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电光石火
长安城的雨下了一整夜，到黎明才慢慢停。晨光穿透云层，把湿漉漉的街道染成金黄。可这片宁静下面，暗流还在涌动，杀机一点没少。
白辰三人躲在城南一处安静的小院里，这里是墨老先生的朋友——老医师华仲景的家。院子里飘着药香，架子上晾着各种草药，和外面的恐慌氛围完全不一样。
“解药的成分已经分析清楚了。”华老先生把一小瓶蓝色液体放在灯下仔细看，“主要材料是紫云英，再加上三七、金银花，但里面有一味我从没见过的东西。”
徐子东凑过去看：“是不是那种泛着微光的银色颗粒？”
“对。”华老点头，“这东西看着像金属又不是金属，碰到水就化，还能和血液融合，太奇怪了。”
杨紫着急地问：“能仿制吗？”
华老想了想说：“药材本身不难找，就这银色颗粒...我行医六十年，从来没见过这种物质。”
白辰从怀里拿出一份从实验室带出来的文件：“九菊一派的记录里说，这东西叫‘月华晶’，产自西域的某个山谷，只有月圆之夜才能采集。”
徐子东突然一拍桌子：“我想起来了！在日本的时候听人说过，九菊一派在西域确实有个秘密基地，专门采这种奇怪的矿物。”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乌鸦叫，三人立刻警觉起来。白辰悄悄走到窗边，看见几只乌鸦停在院外的老槐树上，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院。
“是九菊一派的眼线。”白辰低声说，“这里不能待太久了。”
华老却淡定地笑了：“没事。我这院子看着普通，其实布了些阵法，一般的邪祟进不来。”他指了指院墙周围隐约能看到的符纸，“倒是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白辰眼神坚定：“必须彻底毁掉九菊一派的实验室，不让他们再制造疫情。”
计划定好后，三人决定当晚行动。华老给了他们几种特制的解毒丸，能暂时抵抗实验室里可能散出来的毒气。
夜幕降临，三人又潜入了大慈恩寺。和上次不一样，这次寺里明显加强了守卫，时不时有巡逻的武僧走过，眼神锐利，步伐整齐，一看就不是普通僧人。
“都被替换了。”徐子东低声说，“这些全是九菊一派的人。”
白辰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守卫巡逻有固定的间隔：“跟我来。”
靠着对地形的熟悉，三人避开守卫，再次来到废舍下的实验室入口。可这次，入口处多了两个守卫，地砖上还隐约有能量流动的痕迹。
“有结界。”杨紫感应到微弱的能量波动，“强行突破会惊动里面的人。”
徐子东突然灵机一动，指向不远处的一口古井：“从这里说不定能进地下暗河，直接到实验室下面。”
三人悄悄移到井边。井口很深，隐约能听到流水声。徐子东集中精神感应了一会儿，点头确认：“下面确实有水道通到实验室。”
借着井绳，三人依次下到井底。井壁又湿又滑，长着青苔，空气里飘着潮湿的泥土味。井底一边有个只能容一个人通过的洞口，水流从那里涌出来。
“我先去探路。”徐子东率先潜入水里。他会控水，在水里像鱼一样灵活，能憋气好几个时辰。
没过多久，徐子东回来了：“通道是通的，能到实验室下面的排水口。”
三人依次潜入水中。水道又黑又窄，弯弯曲曲的，偶尔有肥硕的水老鼠从旁边游过，睁着小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徐子东在前面带路，手里聚着一团微光，照亮前面的路。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前面出现了微光。徐子东示意大家小心，悄悄浮出水面。
这里好像是实验室的废水处理间，空气里飘着刺鼻的化学药味。几个大池子里冒着泡，颜色奇怪的液体在里面翻滚。房间里没人看守，只有几个自动运转的机器。
白辰仔细观察后低声说：“从这里往上，应该就是实验室的核心区域了。”
他们找到一个维修用的梯子，悄悄爬上去。透过通风口的格子，能看到实验室里的情况。
今晚的实验室比上次忙多了。十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来回走动，在各种仪器前忙活。平川次郎和张华峰站在中间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前，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容器里飘着一个模糊的东西，时不时抽搐一下，还发着淡淡的绿光。
“那就是病原体的母体。”徐子东低声说，“他们在培养更强的变种。”
张华峰的声音透过通风口传了过来：“...只要把这个新型病原体投进水源，三天之内，长安九成的人都会感染。到时候我们再推出‘特效药’，整个西北就都是我们的了。”
平川次郎满意地点头：“帝国会记住你们的功劳。不过...”他话锋一转，“那个白辰还没除掉，始终是个心腹大患。”
张华峰冷笑：“放心，我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了。只要他敢出来，保证让他有来无回。”
杨紫忍不住小声骂道：“真是好毒的计谋！”
白辰想了一会儿，突然有了主意：“既然他们这么看重这个母体，我们就从这里下手。”
徐子东明白了：“你是想...”
