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每个人都只是做一个机械的岗位，能够真正掌握全套工序的人员，更是少之又少的心腹。
其他三国的来使们，纷纷暗中打探，却半分作用也没有。
虽说这些造纸作坊，印刷作坊表面上都是凌莫风在搞，但实际上却是与小皇帝，与工部一起在搞。
不是盈利性质的，而是国策性质的。
只是这一道没什么油水，所以南覃锋从未插手罢了。
这几日的时间以来，凌修辰查到，那重霖国太子重暮川，果然是个搞事情的，刚到风凌国的第一日夜，便派人去了趟南相府。
只是那人全程蒙面，凌修辰没查到究竟是谁而已。
如果他查到的话，一切的谜底也就揭晓了。
因为那人，正是被重暮川救走的孟良赫。
自从方乐玲有了身子之后，南覃锋几乎日日与她腻在一起。
该说不说，这方乐玲也是够矫情的了。
许是从小家境不好，缺爱得紧，嫁入相府后，又被嫡妻林曼文处处打压的缘故，怀孕之后，便是百般的恃宠而骄，稍稍有点什么，便要将南覃锋唤过去。
只要南覃锋不去见她，便作妖着喊肚子疼，吓得南覃锋不敢不去。
是夜，孟良赫摸进南覃锋的卧房。
今夜是方乐玲难得的不作妖的日子，孟良赫也是摸准了这一点，这才摸了进来。
当初重暮川将他救回重霖国后，他便下定决心，誓死效忠重暮川。
不仅仅只是因为重暮川与他皆有妖族血脉。
更因为重暮川救了他，甚至为了他，不惜以身犯险。
一国太子，竟为了救他，跑到圣卿王府绑架王妃，这样的情谊，便是搭上他这条命，也还不上。
他哪里知道，重暮川根本从一开始就在算计他。
若重暮川当真真心想救人，就不会等到季文兰死了才出来了。
他摸进南覃锋的卧房，自顾自的点亮了房间里的两盏灯。
南覃锋近来心力交瘁，被凌修辰害得人财两失。
心烦意乱，睡眠质量也不怎么好。
听到细细密密的动静，他“咻”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抬眸间，便瞧见孟良赫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一抹凛冽的杀意，瞬间覆上双眸。
若非这个废物，他也不会痛失爱子。
却在他刚要喊人抓孟良赫，以便亲手杀了他的前一秒，孟良赫却是不紧不慢的开了口：“南相先别激动，你女儿可还在我手里。”
听到这话，南覃锋瞬间蔫吧了。
他一早便知晓南婉清还活着。
他这个女儿，此刻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时时刻刻悬在他的脑袋上。
只要落下来，便是身败名裂，甚至身首异处的下场。
他不敢怀疑孟良赫话语中的真假。
因为他一直知道，这个孟良赫身后，还有旁的势力。
他甚至能够隐隐察觉到，他身后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觑：“清儿现如今人在哪？”
“她啊？”孟良赫无所谓的抬眸道：“好着呢，肚子里的孩子也好着呢。”
“什么？”南覃锋懵了。
他自然知晓南婉清身上发生的一切。
如若南婉清当真有了身孕，那便更加是一枚定时炸弹了。
那个孩子，绝对不能出生。
即便出生，也绝对见不得光。
原本女儿被强.暴，就已然辱没家门，若再生下孩子，那简直……家门不幸！
这个野孩子，必将成为南相府最大的污点。
孟良赫虽是庶出，却也明白这些世家子弟之间的弯弯绕。
那南婉清被人强.暴有了孩子，那个孩子就是私生子，对于南覃锋而言，自然不想见到。
“南相别紧张，只要你听话，好好与我们主子合作，你的女儿与外孙，我们主子会好生养着，绝不会让她踏入风凌国一寸，但若然不听话，那就……”
赤裸裸的威胁！
但对于南覃锋而言，却是半分不敢反抗。
他沉着脸，冷冰冰的问：“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简单。”孟良赫一进门，点了灯之后便半躺在太师椅上，直到说到了正事，这才坐直了身板，说道：“那工部尚书林相言，是南相的岳父，想要他帮忙搞点东西，应该不难吧？”
南覃锋闻言心下稍缓，大概也猜到了孟良赫的意思。
看来他身后之人，十有八九是重霖国皇室了。
通敌卖国。
这事，南覃锋还真的从来没有想过。
他一直想的，也就是颠覆了凌家的江山而已。
瞧着南覃锋不说话，孟良赫继续说道：“我家主子说了，只要南相肯合作，那凌修辰与凌家卫，早晚会被收拾，到了那个时候，南相便可权倾朝野，甚至改朝换代，取而代之。我家主人也没什么太特别的要求，只要南相能够同恒越皇那般，依附于重霖皇，便可。”
这话，就说得很明白了。
南覃锋瞳孔微缩，陷入了沉思。
两人叽叽歪歪又说了好半晌的话，孟良赫这才驾车，离开了南相府。
……
洛烟实在怕了凌修辰了，便哄着他早早的睡下了，只说临近年关，明日想要上街买些东西，所以不好折腾得太晚。
此刻距离年关，尚有小半个月，其实还早。
但凌修辰也知道，他近来的确索.取太多。
女孩每每也都格外配合，便也看破不说破，搂着她睡下了。
说起来，他近来忙着小皇帝生辰一事，也许久未曾带着她出门逛逛了。
凌莫风抱着陆婉儿回去后，第二日便安排了冬季款的服装上线。
此刻已经断断续续有了一丢丢的供应。
不过这人工水力发电实在太费力气了，故而这人造皮草做出来的冬装，产量极低，价格也就十分昂贵，简直比衣服本身的价值高出太多太多了。
羽绒服反倒好些，毕竟鸭绒这东西，稍稍好弄些，产量也就高一些，价格也相对优惠些。
不过也同样极为难得。
因为小皇帝派工部在民间大量收购鸭绒，为边关的将士，以及凌家卫将士，羽林卫将士们赶做冬衣，实在收购得多了些，便也……
至于宁远军嘛，也同样与小皇帝要了羽绒服做冬衣，只是他们就不似凌家卫与羽林卫那般的爽了，一人一件，衣服少也就罢了，还得自己掏点公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