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谷外的训练场上,尘土飞扬。龙刃分队的五十名步兵端着制式铳枪,正沿着预设路线冲锋,而三百丈外的炮兵阵地上,三门 “龙炎一式铜炮” 早已瞄准目标,却迟迟没有开火 —— 就在昨天的预演中,步兵冲得太急,炮兵的炮弹险些落在己方人堆里,吓得林羽当场摔了望远镜。
“停!都给我停!” 林羽大步冲到训练场中央,嗓子因嘶吼变得沙哑,“杨先生说了,步炮协同要‘步看炮、炮等步’,你们急着投胎啊?”
步兵们纷纷停下脚步,脸上带着委屈。一名老兵嘟囔道:“林队长,咱们冲慢了,‘敌人’的机枪就架起来了,之前没铜炮时,咱们都是靠速度冲过去的!”
“现在有炮了!得按新规矩来!” 杨岩芯从观测台走下来,手里拿着一张画满箭头的战术图,“之前没重火力,只能靠猛冲;现在有了铜炮,就得让炮弹替咱们开路,步兵跟着炮弹的落点推进,这才是‘协同’!”
孙老炮也凑过来,擦了擦炮管上的灰尘:“杨先生说得对,咱们铜炮射速慢,每一发都得打在点子上,步兵得给咱们留够瞄准时间,不然就是瞎打!”
杨岩芯指着战术图,划出三道线:“今天分三个科目训练:一是火力覆盖支援,炮兵先轰垮敌军工事,步兵再冲锋;二是精准打击拔除据点,步兵指明目标,炮兵精准摧毁;三是伴随推进,炮兵跟着步兵移动,随时提供支援。每个科目练不好,谁也别想休息!”
一、火力覆盖支援:炮弹开路的战术革命
第一个科目是 “火力覆盖支援”,模拟进攻蛮兵的土木工事。训练场上用沙袋堆起三道矮墙,代表敌军的前沿工事,步兵需要在炮兵摧毁工事後,冲锋占领阵地。
“炮兵注意!目标:第一道矮墙,距离 250 丈,仰角 32 度,装爆破弹!” 孙老炮吼声刚落,三名装弹手立刻行动,推弹、闭锁、校准,动作比之前熟练了不少。
“步兵准备!炮弹落地后,冲锋距离 50 丈,注意规避弹片!” 林羽挥手,步兵们弯腰成战斗姿态,眼睛紧盯着远处的矮墙。
“放!” 随着杨岩芯的红旗落下,铜炮发出震天轰鸣,炮弹带着尖啸掠过训练场,精准落在第一道矮墙中央,沙袋瞬间被炸飞,尘土弥漫。
“冲锋!” 林羽大喊,步兵们如同离弦之箭冲出,踩着炮弹炸开的烟尘,几秒钟就冲到矮墙前,制式铳枪对准 “残敌” 方向射击,一气呵成。
“好!” 观测台上的苏妙音鼓掌喊道,“命中目标!步兵冲锋时间误差不到两秒!”
但第二发炮弹却出了差错。炮兵校准过快,炮弹落在了第二道矮墙前方,距离冲锋的步兵只有十丈,碎石溅了几名士兵一身。
“停!” 杨岩芯立刻喊停,“问题出在观测员!刚才步兵已经推进了 20 丈,观测员没及时报新距离,炮兵还按原坐标打,这在实战中就是误伤!”
负责观测的王小虎脸涨得通红:“我…… 我看到步兵冲了,但来不及算新距离。”
“给你配个助手!” 杨岩芯当即调整,“一个测距离,一个算弹道,分工明确,步兵每推进 10 丈,就喊‘测距’,观测员立刻报数据!”
调整后再次训练,王小虎和助手配合默契,步兵推进时,“测距” 声此起彼伏,炮兵根据实时数据调整炮位,三发炮弹全部精准落在矮墙顶端,既摧毁了工事,又没伤到冲锋的步兵。
“这才对!” 林羽拍着一名步兵的肩膀,“看到没?炮弹炸完,工事就垮了,咱们冲过去捡便宜就行,不用再硬抗子弹!”
