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把昨天都作废。
无论在哪。
只要有不同意见,势必会引发“网民”的争议。
譬如:可口和百事、蔡徐坤和马嘉祺、csgo和无畏契约。
这无可避免。
毕竟纷争是人的天性。
此时的黄金浴场,恰好就是这一天性的最佳体现。
看着眼前场景,开拓者挠头感叹道:“奥赫玛今天也很和平。”
遐蝶:“是吗?没有真的打起来,勉强还算和平吧……”
“时至今日。”
“我仍觉得不可思议。”
“在摇摇欲坠的翁法罗斯,唯独这里依旧是一片光明。”
“奥赫玛的人们还会用投票来解决问题……”
“这副和平的光景……简直不像是末日。”
【星:太民主了。】
【三月七:太松弛了。】
【丹恒:太可悲了。】
【花火:太欢愉了。】
没座。
现在的奥赫玛。
在阿格莱雅金网的刻意蒙蔽之下,俨然一副盛世景象。
虽然,民众们知道黑潮已经吞没了无数城邦,但,『纷争』的加冕也令他们并不感到慌张。
三位半神……
给了他们足够的安全感。
也正是因此,其中很大一部分民众都愿意相信阿格莱雅。
他们的城邦已然覆灭,他们的信仰已然陨落。
黄金世已经回不来了,就像奥比克的村子一样,永远消失在了长辈们的记忆当中。
遐蝶与开拓者,就这样静静听着民众们的争吵。
过了好一阵,开拓者才看出遐蝶的不对劲,她与遐蝶对视,“你的表情……似乎很迷茫?”
遐蝶:“……”
遐蝶说出了心中顾虑:
“在来到这里前,我曾在一座名为『哀帝里亚』的雪国居住过很久。”
“那是信仰塞纳托斯的城邦,以独特的丧葬文明闻名世间。”
“而我……”
“曾是那传统中重要的一环。”
开拓者:“因为你的诅咒?”
“没错。”遐蝶点头,“现在,我是奥赫玛的入殓师,但在过去,我是哀地里亚的『督战圣女』。”
“哀地里亚人在冰原中找到了踽踽独行的我,将我的诅咒视作塞纳托斯的祝福。”
“他们相信我的双手能终结黄金世的错误,带人们觐见伟大的死亡之神。”
“他们为我提供了归宿,作为交换……”
“我需要对死囚、战俘和英雄们一视同仁,赐予他们……”
“仁慈的死亡。”
听到这里,开拓者明白了遐蝶的具体工作,她总结道:“这不就是刽子手吗?”
开拓者的疑问,令遐蝶不免有些失落,她轻声道:“阁下也是这么想的吗?但……”
“在我看来:无论暴烈,还是体面,死亡就是死亡……”
“剥夺他人的生命,从来不是一件值得信仰的事……”
【丰饶莳者:@岚。】
【丰饶莳者:@飞霄。】
【飞霄:@花火。】
【花火:坐标.jpg。】
【飞霄:正在路上.jpg。】
【丰饶莳者:汝母——!】
画面一转。
来到遐蝶的回忆当中。
她表情悲伤:
“我……做不到。”
“他们的声音,哀求也好,感谢也罢,全都那样刺耳……”
听她这么说,站在遐蝶对面的长老立即出声安慰道:
“呵,孩子,我明白,我也曾有过如你这般的迷茫。”
“但你应当敬重赴死之人。”
“同样的,身为予以光荣和解脱的圣女,你应当尊敬自己。”
遐蝶不解,反驳道:“你要我做的,根本和处刑人无异,我要如何尊敬自己?”
“无论拥有怎样的名目,这都是在夺走他人的性命……”
当过刽子手的读者都知道。
站在一旁,亲眼目睹临终之人的可怜目光并不好受。
更何况,那收割他们性命的死神还是自己,以冰冷的双手令他们闭上双眼,以无声的沉默宣告他们的死亡,如此往复数千次。
时间一长。
连梦都是行刑的场面。
若意志不够坚韧,很可能会因此而精神崩溃、性格扭曲。
“狂热如哀地里亚的冥君战士,接纳死亡也不在一朝一夕。”
“第一次踏上战场时,新兵往往都会变成逃兵。”
【万敌:马革裹尸可是战士的至高荣耀,为何要逃?】
【白厄:因为害怕。】
【万敌:敌军手中有矛,我手中亦有!若他强,我死便是,为何要做出逃亡这种丧失荣耀之举?】
【白厄:因为你死不了。】
【万敌:我们悬锋战士从未在战场上逃亡过,哪怕是面对无可战胜敌军,我们都会将悬锋精神贯彻始终,向他们挥出锋矛!】
【白厄:也不是所有城邦都像你们悬锋城那般好战吧。】
【遐蝶:害怕死亡,是生灵的天性。】
“因为,死亡是天地间至高至难的力量。”长老微笑示意:
“而你能将其掌握,你便能配得上这敬意。”
遐蝶:“这,太扭曲了……”
遐蝶不能理解。
也无法理解长老的观点。
死亡就是死亡。
为何要赋予它其他意义?
死亡是海洋的骇浪。
死亡是沙漠的烈阳。
死亡就是世间,最残酷、最无情、最冷漠的“刽子手”。
它的存在……
就该被所有生灵拒绝。
“听我讲个故事吧。”
也不管遐蝶愿不愿意,长老便自顾自讲起了故事:
“为了纪念德拉孔,一位老行刑人,哀地里亚行刑官常用的重剑被称作『德拉孔尼安』。”
“它的剑身上有三道气孔。”
“如果这柄剑能不偏不倚,迅速落下,三处气孔便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受刑者也能在一瞬之间离开人世……”
“但如果有所犹豫,它们便会发出刺耳的噪声。”
“随后,行刑官也必定会听见受刑者的哀嚎。”
【星:如果,连续好几刀都没杀死行犯的话,会怎么办?】
【三月七:……】
【丹恒:可能……那才是世间最绝望的死法吧。】
“自德拉孔起,行刑者必须日夜磨砺处决的剑意。”
“他们每一次挥剑都要比上一次更为坚决,以免痛苦滋生。”
“既是为了赴死者。”
“也是为了自己。”
遐蝶摇头,“恕我无法对这种行径感到麻木。”
“不,孩子。”长老也说出了她心中的真实想法,“我不想你对此习以为常。”
“我只要你思考死者为何而痛苦。然后让你的每一次触碰,都比上一次更加坚决。”
“与死者同行,敬爱他们如同你敬爱生命……你将再也听不见那些杂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