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雷鸣?”林骤见到来人,瞳孔猛然一缩,不由得惊呼道。
“哦?林兄弟认识此人?”苏清尘好奇道。
“这,这谁不认识啊!此人可是七杀宫的雷鸣啊!这谁敢上去跟他打啊,不死也得落个半残!”林骤骇然道。
“七杀宫?”苏清尘低声自言自语道,他隐约记得边遥好像提及过这个地方,而且跟雷洪有关。为验证猜想,于是苏清尘向林骤询问道:“林兄弟,这七杀宫之人是否擅长刀法?”
“哎呀!苏兄,你可算问对人!据说这七杀宫祖师爷原先是行伍出身,常年征战沙场,后来结合战场杀敌招数自创一套刀法,唤作‘流陨骇山刀’,流传至今!此刀法讲究大开大阖,猛攻细守,刀身合一,挥刀时快如流星,劈刀时重若千山。刀法一显,无血不收,故而有‘恍若雷霆,百鬼俱惊’之称。着实不简单啊!”林骤感叹道。
听罢,苏清尘仔细回想那日与雷洪的打斗,好像确实是有那么点意思,但是他的刀法平平,想来也只是学了些皮毛罢了。
“我来与你一战!”就在此时,忽听得一人回应道。
那人身着褐服,施展一招轻功,好似踏风一般从众人头顶掠过。
“‘烟云手’——张冲?哎呀!果真是宗师决战,引得天下英雄豪杰云集,若是平日里哪能看到如此精彩的对决,雷鸣竟与张冲一决胜负。苏兄,你我今日可要大饱眼福了!”林骤兴奋地说道。
“烟云手?”苏清尘困惑道。
林骤听出苏清尘的困惑,吃惊道:“苏兄竟然不认识烟云手?”
“苏某才识学浅,还请林兄弟为我解惑。”苏清尘自谦道。
“苏兄应该是初入江湖,不认识也难怪!这烟云手张冲,擅长一招‘雾里探花掌’。掌法之快,令人眼花缭乱,旁人还未出手,便见其已出十掌,甚至百掌!再加之轻功了得,来去无踪!也算的上是一等高手。”林骤耐心解释道。
“原来如此。”苏清尘应声道。
“苏兄快看,要开始了。”林骤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二人,激动的说道。
“雷兄,好久不见啊!”张冲朝着雷鸣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当是甚鸟人?原来是你小子啊!张冲,你那什么绵绵掌依我看不会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吧!你来这瞎凑什么热闹,不如回家找你娘吃奶去吧!哈哈哈哈……”雷洪肩扛大刀,一番嘲弄下来竟惹得众人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
“找死!”张冲闻言,顿时额头青筋暴起,只在刹那间一个箭步冲出扑向雷鸣。
“哼。”雷鸣眼疾手快,那柄宽刃大刀立时劈出,竟划出破空之声。
张冲见状,暗道一声:“不好!”,又急忙一个翻身才将将避开。
“张冲!你这是猴子打滚吗?这招式我还真没见过!”雷鸣又嘲讽道。
张冲闻言怒不可遏,猛然踏空而起,趁雷鸣不备,一掌直拍后胸!
雷鸣只觉喉头一甜,登时一丝鲜血从嘴角缓缓渗出,雷鸣拭去嘴角血渍,而后又啐了一口血痰,转身笑骂道:“他娘的,你小子还有点劲嘛!”
“雷鸣!你五次三番辱我,我今日定叫你生不如死!”张冲怒喝道。
“生不如死?你先吃爷爷一刀!”话音未落,雷鸣猛然出手!只见刀法大开大阖,迅猛无比,一时间竟逼得张冲近身不得!
“苏兄,你看这张冲徒有一身掌法,奈何如今却近身不得!反观那雷鸣却乱中有序,不论横劈竖砍,已然牢牢将张冲死死牵制,这是要拖到张冲力竭为止啊!”林骤头头是道的点评道。
“依在下拙见,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啊!”
正在林骤向苏清尘分析时,却听见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苏清尘只觉有些耳熟,转头望去时,不由惊诧万分。连忙抱拳作揖道:“原来是黄兄,我怎说声音如此耳熟。”
“我自闻风阁回来,听说张、裴二位前辈在此决斗,此等空前盛事,江湖中人皆云集于此,我怎能不来凑凑热闹!却未曾想在此处竟遇见苏兄,实乃缘分呐!”黄湛抱拳还礼,随即又关心道:“不知苏兄可否寻到尊师?还有边遥姑娘呢?怎未见相伴在苏兄左右?”