二、精准打击:步兵指引与炮兵校准的默契养成
第二个科目是 “精准打击拔除据点”,模拟进攻蛮兵的碉堡。训练场上用木材搭了三个假碉堡,其中两个藏在树林后,只能看到顶端的机枪口,考验步兵的目标指引和炮兵的精准校准能力。
“步兵前出侦察!注意隐蔽!” 林羽下令,两名侦察兵匍匐前进,利用草丛掩护接近树林,很快用手势传回信号:“左侧碉堡,距离 280 丈,方位角 30 度!”
观测员立刻用测角器测量,报出数据:“仰角 35 度,修正量 + 2!” 孙老炮转动炮身,调整标尺,铜炮缓缓指向树林方向。
“放!” 炮弹呼啸而出,直接命中碉堡顶部,木材瞬间崩塌。“好!” 步兵们欢呼起来,刚要冲锋,杨岩芯却喊了停。
“第二个碉堡呢?” 杨岩芯问,“侦察兵只指了一个,万一有多个据点,炮兵怎么打?” 他指着战术图,“步兵要给炮兵‘画坐标’,用树枝在地上插出目标位置,或者用信号弹标记,不能只靠手势!”
他让人找来红、黄、绿三色信号弹,规定:红色代表左侧目标,黄色代表中间,绿色代表右侧。再次训练时,侦察兵先发射红色信号弹,炮兵摧毁左侧碉堡;接着发射绿色信号弹,第二发炮弹精准命中右侧碉堡。
“还有隐蔽据点!” 杨岩芯又出难题,让助手在树林里藏了一个只露机枪口的假碉堡,“这种目标观测不到,步兵怎么办?”
林羽思索片刻,提出方案:“让步兵抵近到 200 丈,用步枪打曳光弹,给炮兵指方向!” 他挑选一名神枪手,装上涂了磷粉的 “曳光弹”(土法制作,弹头上涂磷粉,发射时会发光),对准隐蔽碉堡的机枪口射击。
一道红光划过天空,精准命中碉堡木壁,孙老炮立刻下令:“跟着红光打!” 炮弹紧随曳光弹之后,直接从机枪口钻进去,碉堡内部瞬间炸开。
“完美!” 杨岩芯鼓掌,“这就是‘步炮联动’,步兵是眼睛,炮兵是拳头,眼睛看得准,拳头才能打到位!”
三、伴随推进:炮兵机动与步兵掩护的协同突破
第三个科目是 “伴随步兵推进”,模拟追击溃敌时的移动支援。铜炮重量大,移动不便,之前的训练中常常落在步兵后面,无法及时提供支援,这也是杨岩芯最担心的问题。
“用马车拖炮!” 杨岩芯早有准备,让人将铜炮固定在改装过的马车上,车轮加装缓冲弹簧,既能快速移动,又能减少颠簸对瞄准的影响,“每门炮配两匹马,四名车夫,步兵派一个班掩护炮兵移动!”
训练开始,模拟敌军溃败,步兵发起追击,炮兵则驾着马车紧随其后。“前方出现残敌据点!距离 200 丈!” 侦察兵传来消息,车夫立刻停车,炮兵跳下车,不到半分钟就将炮架固定好。
“步兵掩护!” 林羽下令,一个班的步兵散开,对着据点方向射击,压制 “残敌” 火力,同时观测员报出数据:“仰角 28 度,距离 200 丈!”
“放!” 炮弹摧毁据点,步兵继续追击,炮兵则重新将炮固定在马车上,快速跟上,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
“比之前快了一倍!” 孙老炮擦着汗,兴奋地说,“这马车改装得太管用了,之前推炮得八个人,现在两匹马就行!”
