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肃深吸一口气,对着墙壁深情说道:晓娥,我的愿望是和你相守一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你愿意吗?
这句话如暖流般涌入娄晓娥耳中,她瞬间被幸福包围,泪水夺眶而出:我愿意,苏肃!
两人隔着回音壁相视一笑,随后奔向彼此,紧紧相拥。
此刻,他们的心前所未有地贴近。
这年代,公开场合的亲密仅限于牵手和拥抱。
即便如此,分开时娄晓娥仍羞红了脸。
缓过神后,两人继续游览天坛。
苏肃对每处建筑都如数家珍,讲述背后的故事,让娄晓娥的崇拜更深一分。
他们的足迹和笑声留在了天坛的每个角落。
中午,两人买了食材回四合院。
苏肃下厨做了六道菜,三人其乐融融地用餐。
饭后娄晓娥陪老太太聊天,下午三点多,苏肃骑车送她回家。
临别前,苏肃与娄父约定七一那天带奶奶来娄家共庆节日。
这个特殊日子对娄家意义非凡,交谈片刻后苏肃告辞——他还要赶去探望正在备战高考的冉秋叶。
(7月7日至9日将是高考日,冉秋叶已请假半月全力复习。
)
苏肃对冉秋叶的家庭情况了如指掌。
两人闲聊时曾互相告知家庭住址,因此找到她家并不困难。
他从系统空间取出一些蔬菜,来到冉秋叶家门口敲门。
开门的正是冉秋叶,见到苏肃时,她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苏肃,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吧!
苏肃提着东西走进屋内。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是冉秋叶父母作为教育工作者分配到的住所。
虽不及娄家那般富贵,但也是小康之家。
从冉秋叶的穿着打扮和腕间手表就能看出,她家经济条件不错,远比普通工人家庭优越。
你最近一直埋头学习,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也不知道你复习得怎么样。”
今天休息,我就特地过来看看。”苏肃笑着说道。
还能怎样呢,我的成绩已经基本稳定,很难再有提升了。”
我本就没打算报考京城那两所名校,想去鲁省工业大学,那里有我父亲的朋友可以照应。”
冉秋叶说着,神情略显黯然。
离开京城意味着与苏肃见面的机会将越来越少,甚至可能渐行渐远。
我相信秋叶一定能考上!考试时放轻松,别想太多。”
人要有梦想,否则与咸鱼何异?
我们正处在最好的时代,你要抓住机遇,有所作为。
我希望看到一个大有作为的冉秋叶,而不是一辈子困在校园里。”
苏肃看出她的顾虑,立即鼓励道。
你真的这么想吗?可如果我去鲁省,我们......
冉秋叶欲言又止,情绪低落下来。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苏肃深情地望着她说道。
苏肃!
冉秋叶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突然扑进苏肃怀里。
两个热恋中的年轻人相拥在一起,做了所有热恋中会做的事,唯独守住了最后一道防线。
直到天色渐晚,苏肃在冉父冉母下班前告辞离开。
临走时,他笑着对依依不舍的冉秋叶说:回去吧,加油。
我永远支持你的梦想,等你的好消息。”
离开冉家后,苏肃仍回味着少女的芬芳。
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年代啊。”他感叹道。
当晚,安顿好老太太后,苏肃拿着手电筒前往正阳门鬼市。
这是轧钢厂食堂徐叔特意告知他的消息。
由于天色太暗,他只能步行前往。
老爷子对鬼市显然兴致缺缺,收下苏肃带来的两瓶好酒后便打发他离开。
临走前,老爷子特意叮嘱道:鬼市虽有不少稀罕物,但终究不是正经去处,迟早要出乱子。
这次就算了,往后若再有人邀你去,直接推掉。”
老爷子话说得轻描淡写,苏肃却听出了弦外之音。
莫非鬼市已被盯上?老爷子对鬼市的了解远胜于他,这番警告分明是在提醒他及时抽身,免得引火烧身。
想到这里,苏肃暗下决心:今晚就是最后一次逛鬼市。
抱着这样的念头,苏肃踏入鬼市后直奔瓷器字画摊位。
这两样是他近期重点钻研的领域——瓷器只学到明清时期,更早的尚未涉猎;字画则对各种名家流派已有所掌握。
今晚他打算检验学习成果,重点寻觅字画类的宝贝。
小哥来瞧瞧,都是刚出锅的热乎货!一个摊主热情招呼道。
哦?刚出锅的?苏肃会意地停下脚步。
可不,晋省直供的头茬货!见苏肃懂行话,摊主更来劲了。
古玩行里,指真品,是赝品,而刚出锅意味着新出土的明器。
外行人听了准得纳闷:又不是来吃饭,说什么出锅不出锅的。
蹲下细看摊上的物件,乍看都像模像样,可行家扫两眼就能发现问题——这些物件相似得过分,活像流水线产品。
苏肃抬头笑道:就这还敢说是刚出锅的?知道的当你是玩古董,不知道的还当你是搞批发的。
这些东西要带回家,非把我烫出泡不可!您另寻主顾吧。”说罢起身便走。
摊主望着苏肃的背影咂舌:年纪轻轻眼力倒毒,是个行家!原来这些全是同一人仿制的赝品。
造假如同写字,纵使刻意变换,笔锋特征却难掩饰,在行家眼里无所遁形。
苏肃虽不算大家,但得关老爷子亲传这么久,若连这都看不出就太说不过去了。
转悠大半个时辰,所见多是模棱两可之物。
苏肃对几件拿不准年份的物件动用了破妄之眼,最终花不到两块钱收了件康熙年间的鼻烟壶和清代香炉。
趁人不备时,他将这两件小玩意儿收进系统空间,继续搜寻。
约莫半小时后,一册残破的字帖引起他的注意。
旁边还摆着几幅卷轴画。
苏肃先拿起一幅画问道:能上手吗?