“让他们自食其果。”白辰眼里闪过锐利的光。
计划很简单：徐子东操控水流，把华老先生特制的药粉送进实验室的供水系统；杨紫负责在关键时刻制造混乱；白辰则直接去破坏病原体母体。
这种药粉是华老特制的，能中和“月华晶”的特性，让病原体失去活性。
行动开始了。徐子东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操控着实验室里各处的液体流动。几个正在接试剂的研究员突然发现，手里的液体变浑浊了，还飘着淡淡的药香。
“怎么回事？”一个研究员皱着眉，“这批次的原液有问题？”
与此同时，杨紫潜入配电室，指尖闪着电光。突然，实验室的灯忽明忽暗，仪器发出奇怪的响声。
“电力不稳定！”有人喊道。
混乱中，白辰像影子一样溜进主实验室，直扑那个巨大的玻璃容器。手里的匕首闪着寒光，直接刺向容器外壳！
“拦住他！”平川次郎厉声喊道。
几个忍者从暗处冲出来，手里的刀直劈白辰。可白辰身手极快，在刀光里穿梭，匕首精准地划开了容器外壳。
绿色的液体喷了出来，容器里的母体发出刺耳的叫声，剧烈地抽搐起来。
“不！”张华峰眼睛都红了，扑向破损的容器。
但已经晚了。白辰早就把华老特制的药粉撒进了容器里。母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最后变成了一滩无害的绿色黏液。
平川次郎气得发疯：“杀了他！一个都别留！”
更多的忍者从四面八方涌出来，把三人团团围住。实验室的紧急闸门落了下来，封死了所有出口。
“看来今天得好好打一场了。”徐子东苦笑着，手里已经聚起了水流。
杨紫指尖的电光跳动着：“正好活动活动身子。”
战斗一下子爆发了。白辰的风刃像刀一样，把冲上来的忍者逼退；徐子东操控着实验室里的各种液体，一会儿形成水盾挡住攻击，一会儿化作水箭反击；杨紫则释放电光，击倒一个又一个敌人。
可忍者太多了，而且训练有素，慢慢把三人逼到了角落。
平川次郎站在高处看着，冷笑着说：“困兽之斗。张先生，让他们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张华峰的独眼里闪过诡异的光，双手结印。实验室里突然起了雾，雾里变出各种恐怖的景象——大蛇、恶鬼、骷髅兵，密密麻麻地向三人扑来。
“是幻术！”白辰喊道，“别被幻象迷惑！”
可幻象太逼真了，杨紫一时没注意，被一条幻化出来的大蛇缠住，惊叫了一声。虽然徐子东及时用水流打散了幻象，但她已经脸色苍白，气息不稳了。
“杨紫，没事吧？”白辰关心地问。
杨紫咬着牙：“还能撑住。但这幻术太厉害了，我的电力快用完了。”
确实，连续使用能力让杨紫的额头冒出了汗，指尖的电光也变得不稳定了。
徐子东突然看向实验室一边的供水管道，有了主意：“杨紫，还能释放一次强电吗？”
杨紫点头：“一次可以，但之后就得歇会儿了。”
“够了。”徐子东眼里闪过狡黠的光，“白辰，帮我争取点时间！”
白辰明白了，风刃疯狂挥舞，把周围的忍者逼退。徐子东则全力操控水流，把实验室里各处的液体聚在一起，形成一条水龙，直扑平川次郎和张华峰！
“小伎俩！”平川次郎不屑地挥手，一道气墙挡住了水龙。
可就在这时，徐子东大喊：“杨紫，就是现在！”
杨紫凝聚起所有力量，双手间爆发出刺眼的电光，直接击中水龙！电流顺着水流瞬间传导，绕过气墙，直扑平川次郎和张华峰！
“什么？！”平川次郎大惊失色，想后退已经来不及了。
接下来的场面简直精彩：电流穿过水幕，精准地击中了两个反派。平川次郎的八字胡一下子竖了起来，头发根根直立，像只受惊的刺猬；张华峰更惨，他的金属眼罩成了绝佳的导体，整个人像个灯笼一样亮了起来，甚至能看到里面的骨架在发光。
“呃啊啊啊——”两人一起惨叫，身体剧烈抽搐，空气里飘起一股焦糊味。
徐子东还故意操控水流，让电击持续了整整三秒——足够让他们记一辈子，又不至于当场死掉。
电光散去后，平川次郎和张华峰瘫倒在地上，浑身冒烟，衣服破破烂烂的，皮肤都焦黑了，只有偶尔抽搐一下，证明他们还活着。
周围的忍者都看傻了，一时间忘了进攻。
杨紫虚脱地靠在墙上，喘着气笑道：“子东，你这招...也太损了吧...”
徐子东得意地挑了挑眉：“没办法，谁让他们站得那么近，还都是导电的好材料。”
白辰也忍不住笑了：“看来华老教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还真有用。”
剩下的忍者终于反应过来，慌忙抬起焦黑的主子，扔出烟雾弹，狼狈地逃走了。白辰三人也没去追，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实验室里一片狼藉，各种仪器都坏了，液体流得到处都是。那个装着病原体母体的容器彻底碎了，绿色黏液流了一地。
“把这里彻底毁了吧。”白辰说。
三人收集了所有重要的文件和数据，然后把华老特制的药粉投进了供水系统。这种药粉会随着水流扩散，中和所有的病原体。
离开实验室时，徐子东特意操控暗河的水流，把入口彻底封死了。这个罪恶的巢穴，会永远埋在地下。
回到地面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雨后的长安城空气清新，远处传来隐约的钟声，庄严又宁静。
“疫情应该很快就能控制住了。”徐子东感受着清晨的微风，“华老的解药很快就能批量生产。”
杨紫还有点虚弱，但心情轻松多了：“总算解决了这场危机。”
可白辰的目光望向远方，眉头还皱着：“平川次郎和张华峰虽然受了重伤，但没被彻底除掉。九菊一派的阴谋也不会就这么结束。”
就像他说的，在长安城某处隐蔽的宅院里，焦黑的平川次郎慢慢睁开眼，眼里满是怨恨的火焰。
“白辰...”他嘶哑地低吼，声音因为电击变得很难听，“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窗外，曙光已经出现，但长安城的天空，好像还有乌云没散开。
而且白辰不知道的是，在实验室的废墟里，有一个没被发现的暗格，里面还藏着九菊一派最后的杀招——一种更可怕的病原体，正静静地等着被释放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