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池大少把人背出去,用脚把门勾上的那一刻起,吴大喇叭一下子老实了闭嘴了,把脸埋进池骋的肩背压得扁扁的,任池骋怎么故意颠,他都像扒牢的树獭似的不肯起来。
外面闹哄哄的,楼道里人来人往,池骋和吴所畏这姿势太显眼,谁穿堂路过高低都得朝这儿看几眼好奇好奇探究探究!
他真的,真的,真的丢不起这个人啊!
池骋感受到腰侧吴所畏双腿夹紧的力道,掌心托着的柔软大腿根儿也瞬间绷了起来,下意识拍拍他屁股:“放松。”
众目睽睽之下,唯有听话才能杜绝被进一步冒犯,吴所畏顿时忍气吞声卸了力,池骋指间瞬间溢出了般的软肉,这让人爱不释手的触感让他腾烧的怒火无处发泄,马上就要消融在指尖的欲罢不能里。
生气是不能碰吴所畏的,一碰就会忘记为什么生气,一心只想再靠近一点。
一时之间,池骋不得不承认,那个不争气的正是他自个儿!
眼角余光瞥到孩子耳垂都红得快要滴血,池骋最后揉了把吴所畏饱满的大屁股,恋恋不舍地挪开点儿,同时往上抬了抬他整个人方便走路。
身位变高,吴所畏不受控制地探个头出来,绝望地睁开大眼儿,开屏暴击!
迎面就走过来一个舍友和他对上,惊讶之余又看了两眼池骋,根本不认得这号人,于是站定问道,
“大穹啊,这是又怎么了?”
吴所畏生怕池骋只言片语给他抹黑,立即一个手捂着他嘴巴,皮笑肉不笑朝舍友说:“没多大点事儿,磕着腿了,喊我表哥过来送我去医院,不方便走路就让他背着了。”
舍友这才认真打量起池骋来,这人年纪轻轻就煞气十足,那眼神儿不动声色却又冷又凶,一看就不好惹,吴所畏包着他嘴巴倒是不反抗,跟戴了个止咬器似的。
池骋又在偷亲掌心,吴所畏抽手回来掐住他喉结,灵活的软骨根本攥不住,池骋咽了两口口水就把人哄得来回摸蹭他脖子。
舍友这回可算看呆了,这难道是表兄弟间什么神奇的互动方式吗?可他要是这么做他表哥能给他头都打掉咯!
停顿地越久,池骋越没耐性,看对面的目光越是犀利,舍友被盯得发毛,顿时往旁边挪了挪,尬笑着不好意思:“那你们快去吧,晚上回来晚的话跟我说一声,我让大家伙儿给你留门。”
“哎好……”吴所畏嘞字还没说出口,池骋侧目扫了他舍友一眼,接过话头,“谢了,他今天晚上不回来了,你们不用管他。”
“?!”吴所畏先是一懵,接着反驳,“我什么时候说不回来了,不回来我晚上住哪儿?”
吴所畏挣扎着回头还想争取一下,舍友刚接收到那可怜巴巴的求救信号,池骋跟着回头瞪了他一眼,英气眉眼上两道精光直射,就这样射穿了他!
舍友:“……”
他到底该听谁的?!
池骋震慑住外人,回头又收拾这个大宝:“老子现在就特么是你的腿,想带你去哪儿睡就去哪儿睡,老实点儿。”
吴所畏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骑虎难下,什么叫超级无敌厚脸皮,这出校门途中,池骋就像要把这里逛遍似的,全然不听吴所畏的劝告,七拐八拐绕着走,简直是哪里人多往哪里扎!
小醋包跟液态图腾似的,刚出门那会儿还好好的缠在吴所畏腰间被遮住,现在被两股喜欢的味道缠绕兴奋不已,慢慢攀着哥哥那把劲瘦细腰往上爬,最终脑袋从他圆领里探出来,随时准备吓倒一个细看的路人。
吴所畏现在躲下去容易搓着小醋包,只能硬看前方,神情坚毅得像是在长征路上,而不是被当个小废物背着,被各种路人甲围观,天知道他这么离开会有多少谣传出来!
池骋是全场最淡定的,而且他就是故意的,始终保持步履平稳,确保每一位有幸遇见的同学能看清楚吴所畏的全脸。
这一家三口各有各的忙!
池骋就这样把吴所畏当招牌似的耀武扬威地炫了一圈才心满意足,赶在孩子脸皮掉光之前给他带离了学校。
“完了,彻底完了!”吴所畏进了车,直接靠着后座仰头难受,“你干脆…干脆真给我腿打骨折了吧,不然这一路腿上无病无伤身上连个蚊子包都没得,说不过去了……”
“嫌头上伤的不够重,不如让我亲自来给你屁股扇开花儿!”
池骋是真不知道吴所畏怎么想的,气得抬指一戳他纱布,稍微用点劲儿就听到他嘶嘶的抽气声。
吴所畏刚有头有脸地实名丢完人,还沉浸在悲伤里,对池骋没好气道:“干嘛?!”
池骋冷不丁凶他:“要面子还是要小命?”
“小爷我就活一张脸!”吴所畏怒拍了两下自己还发烫的面颊,犟嘴如牛,“没有了我就不活了!”
“当交换生吧,反正这里混不下去了,干脆来我的学校。”池大少不像是开玩笑,也完全没在开玩笑,这种事情还真易如反掌,他承诺道,“只要你来,我天天罩着你,就算十个王震龙砸火箭大炮都近不了你的身。”
吴所畏:“……”
他真拿池骋没办法了,毕竟听起来如此离谱的解决方案这人还真能实现!
池骋此刻是真心实意等他回答,哪怕吴所畏只是点个头都能火速给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到时候就能连体婴似的粘着吴所畏,和他24小时都不分开,池骋都无法想象这该有多爽。
吴所畏一抬头,池骋正微眯起眼睛俯视他,眼神是专注深刻的,正色道:“转不转?”
“不转不转不转。”吴所畏连连摆手,举出理由,“你是市里来的,市中心花销太大我家负担不起,而且我想我妈妈了都不能随时回来,不划算不划算!”
池骋的失望一闪而过,转而有了别的想法:“阿姨回来了么?”
吴所畏点点头:“回来了的,中午和我妈刚打过电话。”
“你这就想家了。”
没等吴所畏点头,池大少直接作出决定:“我还没见过阿姨呢,一会儿吃完饭送你回老院,顺便给搬家具的人带个路。”
吴所畏自从垫好院儿里的小桌子后,下意识就觉得还能凑合,这时候没反应过来,一脸萌地瞪大眼睛:“家具…什么家具?”
池大少于是向他一一陈列:“断腿的桌子,裂开的门,透光的窗帘和睡不好的人。”
吴所畏嘴角抽了抽,问:“睡,睡不好的人是?”
池大少他堂而皇之,他泰然自若,他图穷匕见:
“我要借宿。”
吴妈回来了,就剩一间卧室,吴所畏,这回我看你往哪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