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这热劲儿！”
老钱感觉到热意之后，忍住带来的一丝痛感，手上继续加劲，搓得膝盖皮肤迅速泛红发热。
“比上次那个……没那么火烧火燎的疼，但这股热乎劲儿，钻得深！舒服！骨头缝里都感觉……松快了点！”
他一边用力搓，一边龇牙咧嘴地描述着感受，额头上渗出汗珠。
赵军取了一点药膏涂抹在自己满是冻疮裂口、青紫肿胀的手指关节上。
药膏接触到裂口时带来一阵短暂的刺痛，让他皱了皱眉。
但紧接着，随着揉搓，一股温和持续的暖意包裹住了他冰冷刺痛的手指，那深入骨髓的、如同无数冰针攒刺的痛感，竟真的被这股暖流压制下去不少！
“秦老这药……效果更好了。手指头……感觉……活过来了！没那么木，也没那么针扎似的疼了！”
赵军的声音带着惊喜，他反复活动着僵硬的手指，虽然依旧肿胀，但屈伸的幅度明显大了些。
护林员老刘把药膏抹在常年酸痛的后腰上，用力揉搓：“嗯！这热乎劲儿，能透到腰眼子里去！舒坦！比贴那些暖宝宝管用多了！就是……”
他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这药膏……有点太黏糊了，搓完了手上油乎乎的，蹭衣服上不好洗。”
一旁的小陈也试了膝盖，点头附和：“效果是真好！搓完热乎乎的，感觉筋都松开了不少！就是味儿大了点……在山上蹲点，怕招来鼻子灵的畜生。还有，这热乎劲儿能持续多久，之前那个膏药感觉效果退去的比较快？”
李轩认真地听着，飞快地在反馈表上记录着：
老钱（左膝严重变形痹症）：温热感强，渗透深，能缓解深层骨痛。效果较‘寒痹散’温和持久，无强烈灼痛。建议：无。”
赵军（手指关节冻疮裂口+痹痛）：止痛消肿效果显着，暖意持续。接触裂口有短暂刺痛。建议：能否添加少量促进冻疮愈合、温和修复皮肤的成分？
老刘（腰部陈年劳损痹痛）：透热性好，缓解酸痛明显。建议：膏体稍粘稠油腻，使用后不便清洁，能否改进基质使其更清爽？
小陈（双膝寒湿痹痛）：起效快，温热舒适。建议：药味浓烈，野外使用可能不便；药效持续时间能有多久，可否延长？
李轩记录完毕，又仔细检查了每个人的用药部位，确认没有过敏或不适反应，才将反馈表收好：“谢谢各位大哥！这些意见太宝贵了！你们秦大夫说了，这膏药还在试，有什么感觉尽管说，好的坏的都要！”
老钱搓完药，用毛巾擦着手上的油渍，感慨道：“秦老和李小哥……真是费心了。这药膏，虽然我们觉得还可以改进一些细节，但比我们早以前用的那些狗皮膏药、止痛片强太多了！关键是……能真真切切地往骨头缝里钻，把这该死的寒气往外顶！我们这腿脚腰板能舒坦点，以后干啥也都不会那么痛苦了！替我们谢谢秦老！”
离开护林站，风雪又起。
李轩将记录反馈的表格背在身上。风雪拍打在脸上，他却感觉心中一片火热。
膏药对于实际应用来说虽然有一些瑕疵，但已经在效果方面进一步改善了，这就是好事啊。
回到栖云居药庐，秦望舒正在看书，看到李轩回来了就说：“怎么样？”
“师父，效果比之前咱们推出的那个膏药要好一些，特别是对那些比较严重的人。不过大家也给了一些建议，您看看呢。”
秦望舒接过李轩递过来的记录本和剩下的药膏，仔细查看了一下大家的建议，又观察了一下药膏附着的状态和颜色变化。
他脸上没有任何失望，反而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和更深的专注。
“粘稠油腻？确实有点，那这个基质比例需要再调整一下，尝试增加山茶油比例，或加入少量淀粉类天然吸油材料……”
“气味浓烈？嗯，减少樟脑用量，或寻找气味更温和的替代透皮剂……”
“持续时间短？那考虑增加缓释材料的比例，或加入一味具有长效温煦作用的药材，如炮附子什么的……”
“冻疮裂口刺痛？这个很关键，可以添加微量血竭粉促进愈合，或极少量白芨粉保护创面……”
秦望舒一边在灯下飞快地记录着改进方案，一边对李轩道：“小轩，这些建议都很好，也很关键，真正的药效，不在我们这药庐里，而在那些饱受病痛折磨的身体上。他们的每一点感受，每一次皱眉或舒展，都是最珍贵的指引。这‘新温痹通络膏’，离真正‘惠民’二字，还差着这几条实实在在的改进！路还长，但这第一步，我们走稳了！”
......
“新温痹通络膏”试用反馈如同精准的坐标，为秦望舒和李轩的“惠民”之路指明了更具体的航向。
护林站里那些粗糙手掌揉搓药膏时龇牙咧嘴又透着舒坦的神情，他们的一条条反馈都成了药庐案头最鲜活的研究样本。
秦望舒带着李轩开始了新一轮的研究。
根据护林员提出来的那些建议，秦望舒和李轩俩人在给病人看病之余，不断地查阅资料和实验。
所以最终的药膏很快就调整出来了，新的药膏让护林员们赞不绝口。
新的配方秦望舒和李轩同样拜托给百里鸿，让他们鸿瑞集团去推广，包括普通群众、部队、特殊部门等等，交给专业的人来。
弄完这些，秦望舒又想到了他们之前研究的时候涉及到的药浴，他对李轩说：“小轩，膏药是从一个‘点’攻坚，药浴是从‘面’上雨露均沾，再加上内服的药物，内外相济，这样可以快速且稳妥的祛除沉寒痼冷并固本培元。”
“度假山庄的药浴是‘百草汤’，好是很好，各方面效果都很不错，但是却过于繁复昂贵，不可能惠及千家万户。所以，按照之前咱们的研究，‘化繁为简’，‘凝精为髓’，改进成寻常百姓也能用得起、用得上的‘家用药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