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后门”三个字,像是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了孙昊心里!他天赋并非顶尖,能修炼到筑基后期,确实得益于家族提供的大量资源,这是他内心深处不愿被人提及的隐秘!
“你胡说!”孙昊心神剧震,操控的火球出现了一瞬间的紊乱。
就是现在!
张初三眼中精光一闪,身形如同鬼魅般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穿出火网,瞬间逼近到孙昊身前五步之内!这个距离,对于修士而言,已经是极度危险的距离!
孙昊大惊失色,下意识就想后撤并防御。
但张初三并没有攻击,他只是停下脚步,看着孙昊那因为灵力消耗过度和心神震动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用一种极其认真的语气,发出了最后一击:
“孙昊,你连自己依靠资源堆砌起来的修为都不敢正视,道心早已蒙尘!你害怕失败,害怕被人看穿,所以才会如此急躁,如此不计消耗!你修的到底是什么?是你自己的道,还是你家族用灵石铺出来的虚荣?”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孙昊脑海中炸响!
他依靠资源……他害怕失败……道心蒙尘……家族虚荣……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那本就因为久攻不下而焦躁不安的心上,砸在了他最深的自卑和恐惧之上!
“噗——!”
孙昊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灰败下去,周身凝聚的灵力骤然溃散,空中那些炽热的火球也如同失去了支撑,纷纷湮灭。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指着张初三,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神中充满了崩溃和绝望。
他,竟然也步了陈雄的后尘,被张初三硬生生说破了道心!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唯有擂台边缘的执事弟子,用带着颤抖的声音,宣布了那个已经让所有人麻木的结果:
“丙……丙字擂台,张初三胜!”
高台之上,周云长老抚掌轻笑,眼中赞赏之意更浓。而其他几位长老,则是相顾无言,脸色复杂到了极点。
筑基后期,外门顶尖高手孙昊,也败了。
而且,依旧是败得如此……憋屈。
张初三站在擂台上,看着被扶下去的孙昊,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连续高强度的施展无踪步和发动“精准戳痛处”,对他的精神和灵力也是不小的负担。
“筑基后期,果然有点东西。”他暗自嘀咕,“不过,也就这样了。”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台下那些鸦雀无声、眼神惊惧的围观弟子,最终落在了高台之上,与周云长老投来的目光微微一碰。
他咧嘴,露出了一个标志性的、带着几分惫懒和无辜的笑容。
孙昊吐血败退,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又泼进了一瓢冷水,将整个演武场的气氛炸得更加喧嚣而诡异。
如果说之前张初三战胜筑基中期,还有人认为是取巧、是运气,那么此刻,他正面“击溃”筑基后期的孙昊,则彻底坐实了他那令人胆寒的实力——一种完全不同于传统认知的、建立在极致闪避和诛心之言上的诡异实力。
“连孙昊师兄都……都顶不住他那张嘴?”
“完了,这下外门真的没人能治得了他了!”
“你们看到没,他刚才躲流火诀的身法,简直不是人!那是鬼吧!”
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动,所有看向张初三的目光都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敬畏、恐惧、好奇,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的……幸灾乐祸?
毕竟,孙昊平日在外门也是眼高于顶的人物,看他吃瘪,不少底层弟子暗地里还是觉得解气的。
张初三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他慢悠悠地走下擂台,感觉体内的灵力消耗了近半,精神也有些疲惫。“精准戳痛处”这被动技能效果拔群,但对心神似乎也有不小的负担。
“师兄!你太厉害了!”林小枣第一时间迎了上来,小脸因为激动而泛着红晕,手里还捧着用自己省下的灵石买的、能快速恢复灵力的“清灵液”,“你快喝点这个。”
张初三也没客气,接过来一口饮尽,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喉咙滑下,疲惫感顿时消散不少。“谢了,师妹。这孙昊,确实比之前的难缠点,火力够猛。”
“师兄连续战斗,消耗肯定很大,后面要更加小心才是。”林小枣担忧地说道。
“放心,我心里有数。”张初三笑了笑,目光投向剩下的那些擂台。
随着比赛进入后期,留下的弟子实力越来越强,几乎都是筑基中期以上的好手,其中不乏几个气息浑厚,看起来比孙昊还要难缠的角色。
大比继续进行,战斗愈发激烈和白热化。能走到这一步的弟子,没有弱者,各种精妙的法术、凌厉的剑诀、诡谲的符箓层出不穷,引得台下惊呼连连。
张初三后续的几场比赛,对手无一例外,都采取了极其保守和针对性的战术。
有的试图用持续性的、范围性的低级法术进行压制和消耗;有的则一上来就全力防御,撑起厚厚的灵力护盾,试图硬扛过去,等待张初三灵力耗尽;还有的甚至准备了能干扰心神、制造幻听的偏门法器。
然而,在绝对的速度和诡异的闪避面前,这些战术的效果都大打折扣。
范围法术?无踪步的精髓就在于方寸之间的极致腾挪,只要有一丝缝隙,他就能钻过去。
全力防御?
张初三根本不需要破防,他只需要绕着对方转圈,然后用语言不断攻击其道心弱点,从“乌龟壳修炼得不错,可惜脑子没练”、“你打算在这擂台上站到地老天荒?”到“你这护盾灵力消耗不小吧?还能撑多久?”,总能找到让对方破防的点。
干扰法器?在张初三那经过互联网洗礼、坚若磐石(或者说厚若城墙)的心神面前,那些低级法器的干扰效果微乎其微,反而被他嘲讽“穷就不要学人家用法器,买个地摊货就来丢人现眼?”
于是,演武场上继续上演着各种“非典型”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