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青衣判锋化盾，盖在了鸳鸯头上。
那肉团一脑袋，撞到了盾上，肉团竟然像被腐蚀了一样，溶了一处。
“什么玩意儿？”
男人惨叫着，在空中四处乱飞。
当他发现来人是个蒙着面巾，穿着黑衣的女子的时候，顿时一喜。
也顾不得那个有着奇怪能量的盾，埋头就往那黑衣女子小腹冲。
盛青衣刚到就看到那肉团往鸳鸯怀里冲，她并不知道那肉团是什么？
也不知道它冲鸳鸯而去要作甚。
只是下意识地用盾护住鸳鸯。
现在冲自己而来，还对着自己的小腹，盛青衣只以为那肉团要攻击自己。
她伸出手，犹豫了一息，又收了回去，抬脚一个腿鞭，将那肉团踢飞。
肉团直直撞在房梁上，疼得嗷嗷直叫。
男人再次猛冲，又被那个黑衣女人踢飞。
可恶的是，那黑衣女人好像嫌弃他是什么脏东西似的，每次都避得远远的。
就连踢他，还用的是同一条腿的同一个地方。
就好像是为了清洗方便似的。
可恶，太可恶了。
简直要疯了，胚胎不能离开母体太久，不然没有生机供应，要死掉的。
可这屋子里的女人，一个癸水来了，一个被那古怪的盾罩住，还有一个自己根本靠近不了。
他没办法，只能往柔妃那飞。
柔妃现在的外表，和60岁的老妇差不多。
头发已经全白了，脸上沟沟壑壑的。
刚才为了不让那怪胎回来找她，对着蝴蝶的一通疯狂输出，已经让她精疲力尽。
意识到那怪胎又来了，她踉跄爬了几步，就被那怪胎入腹。
肚子一下子，又高高隆起。
盛青衣目睹这一切，以她的见多识广，都忍不住在心里叫了一声。
她心里一阵后怕。
刚才这恶心玩意，是冲她小腹来的。
竟然想钻她腹中？
想想殿下都把自己恶心得想吐。
她抬步上前，就见那个和鸳鸯双胞的蝴蝶满头是血，晕倒在一旁。
盛青衣探了探蝴蝶的鼻息，往她嘴里塞了一颗回春丸。
同样给鸳鸯喂了一颗后，外面莫襄气喘吁吁地赶到。
莫襄是负责盯着柔妃的，发现医疗舱这个奇怪的东西，再看到柔妃四肢长出来后，她还能淡定。
但发现鸳鸯被砸晕，那肉团飞出来，她才意识到出大事了。
回凌霄殿，把殿下请了来。
“将人带走。”
接住殿下从屋里扔出来的两女，莫襄拦腰抱住，一手一个，飞快离去。
送走两女不过是几息的功夫，盛青衣再转头，柔妃又变了模样。
垂垂老矣，仿佛快入土了。
身体干瘪，没有一丝水分，一副被吸干的模样。
接触到她的视线，柔妃喉咙蹦出嘶哑的求救。
“救我，救我。”
盛青衣怎么可能救她？
她将门窗紧闭，往椅子上一坐，抓起桌布，皱眉擦着裙摆和脚背。
“望舒，我知道是你，救我。”
盛青衣瞄了柔妃一眼，知道她方才是看到莫襄，猜到自己是谁了。
盛青衣不反驳，但也不搭理柔妃。
柔妃真的好绝望。
她感受到了，生命力在流逝。
她眼前阵阵发黑。
她就要死了。
不，她不甘心。
她不要死。
“你中了毒，是‘年华枯’，没了我的解药，你很快也会死。”
盛青衣感受了一下身体，没有任何异样。
“什么时候？”
柔妃见她有反应了，立马道：“立冬宫宴的时候。”
盛青衣回想了一下，“那日孤未靠近你，吃喝也无毒。”
吨吨是厨娘，宫宴带她，就是因为吨吨都会把自己吃食过一遍。
“我下毒，不需要吃食，也不需要靠近。我有系统……”
说到系统，柔妃暗暗咬牙，骂了句，才继续道：“我用积分，换了系统帮我下毒，是无声无息注入你的体内的。我当时敬你酒，就在你我对视的时候，你就中招了。”
盛青衣当时，好像确实觉得眼睛干涩，眨了一下。
这种手段，也太难防备了。
对了，她当时离开千秋殿时，在殿门口头晕目眩了一会，错过了跟上连萤。
难道自己真的中毒了？
“中毒者的生机，会一日日地枯竭，极速衰老，皮肤布满皱纹，青丝成雪，最终内脏衰竭，如同走完一生。”
说话间，柔妃肉眼可见，整个人又萎靡了不少。
“我有解药，你救我，我把解药给你。”
生机衰竭吗？
盛青衣端详着自己的手，再去掉面巾，拿掉面具，通过柔妃梳妆台上的铜镜，看了看自己的脸。
已经过去快一个多月了，她没感觉自己有任何生机流逝。
自己的容颜，还是停留在十八岁。
身上肌肤也没有任何变化。
身体更没有任何不适。
“比起孤，你更像中了“年华枯’吧？”
盛青衣将铜镜翻转，对着柔妃。
柔妃被自己老妪似的尊容，吓得呜呜汪汪的。
好一会儿，才平静了下来。
看看盛青衣的容貌，
“系统，系统，你这个废物？你老早就骗我积分是不是？望舒哪有一点像中毒的样子？”
一个多月了，年华枯，即度日如年，一岁一枯。
望舒应该老成80岁老妪才是，怎么会是那恍若少女的容貌？
男人全心全意地汲取着柔妃血肉的生机，根本不说话。
系统弱弱地开口为自己辩驳——
【已经下毒了。】
柔妃破口大骂。
“下个屁，你这个骗子。你们两个，都是骗子。诈骗犯，狼狈为奸，不是东西。”
柔妃疯狂输出完，又发现自己身上的肉几乎都被吸光了。
她的手，就是皮包着骨头。
可她威胁不了望舒，对了……
柔妃突然打起了精神，对盛青衣喊道：“朝廷派出接收两州的几百名官员，已经出发数日了。”
盛青衣没反应，“噢，放心，他们进不了两州。”
“进不了吗？你敢杀他们？不怕他们爆体吗？不怕两州，甚至梁州，甚至整个朔月变成下一个归墟吗？”
盛青衣猛地站起，破军槊出现在她手中，槊尖对着柔妃的眉心。
“蛊虫？”
柔妃见望舒有了反应，心头一松。
望舒在意就好，在意她就有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