苏清尘闻言,回应道:“已寻得家师,就在此处,只是一时不知去向而已。至于遥姑娘,我已送她返回家中,此刻应正与家人团聚当中。”
“原来是这样。哦,对了,不知苏兄身旁这位仁兄怎么称呼?”黄湛遂问道。
“在下林骤,见过黄兄。只是听闻刚才黄兄似乎对林某点评有不同见解,还请黄兄指点指点?”林骤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姓黄之人。想看看他到底是个假内行还是懂真门道。
“林兄既然发问,那在下只好讲讲自己的一孔之见了。”黄湛浅笑道,“苏兄、林兄且看,那雷鸣虽然看上去处处压制张冲,其实不然,应该是张冲在趁机找寻破绽,雷鸣实为防守。”
“哼,雷鸣压制如此厉害,我看你分明是在信口雌黄罢了。”林骤显然已心中认定眼前这姓黄之人是个草包,于是不屑的说道。
黄湛闻言,苦笑道:“林兄仔细看看张冲的步数,这是‘飞流门’的‘烟波浩渺步’,此步数最善变化,如烟如雾,飘渺不定,令人难寻踪迹。而且,此套步数号称‘走一看三’,与其说是躲避雷鸣,倒不如说是雷鸣在防备张冲偷袭。
“还有,张冲闻名江湖的‘雾里探花掌’,你可看仔细了,那雷鸣每一刀劈落之际,张冲的手掌都会轻拂刀身。若是不盯紧,你可能还不曾注意,那轻轻一拂可是大有来头,如果我没猜错,这是改自雾里探花掌的第三式‘落叶归根’,其意在卸去雷鸣刀身劲力,令其威力不足平日一半。但即便如此,雷鸣也依旧攻守兼备,所以在下才说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啊……”
听完黄湛一番讲解,林骤此时才恍然大悟,于是连连向黄湛道歉道:“黄兄大才,是林某愚钝,竟未看出此间门道,刚才多有得罪,还望黄兄大人不计小人过啊!”
黄湛丝毫不在意道:“林兄言重了,比武观斗就该像林兄这般,直抒己见。况且,林兄说的也不错嘛……”
正谈话间,却见雷鸣挥刀一瞬刚好被张冲寻得破绽,一个闪身便轻松避开雷鸣攻势,转而双掌翻飞,如烟似雾。观其步法变换,惟余残影,不见其人。
雷鸣已露破绽,不免心下一惊。想到若是再不施展全力,怕是今日必将惜败于此。于是只得暴喝一声,随即拔刀向后横劈而去,那刀身凝聚道道罡气也一并释出,此罡气刚劲无比,若是不慎伤到旁人,必定见血!
莫有才见状,急忙一跃而起,联合一干围场同门,当即外释内力,化作屏障,这才堪堪与雷鸣罡气相抵。
莫有才收回内力,冲着雷鸣厉声喝道:“雷鸣,点到为止!若再如此莽撞,我离愁谷定不饶你!”
雷鸣闻言,只是冷哼一声,不再多语。
张冲此时趁机而上,使出雾里探花掌第四式“花遮柳掩”,只见双掌犹如雨点一般从上而下拍击雷鸣右臂,随后便听“咣当”一声,那柄宽刃大刀就径直掉落在地。
雷鸣此时只觉右臂绵软无力,好似被张冲封住穴道,卸掉劲力一般,登时怒骂道:“张冲,你他娘的偷袭老子!你敢不敢光明正大跟老子打!如此行径,算什么英雄好汉!”
“你三番五次辱我,便是英雄好汉?还是你七杀宫门风一贯如此?”张冲毫不客气的质问道。
“你!你他娘的!”雷鸣震怒不已,随即便要引体内真气灌入右臂,强行恢复。
“雷鸣,你是不想要那条胳膊了吗?”张冲高声阻止道。
雷鸣闻言不解,反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又想唬老子?”
“哼,被这招‘花遮柳掩’击中之处,只是绵软无力而已,不过休息片刻便好。你若是以为我封住了你右臂穴道,打算以自身真气强行突破,小心气血逆行,将你那条胳膊废掉。”
雷鸣听罢,心中一阵后怕,若是没有张冲提醒,怕是今日真要白白葬送自己的臂膀,想到此处,雷鸣对着张冲抱拳道:“张兄武艺高强,雷鸣甘拜下风!此前对张兄出言不逊,要打要罚,全凭张兄发落!”
张冲闻言也抱拳还礼道:“雷兄既然已经道歉,张某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此番比试,承蒙雷兄相让,张某不过侥幸而已。”
第一场比武结束,看着场内二人寒暄谦让,林骤遗憾道:“这雷鸣所学都是杀招,此番比试却让雷鸣处处受限,看的人也太不过瘾了!”
闻言,黄湛接话道:“林兄可知,这张冲的雾里探花掌一共七式,前六式皆是虚招,只有最后一式才是杀招。还有他的烟波浩渺步,所谓飘渺无影,来去无踪。比他厉害的追不上他,没他厉害的又打不过他,二人若真是生死决战,我看胜负也不好说。你说呢,苏兄?”
苏清尘见黄湛突然询问自己,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二人打斗着实精彩,不愧是江湖翘楚,我辈楷模。”
黄湛听此,噗嗤笑道:“苏兄未免也太过自谦了!”
林骤听着黄湛所言,好奇的看向苏清尘,心中狐疑道:“难道苏兄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可是我怎么不曾听闻过他的名号?”
第一场比武由莫有才宣布张冲胜出后,第二场比武接踵而至……