请便,别损了就行。”摊主配合地托着画轴任他展开细看。
这行当讲究耐心,越急越难觅珍品。
连看四五幅画后,苏肃挑了幅山水画,又选中那册破旧字帖和一支狼毫笔。”字迹工整,正好练毛笔字。
这三件,开个价吧。”
摊主并未立即应允,反而笑眯眯地对苏肃说:小伙子,这三样物件里,就数毛笔和山水画值点钱。
干脆这样,你也别还价了,十块钱全拿走。”
十块?要价太高了吧?
苏肃非但没露出捡便宜的喜色,反倒皱起眉头。
不瞒你说,咱祖上也是阔过的。”摊主拍着褪色的棉袄下摆,要不是揭不开锅,谁舍得把这些老物件带到这鬼地方来?十块钱是底价,要就要,不要您就再看看。”
这摊主是个硬骨头,死活不松口。
他早瞧见苏肃盯着毛笔的眼神发亮——玩古董的都忌讳这个,看中什么绝不能露在脸上,否则卖家准会咬死价钱不放。
僵持片刻,苏肃装作无奈地一跺脚:得,怪我眼馋露了相。
十块就十块,当交学费了!递过钞票时,他故意把三件东西拢得哗啦响。
摊主接过钱咧嘴一笑,今晚总算没白蹲这冷飕飕的鬼市。
而苏肃揣好东西转身就走,他得赶紧去找关老爷子——那本字帖极可能是颜真卿真迹《争座位帖》。
刚出市场,苏肃立即发动破妄之眼。
浮现在眼前的金色字迹让他嘴角差点咧到耳根:捡大漏了!他摸着字帖破损的边缘,手指微微发颤。
这卷唐代宗广德年间的手稿,可是与《兰亭序》齐名的行书至宝。
后世拍卖会上,随便一页都能换套四合院!
关老爷子院里还亮着灯。
见徒弟满面红光冲进来,老头烟袋锅往鞋底一磕:又淘着宝了?快拿来!
师父您掌眼。”苏肃恭敬递上字帖,颜鲁公真迹。”
枯瘦的手指抚过泛黄的纸页,关老爷子呼吸渐渐粗重。
半晌才叹道:斗彩鸡缸杯已是造化,如今又得这《争座位帖】...你小子莫非是聚宝盆托生的?突然正色道:这字帖得尽快修复,放我这儿一个月。”
全凭师父安排。”苏肃躬身时,瞥见老头眼角闪着水光。
等徒弟走远,关老爷子从樟木箱取出白棉手套,对着煤油灯轻声呢喃:颜筋柳骨...多少年没见过这等神品了...夜风穿过窗缝,吹得案上宣纸沙沙作响,仿佛千年前的墨魂在低语。
“这小子福缘不浅,照这势头发展,等我百年之后,只怕我那点家底他都瞧不上眼了。”
“也罢,正好把宝贝都留给孙女。”
老爷子想到这里,满意地捋须微笑,继续品鉴起来。
哼着小调的苏肃踏着月色回到四合院时,钟声已敲过十二响。
简单洗漱后便歇下了。
转眼间,与娄家约定的日子如期而至。
恰逢周日休假,晨光熹微中,祖孙二人已收拾齐整。
行程安排早与老太太交代清楚。
“奶奶,今日这顿饭关乎孙儿终身大事,您可得帮着掌眼!”
苏肃搀着老人又叮嘱一遍。
“放心,奶奶心里明镜似的!晓娥这丫头,配你正合适!”
老太太眯眼笑道。
“有您这话,孙儿心里就踏实了!”
九点半整,娄晓娥乘着小轿车准时停在四合院门前。
这年头汽车可是稀罕物,寻常百姓难得一见。
黑色轿车往胡同里一停,活似往院里扔了个炮仗,左邻右舍全炸了锅。
大人孩子纷纷探头张望,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苏肃!接你和奶奶来啦!”
清脆的嗓音穿透后院,娄晓娥踩着皮鞋哒哒走来。
祖孙二人闻声出屋,苏肃冲她颔首一笑:“够准时的。”
“那当然!终身大事哪敢耽搁?”
娄晓娥挽住老太太另一侧胳膊,“车候着呢,咱们走吧!”
在街坊们灼灼目光中,黑色轿车载着三人驶离胡同。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苏肃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这是他穿越以来头回坐汽车。
虽然后世的豪车舒适度远胜这铁皮盒子,但此刻颠簸的座椅反而透着别样珍贵。
“这王八壳子跑得倒快!”
老太太突然蹦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