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紧的锦被被她无意识地蹭开,口中溢出难耐的细微呻吟,身体蜷缩又舒展,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和空虚的煎熬。
她眼神迷离地看着南晏修的方向,已有些认不清人,只是本能地朝着那令她安心的气息靠近。
热......好难受......
她呢喃着,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言喻的渴求。
南晏修的心狠狠揪紧。
他当然知道她中的是什么,也知道解药是什么。
看着心爱之人在自己面前被药力折磨,而始作俑者就在不远处昏睡,这种痛苦和愤怒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快步回到床边,握住沈霜刃滚烫的手,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疼惜和一丝决然:霜儿,看着我,是我,南晏修。
沈霜刃迷茫的视线努力聚焦在他脸上,那熟悉的轮廓和眼神,穿透了药物带来的迷雾。
南......晏修?
她不确定地唤道,身体却更加贴近他,寻求着慰藉,我......好难受......
南晏修不再犹豫。
尽管时机,地点都如此不堪,尽管外面危机四伏,尽管......
他心中充满了对南景司更深的恨意和对此刻境况的屈辱感。
别怕,霜儿,我在这里。
他俯身,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安抚的力量。
唇瓣极其轻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滴,带着咸涩的湿意,
又顺着她的脸颊滑下,吻过她泛红的鼻尖、颤抖的唇瓣,动作温柔得仿佛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抬手解开自己的衣带时,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衣物滑落的瞬间,露出他精壮的身躯,新旧交错的伤痕在摇曳的烛光下若隐若现,
带着几分狰狞,却更显肌肉线条的流畅与力量感。
他小心地覆上她滚烫的肌肤,用自己冰凉的身体去缓解她的燥热,手臂环住她,将她完全纳入自己的怀抱。
肌肤相贴的瞬间,沈霜刃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立刻攀住他的脖颈,
身体紧紧贴着他,用自己灼热的肌肤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凉意,生涩而急切地回应着他的触碰,
柔软的唇瓣胡乱地吻着他的肩头、锁骨,带着本能的渴求。
南晏修的心疼得发颤,动作却极致温柔。
他用亲吻和爱抚引导着她,安抚着她被药物和恐惧搅乱的身心。
霜儿,看着我, 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沙哑却充满磁性,温热的气息裹着她的耳廓,是我,我一直在......
他不断地唤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唇瓣贴着她的耳畔,吻着她敏感的耳垂,引得她浑身轻颤,无意识地收紧了环在他脖颈上的手臂。
这不是欲望的狂欢,而是一场在刀尖上进行的,充满怜惜与救赎的仪式。
南晏修用自己的身体作为解药,驱散那侵入她体内的邪毒,也用这种方式,重新在她身上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覆盖掉方才那令人作呕的气息与触碰。
帐幔低垂,遮住了一室旖旎与伤痛。
床榻间,两人紧密交缠,气息交融,汗水与与泪水混杂。
沈霜刃在药力和南晏修有意识的引导下,逐渐沉溺,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只紧紧抓着这唯一的浮木。
南晏修则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一边回应着她,一边分神留意着殿外的动静,以及贵妃榻上那个昏睡的帝王。
不知过了多久,沈霜刃体内的燥热终于如潮水般退去,极致的疲惫和放松后,她蜷缩在南晏修怀中,沉沉睡去,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南晏修仔细为她清理,拉好锦被盖住两人,却不敢睡去。
他拥着她,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盯着不远处榻上的南景司,又听着殿外更漏的声响,计算着时间。
必须在天亮前,将一切恢复.
夜色,在无声的守护与压抑的恨意中,缓缓流淌。
直到天色将明未明,东方泛起一丝极淡的青灰色,南晏修才极轻地、万分不舍地松开怀抱。
他起身,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
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温存而克制的吻。
昨夜……是他有些失控了。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被扔在一旁的寝衣,将她裸露在微凉空气中的肌肤仔细包裹好,系好衣带。
他最后深深凝望她一眼,才强迫自己转身,悄无声息地隐入渐亮的晨光中,重新变回侍卫“沈南”。
沈霜刃是被浑身上下无处不在的酸痛唤醒的。
仿佛每一寸骨头都被拆开重组过,尤其是腰腿之间,更是酸软得使不上力。
她蹙着眉睁开眼,晨光刺目,而昨夜的记忆也随着意识的清醒,如潮水般汹涌回灌——
南景司带着酒气的靠近,强行灌下的液体,体内骤然升起的异样燥热与无力感……
然后,是破窗而入的凌厉身影,熟悉的气息将她紧紧包裹,那双盛满愤怒与心疼的眼睛……
再之后,是近乎掠夺般的亲吻,滚烫的肌肤相贴,以及……彻底失控的纠缠与索取。
她猛地低头看向自己身上——寝衣完好地穿着,甚至系得有些过于规整,显然是后来被人细心穿好的。
但脖颈、锁骨,乃至衣襟微敞处隐约可见的肌肤上,那些深深浅浅、暧昧不明的红痕,却无比清晰地昭示着昨夜发生过什么。
幸好……是他回来了。
幸好,是他。
但这男人……沈霜刃咬着下唇,羞恼与一丝隐秘的甜蜜交织。
他当真是不知餍足!
