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号驶入清浊原,原上的净化能量呈现出泾渭分明的对立。一侧的“清域”被凛冽的洁净之气笼罩,“清族”的生灵视“纯净”为至高准则,他们用灵泉沐浴,以晨露为饮,连呼吸都要过滤掉“浊气”,对浊域的一切嗤之以鼻,认为“沾染上一丝浑浊便是亵渎”,域内的草木虽青翠却少了几分生机,生灵们个个面色苍白,活得如履薄冰;另一侧的“浊域”则被厚重的浑浊之气包裹,“浊族”的生灵信奉“污浊即自然”,他们在泥沼中打滚,以腐殖土为肥,将清族的“洁净”斥为“矫情”,认为“越浑浊越有力量”,域内的土地虽肥沃却散发着腐臭,生灵们多生恶疾,精神萎靡。
“星力显示,清族的能量因过度追求纯净而变得孤绝,如同冰封的湖泊,虽澄澈却无鱼虫;浊族的能量则因长期沉于污浊而变得淤塞,如同发臭的泥潭,虽厚重却失了活力。”清禾的星符在两域间浮沉,符纸一半被清域的寒气冻得僵硬,一半被浊域的浊气浸得发黏,“他们把清与浊当成了非此即彼的仇敌,却忘了清与浊本是水体的两面——清是浊的净化,浊是清的滋养;没有绝对的清,也没有永恒的浊。清不拒浊之育,浊不斥清之涤,清浊相济,方得生机。”
火灵儿看着清域的医者,因嫌弃浊域的“浊气”,拒绝为染病的浊族诊治,任由对方病情恶化;浊域的农夫,为了“增浊”,往田里倾倒有毒的废水,结果庄稼枯死,连泥沼里的鱼虾都死了大半。焚天绫在她手中流转,时而化作清凉的泉水(清),洗涤污渍,时而化作温润的泥土(浊),孕育种子:“就像酿酒,清水是基(清),酒糟是料(浊),只清无浊,是淡而无味的水;只浊无清,是发臭的糟粕。清浊交融,方能酿出醇厚。”
阿木的界源石残片释放出柔和的白光,白光在清域的洁净之气中注入“包容道韵”,让一位因怕“沾浊”而拒绝帮助浊族孩童的清族少女,在看到孩子跌入泥沼挣扎时,终于伸手将其拉起,发现“浑浊的手也能传递温暖”,紧绷的神情缓和了几分;在浊域的浑浊之气中融入“净化灵机”,让一位总往田里倒污水的浊族老农,在看到枯死的庄稼时,终于用清域的泉水稀释土壤,竟长出了嫩绿的芽苗,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清能涤秽,浊能育生,方是清浊真谛。”阿木的声音穿透了凛冽与厚重,“清族该明白,真正的洁净不是隔绝一切,而是能在污浊中保持本心,更能以清涤浊,让环境共生;浊族该懂得,真正的自然不是纵容污浊,而是明白‘浊需清化’,让肥沃不腐,让生机不臭。就像这原上的河流,源头清冽(清),流经大地携泥带沙(浊),入湖后沉淀自净(清浊相济),方得鱼肥稻香。”
清族的“净清伯”与浊族的“纳浊侯”同时现身。净清伯身着白衣,手持“滤尘扇”,说话时带着洁癖:“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族靠‘洁身自好’保持灵体纯净,才能与天地共鸣,浊族的‘污秽’,只会污染大道,迟早自取灭亡!”
纳浊侯则满身泥污,脚踩污泥靴,语气粗豪:“天地本就浑浊,清族的‘洁净’不过是自欺欺人!泥土里长出庄稼,腐叶中育出灵芝,你们那点‘清水’,能养出什么?迟早渴死饿死!”
