华人首富宝座。
超哥与我仅是君子之交,不含半点利益纠葛。
若您信我,未来收益我要三成。
作为回报,我能让您的资产翻两番,甚至更多。”苏肃从容道。
借势而为,这是苏肃的最佳选择。
眼前这位重诺守信的霍先生,正是理想合伙人。
三成股份?你小子做梦呢?霍先生讥讽道。
是不是做梦,您自有判断。
机会稍纵即逝,能把握住的终究是少数。”苏肃不疾不徐。
有意思。
就冲你这份气度,我倒要听听是什么机会。”霍先生来了兴致。
口说无凭,需立字为据。”苏肃坚持道。
好!但若你敢耍花样...霍先生目光一沉,就算阿秋也保不住你。”
侍从取来纸笔,条款写明:凡因苏肃献策所得之一切收益,三成归其所有。
双方签字画押后,苏肃起身:移步包厢详谈。”
见苏肃如此慎重,霍先生反而更添期待。
人性使然,越是神秘,越觉珍贵。
进入包厢,苏肃吩咐左右:任何人不得打扰。”待霍先生颔首许可,保镖们退至门外。
霍先生刚坐下,苏肃便压低声音问道:霍先生在内地可有消息渠道?是否察觉到风声?
霍先生眸光一闪:略知一二。”
那便好说了。”苏肃身体前倾,眼下各国看似各行其是,实则同气连枝。
内地若起波澜,香江必受冲击——不是小打小闹,而是地动山摇。”
见霍先生若有所思,苏肃敲了敲桌面:明年将出现逃亡潮,但危机中藏着转机。
若能趁机抄底抛售的资产,待风平浪静时,一元变百元不过弹指间。”
商道精髓,正在人弃我取。”苏肃目光灼灼,银行刚稳住,正是囤积现金的良机。
别人的寒冬,恰是你的春风。”
......
川府私房菜包厢里,茶香氤氲。
霍先生摩挲着茶杯,脑中闪过近日传闻:确实有不少人在暗中转移资产。
他忽然抬头:苏先生离京赴港,莫非与此有关?
霍先生耳目果然灵通。”苏肃苦笑,岳家是旧时资本家,不得不防。
如今看来,这步棋走对了。”
电话亭里与曲婉瑶的通话浮现脑海,那夜缱绻成为心照不宣的秘密。
苏肃收敛心神:此事宜早不宜迟,霍先生需要个确切时间表吧?
所需资金数额巨大,绝非小数。
因此必须设定明确的时间框架,否则无限拖延下去,恐怕等不到资产增值,自己就先被拖垮了。
“至少三年,但绝不会超过五年。”
苏肃语气笃定。
当年,李先生正是抓住这一机遇,成功抄底香江地产,在1970年代初持有35万平方英尺物业,年租金收入达390万港元,同时还拥有7个在建项目。
非但没有因巨额收购陷入困境,反而凭借资产带来的稳定现金流,在1976至1982年间令公司资产激增三十倍。
这一切,都源于那次精准的抄底。
所以苏肃对即将到来的危机中的机遇充满信心。
无论香江最终以何种方式回归,历史早已给出答案。
他毫不担心大规模投入会带来压力,相反,把握这次机会,足以让普通人蜕变为商业巨擘。
“具体需要多少资金?你又如何保证投资必有回报?若经济大萧条,无人能独善其身。”
霍先生追问,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但他显然不愿放弃,仍想从苏肃口中得到某种承诺。
可惜苏肃无法直言历史结局,只得摇头道:“机会永远留给有准备的人。
我已阐明关键——三到五年间,您并非纯投入,收购的物业本身就能产生收益。
离场的只是富人,底层民众仍是香江经济的根基。
只要普通人在,希望就在……毕竟时代的兴衰,永远由普罗大众书写。”
“你什么学历?”
霍先生突然话锋一转。
“啊?”
苏肃一怔。
“你的见识绝非资料显示的学历所能解释。
像你这般年纪就有如此眼光的年轻人,全香江找不出第二个!”
霍先生目光灼灼。
他曾对书中描写的天才嗤之以鼻,坚信成就必来自磨难后的顿悟。
但眼前这个未经风霜的年轻人,竟能将时局剖析得如此透彻,令他不得不承认:世间确有天赋异禀之人。
“学历并不重要。”
苏肃笑道,“多读书自能开阔眼界。
先贤早已总结世间规律,万变不离其宗。”
“此事重大,容我考虑一周。
若可行,后续会由阿秋与你对接——别欺负她。”
霍先生起身离去,未给苏肃应答的机会。
望着空荡荡的包厢,苏肃哑然失笑。
事情发展出乎意料,但想到冉秋叶将常伴左右,他嘴角不由扬起——朝夕相处,何愁没有机会?
门外,目睹霍先生匆匆离去的罗三希暗自震撼:自家老板不仅与超哥、四大探长交好,竟连商界巨擘也对其另眼相待。
商场如战场,霍先生这般人物实属罕见。
这等非凡之辈,注定要成就一番事业。
罗三希愈发确信,追随苏肃必是明智之选。
只要苏肃稍加提携,他便能在香江闯出一片天地。
甚至跻身富豪之列!
二字在脑海中闪现,
豪车、豪宅、珍馐美馔、绝色佳人...
想到这些,罗三希心头一阵燥热。
待苏肃从包厢走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