她都那般境况了,他还……
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
她甩甩头,暂时将这些旖旎心思压下,目光锐利地扫向殿内。
视线落在窗边的贵妃榻上——南景司仍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来南晏修昨夜下手不轻,这药效加上一击,竟让他昏睡到此时还未醒。
沈霜刃眼中寒光一闪,心思电转。
她迅速坐起身,忍着不适,从枕下摸出一根极细的银簪,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的食指指腹上划了一道小口。
殷红的血珠立刻渗出,她将手指悬在床褥上,任由几滴鲜血滴落在凌乱的锦被间,留下几处刺目的暗红印记。
总归身上这些痕迹和这满床狼藉是解释不清了。
既然南景司自己送上门来,还用了如此下作的手段,那不如……就让这“误会”来得更彻底一些。
她要利用他的愧疚和“得到”的错觉,将这根无形的绳索,套得更牢。
刚做完这些,贵妃榻上的南景司便动了动,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缓缓睁开了眼睛。
首先袭来的是一阵剧烈的头痛和颈后的钝痛,让他眼前发黑。
他混沌地眨了眨眼,看着头顶陌生的帐幔和殿内陈设——这不是他的寝宫。
紧接着,他低头,发现自己衣襟大敞,袍服凌乱不堪,记忆的碎片开始拼凑:
宴饮,饮酒,心中莫名的烦躁与对那道深红身影的执念……
然后他来了昭阳殿,然后……他好像强迫沈霜刃喝了什么……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一僵,猛地从榻上坐起,顾不上眩晕,踉跄着扑向内侧的床榻。
沈霜刃在他视线投来之前,迅速闭上眼,调整呼吸,伪装出沉睡未醒的模样。
南景司站在床边,目光所及,是凌乱不堪的床褥,以及蜷缩在锦被中、只露出半张苍白小脸、脖颈间布满了触目惊心红痕的沈霜刃。
他脑中“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自己昨夜……酒后失德,竟然真的……轻薄了她?甚至可能……强迫了她?
这个念头如同冰水浇头,让他瞬间如坠冰窟,又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就在这时,床上的沈霜刃“恰好”幽幽转醒。
她睫毛颤动,缓缓睁开眼,目光先是茫然而空洞,随即聚焦在站在床前、衣衫不整、脸色惨白的南景司身上。
她没有尖叫,没有哭泣,只是用那双清澈却仿佛失去了所有光彩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声音沙哑而平静,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质问:
“皇上……是不是需要,对我说一句抱歉?”
南景司被她这样的眼神看得心头一紧,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掠过她颈间那些刺目的痕迹,最后落在地苍白却依旧美丽的脸上。
昨夜模糊的记忆碎片似乎变得更加“真实”——她微弱的抗拒,滚烫的肌肤,以及最后归于沉寂的顺从……不,或许不是顺从,是无力反抗。
“抱……歉……”南景司喉结滚动,声音干涩得厉害,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朕昨夜……饮宴,酒喝得有些……过了……”
他试图解释,却发现自己词穷,任何解释在此情此景下都显得苍白无力。
紧接着,他的视线猛地定在了床褥上那几处暗红上,瞳孔骤然收缩,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终于确定了自己昨夜干了不该干的事情。
沈霜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上恰到好处地浮起一抹屈辱与哀伤混杂的红晕,
她别开脸,声音低如蚊蚋,却字字清晰:“本来……这洞房花烛夜,是该留到大婚之日的……”
她说着,轻轻抬起自己那只未曾受伤的手,将素白的寝衣袖口往上褪了褪,露出一截纤细莹润的皓腕。
手腕内侧,原本应该有一点象征处子之身的嫣红守宫砂的位置,此刻空空如也,只有一片细腻无瑕的肌肤。
“没有了。”
她轻轻吐出三个字,带着无尽的怅惘与认命般的疲惫,重新拉下了袖子。
南景司的目光死死盯在她手腕上,又猛地看向床褥上的血迹,最后落回她写满“屈辱”与“哀莫大于心死”的脸上。
所有的怀疑、惊愕,最终都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
震惊、一丝隐秘的满足,以及更深的、几乎将他淹没的愧疚与一种奇异的责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