就在这时,清浊原遭遇了“清浊失衡灾”——清域的灵泉因过度过滤,水源日渐枯竭,连饮用都成了问题;浊域的泥沼因缺乏清水稀释,腐臭之气凝聚成毒瘴,不少生灵中毒昏迷。
清域的蓄水池见底,生灵们为了“抢最后一滴清水”争执不休,往日的“优雅”荡然无存;浊域的毒瘴弥漫,连最耐污的杂草都枯死了,老农们守着干裂的土地唉声叹气。
“现在,你们还要执着于纯清或纯浊吗?”阿木大喊,催动界源石残片的白光净化毒瘴、补充水源,“清族有净化水质的能力,能化解毒瘴;浊族有改良土壤的经验,能让水源流通,只有清浊联手,才能化解危机!”
清族那位少女,看着浊族孩童因毒瘴昏迷,对族人喊道:“我们的灵泉快干了(清之困),但能净化毒瘴(清之用),救他们也是救我们!”她带头用清族的净化术为浊域驱散毒瘴,白衣沾了污泥却毫不在意。
浊族那位老农,望着清域枯竭的泉眼,对众人说:“光靠浊水活不了(浊之弊),我们去疏通河道,引清水入浊域(借清),也能让清域有水可用!”他带领族人清理淤塞的河道,让清浊两域的水流得以贯通。
当清族的净化能力与浊族的疏通经验结合,他们构建了“清浊循环渠”——清域的灵泉注入浊域,稀释腐殖土,使其成为优质肥料(清入浊);浊域过滤后的清水回流清域,补充水源,带着泥土的温润(浊入清)。灾劫过后,清域的水源不再枯竭,生灵们的面色红润了许多;浊域的毒瘴消散,土地肥沃而不腐臭,庄稼长势喜人。
清禾的星符在空中展开一幅“清浊图”:图中荷塘,清水映莲(清),污泥育藕(浊),清浊相依,方得“出淤泥而不染”;匠人制瓷,清水和泥(清融浊),烈火去杂(浊归清),清浊相济,方得莹白瓷面。“星力显示,自然的生机,本是‘清浊共生’的循环——清为浊之镜,照见污秽;浊为清之基,孕育生机。拒浊的清是死寂,斥清的浊是腐朽,唯有相济,方能生生不息。”
净清伯看着少女带着浊族孩童在渠边嬉戏,清水与浊泥交融处竟长出了最美的花,手中的“滤尘扇”悄悄收起,眼神多了几分柔和。
纳浊侯望着渠中清澈的流水与肥沃的泥土相映成趣,田里的庄稼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茂盛,满身的泥污仿佛也成了勋章,笑容多了几分坦荡。
清浊原的两族开始尝试共生。清族在保持洁净的同时,会用净化术帮助浊域处理污水;浊族在利用沃土的同时,会疏通河道让清水流通。清域的凛冽之气被包容道韵温润,多了几分烟火气;浊域的淤塞之气被净化灵机疏通,添了几分清爽。原上的清浊循环渠潺潺流淌,清水涤秽,浊泥育生,生灵们或饮清泉,或耕沃土,呈现出“清不孤高,浊不腐臭,清浊相生”的和谐景象。
离开清浊原时,两族共同赠予他们一枚“清浊佩”——玉佩一半是剔透的白玉(清),一半是温润的墨玉(浊),合在一起时,白玉映墨玉更显纯粹,墨玉衬白玉更显厚重,浑然一体。
定风号的船帆在清浊相济的道韵中扬起,清禾的星符指向星图上的“动静境”——那里的生灵要么执着于“动”,一刻不停歇(动族);要么沉迷于“静”,终日不动弹(静族),两族的极端让境域的生命能量要么耗竭,要么沉滞。
“动与静,本是生命的节律。”阿木望着动静境的方向,那里的能量流一半奔涌如激流(动族),一半沉寂如深潭(静族),“动以养形,静以养神,动静相和,方得康健。”
定风号缓缓驶向那片被“运动与静止”困住的星域,新的平衡之道,等待着被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