但问题很快出现:马车目标大,模拟蛮兵的机枪手(由其他队员扮演)集中火力射击马车,车夫中弹 “牺牲”,铜炮被迫停在原地。
“步兵要重点掩护车夫和马车!” 杨岩芯调整战术,“追击时,步兵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冲锋,一部分在炮兵两侧掩护,防止敌军袭击炮兵!”
再次训练时,步兵形成扇形掩护,将炮兵和马车护在中间,“蛮兵” 的机枪再也无法靠近,炮兵顺利伴随推进,连续摧毁三个移动据点,步兵则毫无后顾之忧地冲锋。
“这才是真正的协同!” 杨岩芯看着训练场上步炮配合的身影,满意地点头,“炮兵不再是固定的炮台,而是能跟着步兵跑的‘移动铁拳’!”
四、实战模拟:攻坚演练与悬念伏笔
三个科目训练完成后,杨岩芯组织了一场实战化的攻坚演练,模拟进攻一座小型山寨(用土坡和木材搭建),山寨有三道防线,配备 “机枪” 和 “碉堡”,由另一支分队扮演守军。
“炮兵营负责摧毁一、二道防线的碉堡,龙刃分队在炮火掩护下突破,占领后炮兵前移,支援攻打第三道防线!” 杨岩芯下达命令,苏妙音则带着观测员爬上附近的山顶,负责传递全局情报。
“演练开始!” 红旗落下,三门铜炮同时开火,炮弹落在第一道防线的碉堡上,木屑和沙土飞溅,“守军” 的机枪瞬间哑火。“冲锋!” 林羽挥刀,步兵踩着烟尘冲锋,很快占领第一道防线。
“炮兵前移!” 孙老炮下令,马车驾着铜炮快速移动,在步兵掩护下抵达新炮位,对准第二道防线的碉堡开火,又是三发命中,防线崩溃。
就在步兵准备攻打第三道防线时,苏妙音突然传来警告:“西侧出现‘增援敌军’!距离 300 丈,正向炮兵阵地移动!”
“步兵分兵掩护!炮兵优先打击增援!” 杨岩芯当机立断,林羽立刻派一个排的步兵向西阻击,炮兵则调整炮口,对准增援的 “敌军” 队列开火。
炮弹落在 “敌军” 中间,打乱了他们的阵型,步兵趁机冲锋,将 “增援” 击溃,同时主力部队攻克第三道防线,演练圆满结束。
“太好了!” 队员们欢呼着拥抱在一起,林羽拍着孙老炮的肩膀:“老孙,以后打仗,你的炮就是咱们的底气!”
杨岩芯却没放松,走到模拟战场的 “碉堡” 残骸旁,捡起一块沾着弹片的木材,若有所思。苏妙音走过来,低声说:“刚才演练时,我看到西北方向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像是蛮兵的探子。”
“看来咱们的训练被盯上了。” 杨岩芯眼神锐利,“高桥正雄肯定在找咱们的破绽,步炮协同必须尽快熟练,不然下次真打起来,就不是演练这么简单了。”
他让人收拾战场时,特意叮嘱赵老栓:“检查一下炮弹残骸,把那些混了神秘粉末的炮弹单独存放,下次训练试试它的威力,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夕阳西下,训练场上的炮声渐渐平息,但队员们的热情丝毫未减,炮兵和步兵围坐在一起,讨论着刚才的配合细节,林羽和孙老炮甚至画起了战术图,争论着不同场景下的支援时机。
杨岩芯站在高处,望着这支日益成熟的队伍,心中既有欣慰也有警惕。炮兵协同训练的成功,意味着斩妖队终于拥有了规模化的攻坚能力,但蛮兵的窥探和神秘粉末的谜团,也像阴影一样笼罩在他心头。他知道,真正的考验很快就会到来,而步炮协同的战术,将是他们破局的关键。远处的山林里,一道黑影悄然退去,消失在夜色中,一场新的较量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